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地眼里也带着许多急色。
这两回过江,他是风光过了,做过庄寒涛手下地大将军,统领过好几千兵马,但也狼狈过了,被楚军追得象条狗一样乱窜。
李石方不知趣地打断,让庄寒涛很恼火,但是也让他恢复了他的名士风度,打开了手中地摺扇,然后说道:“咱们这一回是受了挫折,但诸位将军都是能征善战得很,此战失败,非战之罪,实天意也!”
他们第一次固然是掀起天大的风浪,可是再次过江被楚国官军追得几乎是无路可走,虽然凭藉着李石方的经验屡屡脱险,但是楚国军方对于前次庄寒涛与王再起掀起的风浪印象非常深刻,动用了重兵围剿,结果就是他们蹿得象一群疯狗一样,过江的两百余人只剩下了这仅存的一船人。
李石方冷哼了一声,只没说话,若不是庄寒涛的谋划有误,他怎么会如此狼狈。最后能从江南
,也是因为楚军集中大军猛攻江陵,兵力被抽调一空
庄寒涛没察觉李石方的心思,他继续自说自话:“咱们这一次先回竟陵避避风头,再在诸位大人面前争取争取!”
长安城。
王启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小人物。
他就是华山派首屈一指的暗器高手,但是暗器高手不能当饭吃,何况他家里地负担比寻常人物要重得多。
年过花甲的父母,一个老实巴交的婆娘,两个未成年的弟妹,再加上不足五岁的一对女儿。都足以让这个男人整年奔波于大江南北,千方百计张罗着养活一家人的法子。
暗器高手。永远只能是个打手而已,华山派的招牌更不能当饭吃。他甚至绿林道都混过了,但是这手头的钱还是越来越少。
不是因为他赚得太少,而是因为在养活这一家人之外,他在朱雀街还养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替他生了一个小儿子,就为了这根独苗,王启年愿意半年辛苦赚来的钱都拿给她使唤。
此时此刻,王启年更加坚定了自己是个小人物的念头。
看着杂华店外来回巡视地捕快官兵,王启年就象一只惊弓之鸟一样,随时都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
他害怕官兵。因为前段时间他刚刚被一个姓程地娃娃将军收买了。拿了他一笔银钱替他卖命。
他心里有点数。这个娃娃将军和那个女捕头是想让他干什么勾结!
细作,一想到这两个字。他的心底就有点慌张,在江湖上最痛恨地就是二五仔,万一让人查出自己是程展的细作,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决心今天就耗在自家的杂货店里,死也不出去了,男子大丈夫,说做缩头乌龟就作缩头乌龟,死也不反悔。
暗器高手当然是远远地躲在后方,所以作得久了,自然也有些暮气深重的样子,
那笔银钱他自己花了一小半,剩下地大半没敢贪污,都拿去替自己的主子张罗人手了,只是看着他婆娘抱着那对女儿出来的时候,他头低了下去。
那笔钱他多半花在那个女人身上,带来家的没有多少,看着女儿洁净的脸蛋,他有些后悔。
他的婆娘是个老实巴交地乡下人,坐在柜檯抱着一对女儿,一边问道:“孩子他爹,阿弟过两个月就要上私塾,你看这怎么才好!”
王启年觉得自己地生活担负着千斤重担,尤其是这个弟弟地成长尤其要让他很难做人,所有的一切重担父母都压在他地身上,就学、成长、就业、买房、成亲……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气,终于决定还是去朱雀大街一趟,找那个女人倾诉一下子自己的苦处。
但是他没有起身,因为有人把手拍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说了一句:“启年老哥,我们是从竟陵来的!”
王启年那只拿暗器的手已经缩了回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个有着仙子般气质的女子,而拍着自己肩膀的则是个全副武装的男子,他转头朝那女子说道:“苏姑娘,这位兄台应当便是王启年王大哥了!”
那女子气质惊人,王启年赶紧让自己的婆娘抱着女儿在前面照应,心里已经打起精神来:“两位请到里面谈!”
他明白,这是竟陵那位娃娃将军派来接头的,自己既然拿了人家的银钱,那自然就得给人家卖力,他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两位要不要喝杯茶?”
史景思没说话,苏惠兰却是使了个眼色,史景思这才一扬手,让站在门外的四个手下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来长安,程展让他带了手下的精兵良将一同来,他挑了两队亲兵一同混进了长安。
王启年看到这一幕,赶紧把苏惠兰往里引:“这位姑娘,不知道程将军有什么指示?”
苏惠兰很平淡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到了长安好多时日,事情张罗得差不多了,顺便想来看看你这边张罗怎么样了?”
王启年知道人家是想查看自己的进度,当即笑着说道:“不用姑娘吩咐,小人和这帮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最是熟悉不过了,现在使了银子之后,已经联络了不少江湖好汉!”
史景思是沈家家人出身的人物,只知道服从,站在一旁也不发话,任由苏惠兰主持这件事,苏惠兰点点头:“那好!程将军是不是亏待有功之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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