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
江建鸿听得这条消息,先是微微一愣,随之,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建鸿猜测出,刘鲲鹏之所以多此一举,无外乎是在帮助段氏一脉,拖延时间,至于那个叫做沈复的吴家门客,迟早会死,不急于一时。
故此,才有约期两天的承诺,算是给沈卓一个机会。
站在段氏一脉,又或者刘鲲鹏的立场,这小子,怎么着,也不敢约战的。
毕竟,刘鲲鹏盛名在外,是个极具实力的后起之秀,只要脑子正常,就断然不会站出来找死!!!
然而……
一切都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这还没过去一天,对方就给出了答复,毅然决然的站出来,约战!!!
“看样子,刘贤侄也有失策的时候,那小子,他不怕你,哈哈哈哈。”
江建鸿举起一杯红酒,听着像是感慨,实在讥讽刘鲲鹏这下子,要进退两难了。
指不定,这决策一个操作不好,给了对方出大名的机会。
届时,死了,也算虽败犹荣!!!
“哼,一介蝼蚁,竟然真敢约战。”刘鲲鹏闷闷不乐的灌下一杯酒,没搭理江建鸿的冷嘲热讽。
言归正传。
江建鸿蹙起眉头,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直接打死?”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家宁儿的仇……”
参照刘鲲鹏的实力,对付那个小子,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甚至抬抬手,就能碾死那个废物。
只不过,江建鸿还是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然后小小的折磨一下那混账东西,毕竟,自家儿子的仇,怎么着也要亲手报!!!
“我会留他一口气。”刘鲲鹏语气淡淡,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江建鸿表示这个结果,他很满意,“如此甚好。”
“其实,大家不必多此一举,既然想在吴怀真八十大寿的现场,大出风头,大家就敞开心说,没必要藏藏捏捏。”江建鸿看了眼段清风,段颖,意有所指道。
段颖微笑,“是我多虑了。”
她确实担心,江建鸿的介入,因为一时愤怒,控制不住局面,以致于,将南岭市搅合的一团糟。
故此,才有了刘鲲鹏挺身而出,并许出单打独斗的承诺。
现在江建鸿将话挑明了,他可以控制情绪,也会着重考虑段氏的想法,从而做出针对性的决策。
“多谢理解。”段颖举起一杯酒,朝着江建鸿感谢道。
“既然那小子活得不耐烦了,那明天,刘某就去会会他。”刘鲲鹏放下酒杯,一锤定音道。
魏山河祝贺,“祝刘少凯旋归来。”
晚间时分。
新的消息,经由多家媒体和官方,披露出来,并且言辞凿凿,表示消息属实,没有任何夸大和伪造的嫌疑。
并在短短一时间,形成新的风暴,产生了铺天盖地般的影响。
“什么?吴家那位门客,听闻名叫沈复的家伙,答应了刘鲲鹏刘少的要求?主动接战了?”
“这……,这家伙,难道不清楚,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人物吗?”
“哼,究竟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试图,通过这一战,蹭刘少的热度?”
“是啊,刘少是何等风流人物,勉为其难出手一场,于这小子而言,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众人议论纷纷,一方面震惊于刘鲲鹏,决意出手。
一方面,也在明嘲暗讽,表示这个吴家门客,大概率是抱着蹭热度去的,反正打不过,反正必败无疑,不如趁着这个节骨眼,为自己造造势。
“刘少和这样的人交手,真的堕了自己的身份。”
“哎,刘少一世风流,不应该如此啊!”
惊天消息,如千丈大潮扑卷而来,席卷南岭这座都市。
刹那间。
吴家门客沈复和刘氏扛鼎中兴之人刘鲲鹏,几乎同时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本城唯二的焦点。
不过,相对于扬名已久,无论实力还是影响力都处于顶尖层次的刘鲲鹏,前者毫无例外,沦为了可怜的陪衬品。
毕竟,除了斩杀刘达康,江宁儿这一举措。
至此,再也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而且身份背景不详,想必也是籍籍无名之辈,和刘鲲鹏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差距太大!!!
何况,外界传言,斩杀刘达康的时候,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出的手,并非本尊。
于外界而言,这样的人和刘家这位已经成长起来的绝世天骄刘鲲鹏决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认为自己这次注定难逃生天,故此,决定殊死决斗一场?
这本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博弈,若非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完全没必要如此找死!!!
紧随其后,这位刘家天骄,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认为他刘鲲鹏在以大欺小,以强欺弱,可以先让一手,尽量让双方的决斗,公平一点,免得沾上胜之不武的嫌疑。
换言之,他半只手对付沈卓,就足够了!!!
