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回到并州之后，牛学恒洗了一个澡，然后到医院看望郭慕华。刚开始郭慕华的妈妈在病床边，郭慕华没有说什么，等到妈妈走开了，“老牛，这回的事情你太冒险。”郭慕华说。他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

牛学恒笑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把右胳膊搭在椅背上，“没什么冒险的，老郭，其实做任何的事情都有风险，但只要足够细小和谨慎，风险再大也能成功。富贵险中求嘛。”

“你说的有道理，但关键是值得不值得，一个费红亮不值得这样去冒险。”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要是不杀了费红亮，我连觉也睡不好。”

两人正小声说话的时候，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哈哈，两人都在啊！”郭慕华和牛学恒回头一看，来的原来是高雅丽和李娇丽，今天是星期天，两人约好了到医院看望郭慕华。之前两人已经来过了好几次，不过郭慕华受伤的事情，郭慕华请求她们不要告诉林诗音，只怕林诗音担心。两人都答应。

高雅丽进来之后，先笑盈盈的白了牛学恒一眼，牛学恒去省城失踪了三天，虽然给高雅丽打过两个电话，但并没有说今天回来，现在回来了先到郭慕华这里，所以高雅丽装作生气。牛学恒知道自己“错”了，他嬉皮笑脸的上前接住高雅丽手里拎着的水果，“啊呀，皇后娘娘辛苦了，寡人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高雅丽翻着白眼，任由牛学恒接住水果。李娇丽抿嘴笑。

下午的时候，又有两个人里来看郭慕华，一个是潘大头，一个是孙天明，他们表兄弟是一起来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孙天明的头上缠着绷带，带着帽子，嘴角还有伤痕，像是刚被谁揍了一顿。

“华哥，一直没来看你，真不好意思。”孙天明说。潘大头曾经来过一次，孙天明是第一次来。

“没事。”郭慕华淡淡的笑，“你头怎么回事啊？”

“啊，”孙天明一脸懊悔，随即转成愤恨，“王大勇他们干的，草，他们这帮孙子太不是东西了。”

“哦，”郭慕华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猜也能猜出来，肯定是孙天明和王大勇他们发生冲突，孙天明不是人家的对手，被王大勇他们给干了。

潘大头和孙天明坐在郭慕华的床前闲聊，闲聊中，郭慕华渐渐了解了孙天明被打的原因，这个原因说起来还相当的可笑。

孙天明从职中毕业中，一直没有事情干，虽然职工毕业的学生，学校都会爱拍他们到本市或者邻近县市一些工厂中进行实习，表现好的就会被工厂留下，但孙天明嫌那些工作太脏太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每天只是在社会上闲混，不是网吧就是迪厅，没钱了，就要学校里勒索学生，你别说，活的还挺逍遥。

这一天，他在网吧上网，2000年初的时候，聊天室还非常的流行，各种各样的聊天室每天晚上都挤满了人，孙天明就特别喜欢到聊天室里聊天，戴着耳麦对着话筒装逼骂人，那是一种非常高级的享受。

大约十点多的时候，他在并州同城聊天室和一个网友对骂了起来。骂到最后，对方急了，“草泥马的，你在哪？敢说吗？”对方问。

“哦哦哦！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啊？”孙天明装出害怕样，在电脑上打出一连串害怕的表情。

“草泥马的！不敢说是吧？傻比！”

“傻比才怕，爷爷我在清水网吧！有种你他么的来！来了掰了你的牙！”孙天明可没有怕过人。

“行，你他么的等着！”

“草！我等着，不来是我孙子。”网上的骂战孙天明经历的多了，不过也只是在网上骂骂，从来发展的到现实生活中。

骂完之后，那个马甲就下线了。

孙天明也没有在意，继续在聊天室里唾沫横飞的聊天。

大约十五分钟后，三个年轻人走进了清水网吧，右手都藏在身后，“这网吧谁是轻舞飞扬？”为首的一人喊。

轻舞飞扬是孙天明的网名，挺文艺，网吧里有很多的人都知道。一个混混取一个文艺的名字，自己又喜欢张扬，别人想不知道都不行。

孙天明带着耳麦正在喷唾沫了，一开始并没有听见有人喊他。“天哥，有人喊你。”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兄弟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他。

孙天明摘了耳麦站起来，“谁找我？”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邻近。

三个年轻人向他冲了过来，“草泥马的，你不是牛鼻吗？老子来了，看谁掰谁的牙！”为首的年轻人瞪着眼睛，一边走，一边亮出了藏在身后的砍刀。

孙天明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虽然他以前在职中是老大，身边经常跟着一些兄弟，但自从毕业之后人心有点散，队伍不好带了，现在每天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两个兄弟，而且不巧的是，今天这两个兄弟都不在！

孙天明转身就要网吧的后面，网吧后面有后门，从后门跑出去就没事了。

他一跑，那三个人拎着刀就追。

砰砰啪啪的，网吧里的椅子被撞倒一片，上网的客人都吓的闪到一边。

孙天明跑出了网吧，但不幸的是，他最后还是被三个人追上了。后心先被人抓住，用力的一甩，孙天明站不稳，接着脑袋上一疼，鲜血流了出来，被人结结实实的抡了一刀，孙天明一声惨叫，抱头倒地。然后三个人围住他，对他又砍又踢，为首的那小子不住的骂，”草泥马的，你不是要掰我牙么？现在我来了，你掰呀？！草尼玛的！老子叫王大勇，想报仇到城西的蓝灵网站来找我！”

王大勇他们三人出手都挺狠，没头没脑的往孙天明的身上招呼，也就是孙天明身体素质好，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得到医院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