598 一切成空

下午五点，人民医院住院部，从换衣间出来的苏婷，看着同事笑着说：“下班了，走了。”

穿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的衬衣，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皮带，脖子上吊着一个银色铃铛，提着一个包包走出了人民医院大门，站在门口的路边，朝路上的出租车招手。

出租车停在面前，就要打开车门的苏婷，突然身后响起了两个字：

“婷婷。”

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使得苏婷身子一震，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留着长发的他站在一棵大树之下。

“云哥。”

激动的苏婷，提着包包就朝聂云跑了过去。聂云也朝苏婷走来，最后拥抱在这下班人流高峰的人行道上。

一家餐厅，靠着落地窗的一张桌前，坐着苏婷与聂云。服务员把一盘一盘的菜端了上来，说了一声：“请慢用。”就离开了。

“饿了吧。”聂云微笑着拿起筷子，朝苏婷的碗子中夹了一些好吃的。

“云哥，你也吃。”苏婷也笑着朝聂云碗里夹了一下菜。

“嗯。”聂云象征性的吃了点。

可是苏婷这丫头就那么笑看着聂云，什么也不吃。使得聂云询问：“怎么，不合口味？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托着下巴的苏婷，摇着头，笑着说：“我看着你吃就好。”

聂云苦笑，用筷子敲了敲苏婷的头：“别看了，快吃。”

苏婷很不满聂云敲她的头，白了聂云一眼，然后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一顿饭下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到处都亮起了灯光。

夜色下的H市，人行道上，漫步着聂云与苏婷，两人手中一人拿着一杯奶茶，苏婷挽着聂云的胳膊，边走边说：“云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两年吗，现在还差半年。”

“有点事，所以回来了，等几天还得走。”

苏婷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聂云：“那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吧，这一年半你都没有给我留下电话，想和你说话，都不知道怎么联系。”

聂云看着前面有一张长椅，笑着说：“过去说。”

坐在椅子上的苏婷，把头靠在聂云肩上，握着聂云的手：“把号码输入我手机里面，要是不输，有你好看。”

“婷婷，其实这一年半，我一直在和你联系。”聂云笑看着苏婷。

“你骗人。”拿着奶茶的苏婷，从聂云身上起开：“你一次都没有联系我。”

喝了一口奶茶的聂云，提醒起来：“你记得一个叫‘保卫爱情’的网友吗？”

“保卫爱情？”苏婷狐疑着说：“好像有印象，记得他是我扣扣上的一个网友。老是和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好几次我都想把他拉黑。”

听着这话，聂云无语。捏了一下苏婷的脸：“难道你不觉得那个保卫爱情说话的方式与我很像吗？”

此言一出，苏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即用手指着聂云：“你…你就是那个保卫爱情？”

“该死的。”苏婷直接给了聂云一拳：“你居然逗我玩。”

聂云笑了笑：“记得加你的时候，让你接视频。可是你不接。要是你接了，不就知道是我了吗？”

苏婷是又气又好笑，看着聂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是你。”

“因为我了解你这丫头要知道是我的话，肯定会天天守在电脑前，缠着和我说话，接视频。那样我还怎么做事？而且也会对你平常的生活造成影响，所以就偶尔和你聊聊天。看看你的动态。”

苏婷喝了一口奶茶，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不过我现在知道了，那你以后必须每天给我聊一个小时的天，还有接视频。”

听着这话，聂云表情显得凝重，就那么静静的望着苏婷。苏婷不明白聂云为什么突然这样，试着说：“云哥，你怎么了？”

沉默了许久，聂云才开口：“婷婷，你应该知道了你大姐生了孩子。也猜到了那孩子是我的，所以…”

苏婷一愣，心中最害怕的事还是来了，一时间原本笑着的她变得面无表情，低下头，静静的含着奶茶上的吸管。

“你大姐的孩子被拐卖到了韩国，那时候我正在韩国做事，也刚好若尘来了，所以这次回来，就是把孩子送回来，处理和你大姐的事。”

“你要娶我大姐，对吗？”苏婷的声音很小很伤，隐约还见到一滴水落在奶茶上面。

“你大姐未婚生子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也不能眼看着孩子没有爸爸。所以我只能和你说…对不起…”

“啪。”奶茶在这一刻从苏婷的手中滑落在了地上。

天塌了，在心中的那个天瞬间塌了。

一句对不起，扑灭了所有的誓言。

一句对不起，消灭了她一直以来所坚持、所努力的一切。

苦苦等了一年半，眼看就要见到曙光，可却被一句对不起，否定了她心中期待已久的幸福。这句对不起是那样的撕心裂肺亦骨髓。

看着浑身颤抖的苏婷，聂云心都悬了起来，赶紧把苏婷抱着怀中，紧紧的抱着，微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婷婷，对不起…是云哥对不起你…”

“你打云哥吧，你骂云哥吧…”着急的聂云，抓着苏婷的手朝自己脸上打着。口中不停的说：“婷婷…你打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眼泪控制不住的从苏婷脸上掉落，她的心在这一刻开始滴血，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就那样呆呆的被聂云抱着，手被聂云拿着挥打他自己。

“我非你不嫁…我愿意为你去死而追随你…为什么你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忍着思念的煎熬数着一天一天…数着两年的期限还有多少…眼看半年就要等到头了…你为什么这个时候给我说对不起…”

含着眼泪的苏婷泣不成声，从聂云怀中挣脱出来，冲其咆哮：“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苏婷一脸的泪水，听着苏婷撕心裂肺的话，聂云快要窒息，眼眶里的泪水似流星不停的坠落，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