如此一来,等于无形之中,让这位刘家大少的形象,又变得光辉伟岸了一点!!!
“高人无愧为高人,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光明磊落,刘少愿意让那位身份不详的吴家门客半只手,厉害。”
“这等胆魄,这等气概,难怪他刘鲲鹏,走到今时今日的高度!!!”
此时,穿着华贵,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刘鲲鹏,正在慢慢悠悠喝酒,关乎外界沸沸扬扬的议论,并未搭理。
而,全身油然而然散发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足以让任何人,产生一股顶礼膜拜的臣服感。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留八字胡,五官与刘鲲鹏颇具几分相似,眸光促狭,精明市侩。
本名刘沧海,真实身份是刘鲲鹏的二叔,这次也一同来到了南岭。
“我刘氏在家乡待了太久太久,接下来,该扩充地盘了。”刘沧海揉揉脸颊,冲刘鲲鹏笑道。
“趁着这次,南岭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刘家怎么着,也该分一杯羹,顺势宣布,刘家的未来计划!!!”
刘鲲鹏低着脑袋喝酒,似笑非笑。
“等明天解决了这场纷争,我自有定夺。”
“不得不说,这小子无形中帮了我一把,又让本少的知名度,上了一个台阶。”
决战地点,选择了时代辉煌大酒店的天台,也是江宁儿身陨的地方。
吴家大院。
沈卓正坐在轮椅上看书。
多日不见的曹英,蹲在沈卓旁边,嘴里含着一株草,时不时的吹动口哨声。
“别吵。”沈卓不耐烦道。
曹英嘀咕,“这姓刘的,也算知名人物,听闻和大贝勒宁洋关系甚好?”
“我很难理解,你为啥要约战?实在不爽,点个头,我过去宰了便是。”
言外之意,沈卓也在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这样的年轻人物在大众眼里,的确算得上传奇般的存在,可放在沈卓眼里,那就是臭鱼烂虾。
往日无仇也就算了,若是得罪深了,沈卓一句话出去,别说刘鲲鹏活不过第二天,哪怕是家大业大的刘氏集团,灰飞烟灭也不过一个时辰的问题。
“最近太无聊。”沈卓道了句。
“战书送过去了?”
曹英点头,“早就送过去,现在,南岭传的沸沸扬扬。”
“一群人都在嘲讽主子,既不自量力,也看不清自身的位置,竟然敢与刘鲲鹏单打独斗,死不足惜。”
“哈哈哈,我若不是了解你,真以为,你这次死定了。”
沈卓默默合上书籍,推动自己的太阳穴,“明天阿刁送我过去,你不用现身。”
“为什么?”曹英不解。
“我怕你控制不住,将人宰的一干二净,到时候,吓到了对面,我还怎么玩?”沈卓反问。
曹英,“……”
现在的段氏,士气如虹,已经坐着八十大寿吞并吴家产业之后,如何美滋滋瓜分蚕食的美梦。
这若是打草惊蛇,让段氏那边警惕起来,后面怎么等,段氏兴师动众的,跑来祝贺吴怀真八十大寿?
敌人都吓得跑路了,岂不是这么久以来,白白期待了一场?
“我怎么听阿刁说,段家那个孙子,是叫段郎吧?他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既然此处,他不告密?”
“一直选择暗中,冷冰冰的看着段氏,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曹英不解道。
沈卓答复,“他不敢。”
“不敢告密?”曹英起先不解,等细细琢磨,终于明白了,不告密的话,自己独活,勉强能留一条命。
告密的话,段氏还是会死,连带的自己,也会跟着葬命。
普天之下,凡是被北瞾天王盯上的敌人,终归是难逃一死,即便段氏知情了,也无力改变什么。
试问,一个地方上的所谓家族,拿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和一代王者硬撼?死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段郎于这点心知肚明,故此,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就好好珍惜!!!
“原来如此。”曹英算是明白了。
他又道,“那等你明天宰了刘鲲鹏那小子,段氏那边,难道还是狂妄自大刚愎自用,觉得自己能硬扛……”
“这是刘氏集团,考虑的问题了。”
一旦刘鲲鹏,这位刘氏集团未来扛鼎中兴之人,步了刘达康的后尘,死在南岭市。
以刘氏集团的秉性,肯定暴跳如雷,甚至不惜倾举族之力,来南岭市,剿灭他这个罪魁祸首沈卓。
这等于无形之中,再次扩大了段清风那边的势力,段氏怕是高兴的很,这样的话,胜利的筹码又倾斜到了自己这一边。
“大哥真的步步为营,安排的滴水不漏。”曹英竖起大拇指,不吝言辞的夸赞道。
沈卓翻了道白眼,语气不轻不重道,“这不是有脑子就行?”
