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忧修炼的乃是血战杀道,虽然在杀气的利用上不及萧飞的半成,可他却极为冷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保持冷静的头脑,从细微的蛛丝马迹中找到哪怕无关紧要的线索,这也是他行走江湖的座右铭,萧飞表现的越想纨绔子弟,李无忧的心就越是充满了担忧,如果连一个纨绔子弟都可以将金钟罩练到第十三关的强度,那么,号称血莲鸣凤的那帮女人又是何等的强悍?
鸣凤山庄今天的表现也很奇怪,一改以往的低调,不但放出狂言,还敢对传闻拥有官方背景的军旅世家下手,要说没有一点背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些番邦女子,个个都有一身精湛的武艺,这才是让李无忧担心的关键,李家虽然被朝廷猜忌,可当年的皇帝曾亲口保证,只要他在位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对李家下手。
李家之所以进入江湖,就是因为有了吕家代替自己执行镇守边关的责任,而江湖却是朝廷的另外一个心腹大患,李家联合朝廷的供奉组成武力裁决所,为的就是将江湖的争斗控制在掌权者的手里,这样一来,才可以让君上高枕无忧!可如今看来,武力裁决所的渗透还不够全面,竟然连鸣凤山庄的半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不管是邪道高手,还是正派强者,都有敝帚自珍的习惯,别说是传授绝学给番邦外人,就是不是本族之人也不会传授,甚至很多门派都有传男不传女的习惯,这个鸣凤山庄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那个纨绔子弟自称修行的是金钟罩,可李无忧却看不出任何金钟罩的痕迹,不过,他的身体确实够硬!
裴勇乃是裴家的少爷,在失去了家传枪法的修行权力之后,他就央求自己的母亲,这个出身儒家。却学了一身道家武学的女人,她地背后还有传说中的昆仑撑腰。这也是裴家胆敢与罗家争夺枪神称号地原因,可罗家也因为那次事件之后衰败,而裴家却乘势而起,隐隐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控制。
“放开我……放开……”裴勇嘶声呐喊着,双手不断的抓着虚空,仿佛那虚空中有萧飞的身影一般,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呢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三流垃圾武学金钟罩竟然可以抵挡天罡掌的锋芒?这不可能的……母亲曾经说过。天罡掌至阳至刚,无坚不摧,怎么会连一个小小地金钟罩都无法突破呢?”
“放开他吧。”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李无忧的思索,来人宛如标枪般立在李无忧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杆银白的槟铁枪,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牵马人,从男人的眼里,李无忧看见的尽是不屑,可男人的眼神却飘向了萧飞。浑身还散发着浓浓的战意,隐约间,李无忧似乎看见一道道银白色的光华从男人地身体里爆发出来。
“裴俊?”李无忧心里没来由的一震。这个男人不是去了歧洲深处么?他怎么会放弃那么重要的聚会,反而跑到这里来管这个没有多大简直地弟弟呢?既然他都出现在这里了,号称银枪侍从的铁枪卫队也就在附近了吧?难道这里并不是什么叛徒盘踞的地方,而是隐藏着什么机密??
“你很强。”裴俊没有理会李无忧,连眼角都没有看裴勇一眼,而是扫过萧飞的脸颊。然后眼神定格在萧飞的双手,神情之中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有种快意:“多谢阁下替在下教育这不成才地弟弟,不过,我裴家的人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侮辱的?既然阁下不把裴家放在眼里,那么,裴俊特来请教!”
疯了,裴俊疯了!
李无忧很是清楚,这次行动已经宣告失败。自从血莲鸣凤出现开始。裴勇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已经宣告破产,同时。也让李无忧意识到这个计划存在一个天大的漏洞,那就是不了解对手的实力,如今裴俊出来找回场子,虽然道上的人不会明言,可背地里一样会说裴俊的不是,同时连同裴家的声望也会有所下跌。
“雨儿。这个大叔脑子有问题?”萧飞地话很轻。仿佛随意聊天般。可话语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地耳朵里。原本还有点怀疑地李无忧也打消了心头地念头。难道这个纨绔子弟连起码地眼色都没有么?没看见裴俊一副为弟弟报仇地架势么?现在还不跑回鸣凤山庄。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戏耍对方?