曹英张张嘴,一时间无言以对。
关乎吴家门客沈复,决意和刘鲲鹏单打独斗之后,一整个南岭市,都陷入了异样的氛围之中。
哪怕是吴家,气氛也是怪怪的。
尤其吴天恩一家三口,他们已经完全不能理解沈卓的所作所为,初次认识的时候,还觉得这小子可惜了,白瞎了一张貌美如花的脸。
现在……
这家伙一次又一次挑起腥风血雨还不算,竟然盯上了刘鲲鹏?
那刘鲲鹏是什么人?刘氏集团的扛鼎中兴之人,年轻一代的绝对翘楚,沈卓和这样的人决斗,这和找死有何区别?
“死了也好,我吴家就不用跟着提心吊胆了。”
“这小子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谁也不清楚,让他自己作死吧。”
夏艳搂着自家丈夫吴天恩的胳膊,余下一只手,拍着身子,脸上的惶恐之色,还没有慢慢消退。
第二日。
兴许是苍天有感,一连断断续续,没有归期的细雨,竟然不知不觉停了,阳光顺势照射下来。
偌大的城市,焕然一新。
按理说,今天这样的日子,应该很热闹,实质上,南岭市确实很久,没有今天这般热闹了。
只不过,如此热闹的氛围,更让人心神高度紧张,一道又一道身影,齐聚时代辉煌酒店,一双又一双眼睛,抬头仰望。
在那里,隶属于年轻一辈的绝世强者刘鲲鹏,将于今日,展现盖世修为,展现无上风姿。
这可是多少年来,都难得一遇的盛事,值得期待!!!
“那家伙,真的会如约而来吗?”
“他不怕自己刚上去,就就刘鲲鹏一拳打死吗?”
“呵呵,我倒是希望他能来,毕竟,晚死不如早死,早死早投胎,奔个轻松,就此解脱。”
时代辉煌大酒店下面,人群密密麻麻,犹如蝼蚁。
本就在大酒店休息的刘鲲鹏,已经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天台。
参与人员有江建鸿,魏山河,以及刘鲲鹏的二叔刘沧海,至于段氏一脉的几人,表示不喜欢鲜血淋漓的场面,故此没有现身。
天气固然晴朗,不过,天台的风,一刻都未停止。
站在边缘,双手负后的刘鲲鹏,背对众人之余,颇有一副绝世高手的姿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
众人从翘首以待,等到渐渐没了什么耐心,中途,开始断断续续的传来声音,有人猜测,吴家那位门客,只是嘴上快活快活,本人并不敢来。
换言之,非但刘鲲鹏被耍了,一整个南岭本土,关注此事的人,均是被耍的团团转。
天台的风,越来越大。
不知何时一道轻微的开门声,从背后响起。
刘鲲鹏纹丝不动,倒是魏山河第一时间,回头看了过去。
应该就是本尊了?
和当日调查的信息,高度吻合,这小子竟然,真的是个双腿瘫痪的残废,并非假扮。
很难想象,一个连站起来都很困难的人,究竟有着何等胆魄,敢于,接受刘氏扛鼎中兴之人,刘鲲鹏的挑战?
阿刁推着沈卓,缓慢前行。
移动不足十米,嘴角微微翘起的魏山河,眯起一双眸子,仔细瞧着沈卓,最终忍不住冷嘲热讽道,“你还真敢来,呵。”
“于这点,我倒是没想到,年轻人,你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初次相遇,不过因为自己的挚交好友兼发小江宁儿死在了此人之手,故此,魏山河没给什么好脸色也算情理之中!!!
只是,这句话就有点意思了,自身和沈卓差不多大年轻,显而易见是同辈,竟然开口便是老气横秋的姿态,直呼沈卓为年轻人?
还暗戳戳表示,沈卓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与魏山河并肩而行的中年男子,是刘鲲鹏的二叔刘沧海,他没吱声,仅是轻描淡写撇了眼沈卓,神色很冷漠。
接下来是江建鸿,也就是江宁儿的生父。
江建鸿原本想和刘沧海一般,保持面子上的平静,不过等沈卓与之擦身而过的刹那,还是没有忍住,语气很冲,带着股怨气,“我会等着你,人头落地。”
“咱们拭目以待!!!”