“少爷。这位裴老爷脑子应该没问题。”萧雨十分配合地摇了摇头。然后摇头晃脑地说道:“在我们深渊。有一种生物叫做幽冥魔犬。它们有一个奇怪地习惯。在一对一地情况下。哪怕对手比自己弱很多。它们也不会发动攻击。只有等自己地人马到齐了。然后才会以绝对地优势发动攻击。所以。我们也叫这种魔犬为胆小犬。”
“当你把一头胆小犬打伤地时候。胆小犬就会发疯似地狂吠。然后召集同类前类帮忙。等到有绝对地优势之后。它就会向对手发出挑衅。虽然这种挑衅会被别地生物以为是挑战。可我们都清楚。在绝对地优势下。对手就算是一头龙。也会畏惧它身后地力量。然后投鼠忌器不敢下手。”
似乎在回应萧雨地解说。一阵急促地马蹄声骤然响起。在一阵马鸣声中。银枪侍从忽然出现在大家地眼前。清一色地槟铁长枪。清一色地银白色铠甲。连马匹身上地护甲也是按照骑士地铠甲般制造。通体银白色。也许是故意为之。所有地马匹都是清一色地白色战马。数以百计地白色战马拱卫着裴俊。形成一道靓丽地风景线。
“敢叫人?”萧飞剑眉横怒。双手叉在腰际。不屑地扫了裴俊一眼。大声喊到:“喂。那个穿白罐头地家伙。你叫这么多人来。难道是想替你弟弟报仇吗?本少爷本来也不想和这种垃圾货色计较地。可谁叫他突然偷袭本少爷呢?要不是本少爷皮糙肉厚地话。本少爷都被这无耻地小人给重伤了。”
萧飞一面奚落着裴勇地不是。一面闷声喊道:“表妹。你还不出来帮忙啊?人家带了几百号人来砍你哥哥我。你哥哥我虽然神勇。也不能一下子搞定这么多送丧地人。你要是再不出来地话。哥哥我可要发火了。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断了你地胭脂水粉钱……”仿佛商贩间地讨价还价般。萧飞一面说着诱惑。一面还威胁着说道。
“哟……”燕孤鸿地声音凭空响起,语气之中充满了笑意:“英俊神武的表哥大人,你不是一直自称金钟罩无物可破吗?这才几百只送丧的畜生而已,你老人家就胆怯了?竟然敢拿人家的胭脂水粉吓唬人家?要是你在三刻钟之内没有把这些送丧的畜生清理了,人家就让血莲鸣凤守在雨儿的房门前,不叫你进门。”
“呃。”这下,不仅萧飞愣住了,连李无忧也傻在了那里,这对兄妹到底在搞什么鬼?裴俊虽然带来很多银枪侍从前来。可这些人决不会出手的?可这对兄妹地话越来越难听,连一直以涵养著称的裴俊都脸色酱紫,握着槟铁枪的手略微抖了抖。眼中满是怒火,要不是他不善言辞,恐怕早就跟泼妇骂街般开骂了。
“咳,咳……”萧飞忽然咳嗽几声,仿佛被呛住了似的,嘴里还低声埋怨着:“表妹。你想看表哥的实力,你就直接说嘛,不要拿这些不入流的货色来侮辱你表哥好不好?就凭这种货色?不是表哥吹牛,表哥就是不拿兵器,也能将这些人干得人仰马翻,以哥哥这第十三关的金钟罩,就是罗家的幽云十八骑来了,表哥也不惧。”
幽云十八骑,乃是罗家的终极力量。与皇族的黑甲精骑、吕岳地狼骑并称大唐三大铁骑之一。这支队伍完全是以炼制死士的方式训练,每个人都悍不畏死。在精钢盔甲的保护下,就算是军用强弩都未必能穿透其防御,配合那恐怖地战阵,使幽云十八骑成为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所在,此时听萧飞提起,连裴俊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痛楚。
“不过,表哥这身衣服可是新做的,为了这么儒雅的衣衫,表哥我就破例使用兵器了,不然的话,要是血溅到衣服上了,表哥可是心疼地很!”萧飞一副很爱惜羽毛的样子,一面说着,一面吩咐道:“表妹,叫韩冰把本少爷的兵器请上来,竟然敢在本少爷的家门前放肆,本少爷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以为我萧某人是好欺负的?”