沈卓顿了顿,示意阿刁放缓速度,然后停在江建鸿的跟前,他歪过脑袋,微笑道,“这么恨我?”
“你杀了我儿!!!”江建鸿咬牙切齿道。
原来是江宁儿的生父,难怪这么激动,巴不得自己人头落地?
毕竟,双方有着深仇大恨,于这点,沈卓倒是有点理解,江建鸿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
“我没动你全家,都算网开一面了。”
“也怪我近些时日,越来越不喜欢杀生了,可惜可惜。”
沈卓双手抱头,没再继续和江建鸿废话,余光跃起,看向站在天台边缘,俯视楼下风景的魁梧男子。
想必,这位就是刘氏所谓的,扛鼎中兴之人,刘鲲鹏?!
扛鼎中兴,这四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乱用的,命格不强或者时运不济的话,迟早要毁在盛誉之下!!!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魏山河摇晃着脑袋,一脸鄙夷,一个双腿不健康的人,跑来挑战刘鲲鹏,简直笑话。
若不是想亲眼见见,杀害自己发小的罪魁祸首,最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落幕,他都懒得过来。
多多少少有点浪费时间!!!
“说实话,我有点替鲲鹏感到不值了,这哪里是对手?这就是跑过来,丢人现眼的!!!”
刘沧海不耐烦地嘀咕一句,双手贴在后面,扬起视线,望向步步接近刘鲲鹏的沈卓,笑容越发玩味。
“来了。”
不等沈卓靠过去主动开口。
背对着他的刘鲲鹏,便是淡淡唤了一句,然后继续保持姿态,依旧背对着众人。
他的视线,朝下而去,始终落在几十层高楼下方的街道,那里车水马龙,那里琳琅漫天,一眼尽收,毫无阻碍。
刘鲲鹏其实非常喜欢,站在高处,凝视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或物。
因为那会给他一股高高在上的畅快,万丈高峰,唯我一人。
就像此时此刻,他孑然一人双手负后傲立当空!!!
如同苍天之主,尽情的一览无余,以一种主宰者的无敌心态,审视着下面,在他眼里始终如同蝼蚁不值一提的凡人。
“你今时今日,能有次殊荣,和我刘鲲鹏并肩欣赏南岭本土的风景,也算三生有幸了。”
“毕竟,我刘鲲鹏轻易不出手!!!”
两人一字排开,一坐一站,持续一番沉默,刘鲲鹏方才露出一缕浅浅笑容,微微颔首道,这是在为沈卓感到荣幸!
而从头至尾,他都没兴趣仔细看上沈卓一眼,仿佛,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道虚无缥缈的空气。
兴许。
于他刘鲲鹏于他这位刘家的扛鼎中兴之人来说,一个即将死去,即将在万众瞩目之下宣告生命结束的小小蝼蚁。
远不值得自己分心关注,哪怕仅仅是一个细微的,微不足道的转头功夫,他都不愿意浪费。
此时此刻,看风景,放松心情,明显更为重要。
至于这一战?
这一战,输赢有悬念吗?!
“你我本无怨,此生也注定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错就错在,你动了我的堂弟刘达康!”
“他虽然性格狂放,喜好横行霸道,和我的兄弟关系也并不怎么好,但,我刘家出来的人,横行霸道又如何?”
“有我刘鲲鹏在一天,达康堂弟就是做尽泯灭天良,丧心病狂之事,只要我不点头,谁敢让达康不痛快?”
沈卓抱着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感慨道,“可惜,我还是很痛快的埋了他。”
“所以,你这废|物当死!!!”刘鲲鹏一字一句,犹如牙齿咬着铁石,泛出阵阵铿锵之音,语气里,布满了杀意。
他的身高很伟岸,他的背影很魁梧,宛若一杆钢枪,直直的横在天与地之间。
“其实很想,抽点时间跟你讲一些关于我刘鲲鹏的处世道理,可惜,天台风太大,让我失了心情。”
“与其站在天台吹冷风,我更愿意,坐在酒店里喝酒。”
“所以,你……,好生上路吧!!!”
一语落毕。
刘鲲鹏信心十足的抬起五指,一抽手,五道如鹰爪般犀利的手指,沿着半空划出显目弧度,抓向沈卓。
这番动作,柔软不失刚硬,如行云流水般,充盈着一股难以用言语去描述的美感。
就像是随手扬落,忽然吹到跟前的尘埃,看似不费力,但……,又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无敌之势。
“风太大,确实能影响人的心情。”
沈卓面对刘鲲鹏杀气勃勃的攻击,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顺着刘鲲鹏的话跟着感叹一句,然后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尝试性格挡的动作。
轰!