“正好。”裴俊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伸手打出一连串的手势,才冷声说道:“阁下不仅辱及在下,还侮辱了先祖,尤其是阁下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将大唐绝技传授给番邦禽兽,按照大唐军律,阁下的行为已经构成通敌之罪,我裴俊虽然不是官府之人,却是一个合格的大唐公民,如果没有遇见也就罢了,既然让我撞见,那么,我裴俊就要为大唐武林清理败类……”
太阳!李无忧暗自骂道,这还叫不善言辞?三句两句就给人扣了一顶通敌叛国地帽子,从你摆出这阵仗开始,你就没准备放过人家好不好?现在还说地冠冕堂皇,反而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要不是深知他地为人,连李无忧都有点同仇敌忾的冲动,当然,李无忧也不得不承认,论起城府来,裴俊确实比裴勇强太多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萧飞伸手接过鬼见愁,心头不由的埋怨起燕孤鸿来,这丫头竟然想让自己出丑?她难道忘记了么?她的武功都是自己传授的,既然你想看,那么,本座就让你好好了解一下鞭法的强大,萧飞打断了裴俊的演说,微笑着说道:“我说,裴家的人都跟你一样没脑子么?”
“什么意思?”裴俊还在思索对策,可李无忧却有点按捺不住了,不由自主的出声问道,可话一出口,李无忧就连忙警觉,身子悄无声息的向人群里一闪,然后飞速闪进人群里,这个突然间的变化不仅使裴俊愣住了,连萧飞都不得不承认,李无忧这小子果然够聪明。要是再不闪快点,裴俊的枪恐怕就找上他了。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端庄的小姐并不是什么游牧民族的子女,而是我萧氏家族的内务总管,她的名字叫做萧雨,阁下记清楚了,不要人家长得象什么就是什么,我总不能因为阁下穿着一身银色铠甲,行地又是强盗之事。就叫阁下银贼吧?”萧飞的话很是犀利,如今地他已经没有任何担忧了,就算身份被拆穿了,还有燕孤鸿顶着,谁敢拿魔教教主的妹妹说事?这简直跟自杀没两样。
“噗……”李无忧再次败退,这少爷到底是真的纨绔?还是在做戏呢?要说是做戏的话,似乎有点过了吧?裴家虽然不是五大军旅世家的老大,却也是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就算那些封疆大吏见了裴家少爷,也得恭敬的称声少主。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侮辱对方,难道非要把裴俊逼急了才开心么?
“住口。”以裴俊地城府,本是不惧萧飞的挑衅。可偏偏他前来的时候,就已经接到父亲的死命令,无论如何要将这处庄园弄到手,在总结完情报之后,他就选择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给鸣凤山庄,只有这样。就算自己击杀了鸣凤山庄的庄主,然后还可以利用裴勇事先的铺垫,轻易的将这处庄园握在手里,可萧飞的胡搅蛮缠却使裴俊有力无处使,处处受制。
“怎么?单挑不成想群殴?”看着银枪侍从齐刷刷的向前挺进,萧飞不由地紧了紧手里的鬼见愁,然后一副指点表妹的模样,微笑着说道:“世人都以为枪乃是兵器之王,今天就让本少爷来给你上一课。当枪遇见奇门兵器地时候。枪,就是任人宰割的所在。尤其是这些连枪都不会用的货色,本是不值得本少爷出手的,既然裴家两位大叔这么诚恳的请求了,要是本少爷再不出手的话,那就有点不给他们面子了。”
“表妹,看好了,这叫灵蛇吐蕊!”看着银枪侍从们纷纷合围过来,萧飞地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双眼扫了一眼燕孤鸿,手中的鬼见愁一抖,浑身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嘴里还大声喝道:“金钟罩,第十三关!”说着,萧飞手中的鬼见愁宛如灵蛇般在白色的战马群中穿梭着,微微张开的双角更是轻易的锁住银枪侍从突刺而来的银枪,然后飞速一扭,槟铁长枪的枪头竟然迎声而碎。
萧飞连续震碎了几个银枪侍从地枪头之后,三米长地鞭身也飞速舞了起来,鬼见愁的尽头忽然出现一个类似枪头地所在,鞭梢微微颤抖中,每一次闪烁,都会带起一朵血花,柔软的鬼见愁则如毒蛇般吐着寒芒,飞速将逼近的银枪侍从的咽喉突破,然后再次向下一个目标奔袭而去。
“好毒辣的鞭法!”李无忧也是个杀人高手,当他看清萧飞的鞭梢扫过的痕迹之后,心头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恐惧,这家伙的鞭法极为古怪,除了起初的时候锁过对方的槟铁枪之外,几乎没有与兵器做过任何接触,三米长的鞭身宛如毒蛇般抖动着,在不断的起舞中,震荡出体的真气已经将银枪侍从的枪震荡开来,凡是逼近他三米之内的银枪侍从,没有一个人逃脱被鞭梢扫过咽喉的噩运。
更让李无忧吃惊的是,鞭梢扫过之后,竟然没有象先前突袭那样爆发出血花,甚至连半点血色都没有露出,可偏偏被鞭梢扫中的人咽喉确确实实的击穿了,可在银枪侍从的眼里,萧飞的鞭梢却没有扫中的迹象,反而还不断与已经死亡的同伴配合着,相互拱卫,可当他们发现同伴没有按照战阵的要求行进时,鞭梢已经到达咽喉。“灵蛇吐蕊!”这才几个回合?自己引以为傲的银枪侍从竟然折损了十几条人命了,裴俊也顾不得什么名声了,连忙翻身上马,策马飞速向着萧飞冲刺而去,灵蛇枪法也再次展现处其狰狞的杀伤力,在行进的过程中,裴俊的枪不断的刺出,带起的幻影越来越浓郁,最后俨然化做一条银色的毒龙。
“大叔,不要偷学人家的能力哦……”萧飞忽然掉转身形,整个人宛如泥鳅般避开裴俊的枪锋。手中的鬼见愁却飞速向后甩出,已经绕成一环一环地鬼见愁忽然展开。连起码的破空声都没有出现,飞速扫出地鞭身微微震荡着,光滑的鞭身上竟然出现一抹幽蓝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烁着狰狞的面容。
“有毒?”裴俊双腿猛然发力,展开轻功避开鞭梢的锋芒,然后飞速立在几米外的地方,嘴里还不屑的说道:“败类就是败类。连武器都淬毒,难道你家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么?淬毒这种行为可是很令人不齿地行为。”话虽如此,可裴俊却心疼自己的爱驹,它可是纯种的汗血宝马啊……
“大叔,不要拿那些江湖规矩跟我说话,首先,你不是江湖人,要是你是江湖人的话,你就不会做偷袭之举!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裴家似乎有偷袭的传统啊,那个力气不错的大叔喜欢偷袭,你这个喜欢刷花枪的大叔也喜欢偷袭。不过,他比你强多了,至少他懂得爱惜自己的部下,不会拿自己部下的命来当赌注,你却不同了,竟然拿你的部下来试探本少爷地虚实。可惜,本少爷不是一般人……”萧飞一面奚落着裴俊,一面诋毁着对方的形象。
“哼!”裴俊恼怒万分,却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最后只是闷哼一声就此作罢,握着槟铁枪的手不由地紧了紧,冷声说道:“阁下武艺惊人,为何要做这种令人不齿之举呢?如果阁下肯光明正大的与在下一战,在下保证。不管结果如何。裴家绝不在此事上再做纠缠,不知道阁下意下如何?”