这处唯有风声呼啸而至的区域,毫无征兆的,猛烈的,炸出一道极为醒目的光罩,伴随着轰隆声。
“嗯?”
刘鲲鹏神色微微变化,大概是没想到,沈卓竟然有手段化解,他小声嘀咕了句有点意思,继续五指朝着半空划动圆弧。
这次换了攻击位置,而且速度成倍加快,一把倏然抓向沈卓的喉骨。
“你再不尽全力,就显得很没意思了。”
沈卓摇头,竟然有次感慨,手掌横空移动,再翻过来,果断拍落。
哪怕坐在轮椅上导致攻击范围有限,可这轻飘飘的动作,却在无形中给刘鲲鹏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厚重感。
这太恐怖了,刘鲲鹏脸色巨变,有点恍惚,也有点不敢确信,他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头皮逐渐发麻,双腿不受控制,“你,你的实力?”
一刹那。
刘鲲鹏笔直站立的双腿,居然毫无征兆的发软,像是无力支撑般,带着股沉重感,逐步下坠。
这位刘氏扛鼎中兴之人,试图反抗,试图如高高在上的神灵那样,再次站立起来,可是……
“来来来,跪着说话。”
沈卓的五指,轻飘飘落下,落在了差不多要半跪在跟前的刘鲲鹏的脑袋上。
下一秒,后者双耳振聋发聩,像是一道洪钟敲响在耳畔,身体更疑似强行灌进了某股外力,四肢咔哧咔哧作响,似要解体般!!!
“你……,你,你。”刘鲲鹏意识到不对劲,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一声,再次尝试用自己的力量,挣脱沈卓的控制。
可一番努力,竟然毫无作用,这……,为何会这样?!
呼呼呼!
天台风声太大,站在观战处的几个人,各怀心事,有的想着结束之后,该去哪里开庆功宴。
有的则在思索着,如何在那小子临死之前,补上一脚?这样也好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豪门望族不是他这个废物,能够招惹的?!
数秒时间,一闪而逝。
魏山河原本观察着自己的脚尖,实在觉得无聊,于是抬头看了眼。
这一眼,不看还没什么事,等瞧清了眼前的一幕,这位,宛若当头遭遇了,一道晴天霹雳,震的他双眼凸出,直接被吓傻。
“刘叔叔,建鸿叔父,出,出,出事了。”
“这……,嘶嘶!”
魏山河身子骨猛然一软,踉踉跄跄倒退几大步,险些坐倒在地上,他无法相信自己眼前见到的这一幕。
沈卓还是轻飘飘的坐在轮椅上,阿刁在另外一边观战,而……,先前英姿伟岸,气势雄浑的刘鲲鹏,竟然脸色铁青的,无比狼狈的跪在沈卓跟前。
沈卓按着他的脑袋,就像是按照一只小鸡仔,这……
正在闭目小憩,静等决战结束的刘沧海,猛得被魏山河的呼声惊醒,自然没功夫去过问,下意识一个抬眼……
“噗……”
刘沧海同样蹬蹬蹬倒退几大步,差点因为急血攻心,栽倒在地。
他瞪大着自己的眼珠子,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确认了好几遍,方才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是真实场景。
可……,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我家鲲鹏乃年轻一辈的天骄人物,岂会轻易落败,你这个畜|生肯定在我们,在鲲鹏不知情的前提下,耍诈了。”
刘沧海撕心裂肺的吼叫,他第一时间,猜测到沈卓应该使用了什么下三滥的伎俩,让自家侄子刘鲲鹏大意失荆州。
二话不说,刘沧海血红着眸子,劲步冲出,奔向刘鲲鹏。
“普天之下,敢在我面前,自称同辈无敌的,还没出生!!!”
“话说的太狂没好处,指不定就一脚踢到了铁板,你觉得呐?刘鲲鹏,刘家扛鼎中兴之人?
沈卓咧嘴浅笑,手掌依旧在刘鲲鹏的脑袋上,来回摩擦,像是在把玩小物件,动作很轻松。
刘鲲鹏沉默不语,哪怕满腹的不甘心,哪怕尝试着一次又一次的挣脱束缚。
而,疾步走开的刘沧海,看出沈卓的警示动作,一旦自己轻举妄动,刘鲲鹏可能会命不久矣,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可是,他依旧不肯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亲侄子,会如此的不堪,会在这样的场合,败给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畜|生,敢不敢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打一场,暗中耍一些下三路的奸诈伎俩,是什么英雄好汉?”