“那实在太好了。”萧飞仿佛松了口气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还不满的埋怨着:“阁下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本少爷却是初出江湖的新人,阁下不是想占在下地便宜吧?刚才动手也挺累的,在下也要休息一下。阁下要是需要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本少爷,不管是美酒还是清茶,本少爷满足你。”
话音未落,萧飞就漫步朝着萧雨走去,嘴里还大声的呼喊着:“韩冰,去把少爷珍藏的茶叶拿出来,少爷我渴了,给少爷我泡杯浓茶,少爷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下还要与那位大叔打架呢,对了,再拿点点心来,老人们常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本少爷吃完点心再打架,起码也能活到一百零八吧……”
“不必。”裴俊冷然,然后飞速对着身边的银枪侍从打了个手势,多年的合作,彼此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毕竟方才萧飞地一番挑拨,裴俊城府极深,虽然心头有所担心,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甚至连起码地反驳都没有,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让银枪侍从出手,确实有试探的意思。
“好深地城府。”李无忧不得不佩服,论武力的话,裴俊也许与自己不相上下,只在伯仲之间,可要说城府,自己拍马也不及裴俊的一成,要是自己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哪还有闲心修养,直接抽出战刀与对方疯狂的搏斗了,可这家伙却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不但自顾自的思索着,同时连眼角都没有看那些为了试探而死的银枪侍从。
“我说,两位没有必要为了一点误会而纠缠不清吧?”李无忧壮着胆子,迈步走出人群,可手却一直握在战刀之上,他生怕裴俊万一不给自己面子,突下杀手的话,自己可就麻烦了,李无忧心头也极为苦涩,要不是武力裁决所派自己来监视裴勇,自己也不会拉着家族的人马来凑这热闹。
“裴俊先生也许不了解,就让在下来告诉你吧。”站在一个自以为很稳妥的地方,李无忧继续说道:“这位萧先生不是大唐本土的居民,而是由塞外迁往大唐的汉人,他的祖上也是中原人,由于战乱的原因,他们的家族被迫远离了家乡,远走塞外,在得知大唐统一了中原之后,他们已经通过官方文牒将祖籍迁了回来。”
“这处庄园本属于一个商人,在几个月前,他就放出消息要出售这处庄园,由于萧先生不是中原武林人士,并未接到贵家族的通告,也许是为了尽快将庄园脱手,中介也没有提到这则通告。在几天前,裴勇就已经派了不少的刺客前去打探。可能人家担心有匪盗来袭,就将这些人都困住了,以示惩罚。”
“在连续几次打探无果之后,裴勇就联合了我,还有单家的兄弟,一起来这里看看,可不知道为何。裴勇派出去的人马忽然都失踪了,尸体也在离鸣凤山庄不远的地方发现,裴勇认为这是鸣凤山庄的警告,认为对方下了自己的面皮,于是,就带着人前来问罪,人家不但解释清楚了,并未对在场的动手。”
“这位萧先生陪同侍女刚刚回来,看着大家围在自己的家门前,就不由地出言讽刺了几句。原本就感觉被下了面皮的裴二先生就出手了,而且还是偷袭,裴先生也该清楚。令弟修行地天罡掌是何等的刚猛,他连续打了萧先生数掌,却没有突破金钟罩的防御,而萧先生也并未下杀手,一切就是如此。”
李无忧说完,然后指着裴俊。语气有点不善的说道:“裴先生,您的实力固然强大,可您现在所做的事却已经脱离了江湖的范畴,出言侮辱千里回归地汉人同胞,还给人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您已经不是军人了,您没有这个权力,当然,您也别急。这位老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剑北堂傲。他是来解决这次纷争的。”
北堂傲脸色一冷,缓缓走进场内。双眼扫过裴俊握着槟铁枪的手,然后不满的说道:“阁下应该清楚,不管是武林人也好,官家将军也好,都应该遵守大唐的律法,这座庄园是公平买卖,不存在强抢,也不存在拖欠,这座庄园早在几个月前已经属于燕鸣凤小姐,可裴二先生却忽然跑出来强抢,这就是你们裴家的做法么?”