“我家刘鲲鹏,乃举世公认的,刘氏扛鼎中兴之人,绝对不会输给你,他又怎么可能输给你!!!”
刘沧海知道,南岭本土有不少人在观战。
更清楚,刘鲲鹏是他们刘氏一脉的希望,倘若输了,后果不堪设想,连带的会让刘氏的门威,受到莫大的冲击和影响。
何况,他对自家侄子的底细,知根知底,贵为年轻一辈的无敌存在之一,岂会败?
败这个字,不应该出现在刘鲲鹏的身上!!!
这辈子都不会出现!!!
“你过来,与我近距离再说一遍,我刚才没有听清。”
沈卓转过头,视线与刘沧海两两交汇,然后轻描淡的笑着提醒道。
他的眼神很深邃,宛若星空,宛若皓月。
刘沧海突然怂了,毫无征兆的怂了,这股感觉来的没有任何理由,但就是真情实感,这小子,莫不真的有着什么盖世绝学?是个隐藏的盖代强者?!
这若是鲁莽的跑上去,没救援到自家侄子事小,如果连自己都跟着栽了,这后果,没有人敢去承受。
为了稳一手,为了看清接下来的局势,刘沧海没有继续莽撞,而是站在原地,虎视眈眈的盯着沈卓。
魏山河和江建鸿没有吱声,他们沉默的,茫然的盯着现场发生的一切,在思索,在判断,也在静观其变!!!
“是个好汉,就放开我,再打。”
“这次,我刘鲲鹏绝对不会轻敌的,也不会再给你可趁之机!!!”
刘鲲鹏突然开腔,他睚眦欲裂目光凶狠,同时铁青着脸,即使呼吸越来越急促,状态越来越差,也不愿服输。
沈卓无奈摇头,他伸了伸手,将刘鲲鹏的脑袋,按向天台边缘。
那里大风呼啸萦绕耳畔,下面车水马龙喇叭声阵阵,一阵又一阵冷气,吹得刘鲲鹏四肢发凉。
他张张嘴,渴望说些什么,可此时此刻,如此狼狈的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听说你这位刘氏扛鼎中兴之人,此生志在国都,甚至多次豪言壮语,假以时日,一定要将家族的荣耀,带进国都?”
将家族的荣耀,带进国都,然后扎根发展,逐渐壮大为如沈家那般的超级家族?
沈卓再次回味这句话,依旧止不住哑然失笑。
帝都之大,三教九流,卧虎藏龙之辈,如过江之卿数不胜数。
枭雄,权雄,英雄,不单比比皆是,甚至今天刚刚扬名立万,未来可期,明天就忽然的抛尸街头,一切抱负烟消云散。
那个地方太大了,大到深不见底,远不是什么人动个心思,就觉得自己有资格进去闯荡的,更遑论扬名立万,站稳脚跟?!
沈卓扬了扬自己的眉梢,轻声细语道,“哪有什么一个人,随随便便说两句豪言壮语,就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带着家族一飞冲天哦。”
“太年轻,也太不自量力!!!”
接下来的一句话。
堪称伤害险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连我一个站不起来的人,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去帝京闯荡?哈……,哈哈哈!!!”
刘鲲鹏,“……”
这句话,让刘鲲鹏心神大震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他百口莫辩,两侧脸颊,甚至能细微的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一瞬间,他连站起来,再陪什么打一场的心思都没了,因为他知道,此人绝非自己可以硬撼的,果真阴|沟里翻了船!!!
站在不远处,不敢轻举妄动的刘沧海,同样瞠目结舌,数次张口反驳呵斥,思索一阵,竟不知如何言语。
魏山河,江建鸿更是身体打颤,瞳孔欲裂,这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绝世人物啊,仿佛他对帝京很熟悉?
莫非,是帝京来的绝世强者?可,从未听过国都有个坐轮椅的,实力很强的年轻人啊!!!
“事已至此,我服输。”
刘鲲鹏剧烈挣扎,他已经预感到,沈卓要杀他,当务之急是要缓一手,以免为自己招来不详。
“你,看不到帝都的广阔风景,也没资格去领略!!!”沈卓抬抬手,再次按了按刘鲲鹏的脑袋,语气飘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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