“我没有。”裴勇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指着燕孤鸿怒声喝道:“是她,是她将这些护卫都杀死的,我只是来查这些护卫到底为何失踪,可她却不给一个准确答复,还威胁我们,说只要我们踏入鸣凤山庄七步之内,就会有血光之灾。还口出狂言的侮辱家父,这个狂妄地小子还辱骂家父,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是么?”李无忧忽然站了起来,指着燕孤鸿的立身之处,不解的问道:“如果不是阁下一意要强抢山庄,还以清理门户之名要夺回山庄地控制权,燕小姐会发火么?大家都记得吧?燕小姐出来的时候,只身一人而已,要不是裴二先生咄咄逼人的话,燕小姐至于叫出自己的护卫么?如果护卫没有出现以前,她有说过任何有辱与令尊的话么?”
“想必大家都清楚,一个人在发怒的时候,往往会口不择言,燕小姐一介女流,周身没有半点真气地痕迹,一个这样娇柔的大家闺秀,忽然听见有人要强抢自己的家园,她要是说出什么气话的话,这似乎不韪常理吧?相反,倒是你裴勇,你一开始就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不但要人家交人,还要人家把山庄奉送给你。”
“大家都清楚,商人在做完一笔生意之后,都会有自己的渠道离开,既然人家都已经完成了交易,人家有必要留在这里等死么?哪怕真如通告所说,他是你们裴家的叛徒,可他已经将山庄出售了,人的去留是燕小姐一个弱质女流可以左右的么?你让人家交人,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胡说!”裴勇忽然暴怒起来,他没有想到,与自己有着攻守同盟地李无忧竟然不顾世家地脸面,公然袒护这个女人,双眼充斥着血丝,怒声喝道:“自从发出那则通告开始,裴家的眼线就遍布山庄地四周,自从交易完成之后,那个人就从没有出来过,一定是这个女人把他藏起来了。”
“够了。”裴俊虽然很有城府,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这么天真,连李无忧都反口了,就算你再坚持又有什么用呢?动武?自己远远不是萧飞的对手,他们还有极为恐怖的雪莲鸣凤,自己带来的银枪侍从也无法起到威慑作用,尤其是武力裁决所的人忽然出现,让裴俊的心不由的再次一沉。
燕鸣凤出现的时候,裴俊就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心思了,燕鸣凤虽然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做任何动作。甚至连她的周身都充满了破绽,可眼神之中却极为自信。起初,裴俊还以为是她对自己地表哥极为自信,可自从得知她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裴俊就猜出了大概,这个女人是个高手,而且,绝不是自己能够战胜地。
如今武力裁决所的人又出现了。他们虽然不属于任何势力,却是由天下第一派昆仑和皇家联手打造的势力,他们内部有一部铁律,一切都是按照那部铁律在执行,如果你是官家人,那么,就由皇家出面解决,如果你是江湖人,你也会畏惧昆仑的地位而不得不接受他们的裁决,既然人家都裁定自己是犯错的一方。只要自己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自己一样无法奈何他们!!
“怎么?不打了?”此时,萧飞忽然端着茶杯出现在场中。在他地背后,韩冰宛如一个侍女般快速的将太师椅端了过来,萧飞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然后微笑着说道:“家祖曾经说过,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既然这只是场误会,我们为何不就此罢手呢?反正大家都没有多少损失,不如就此作罢?”
看着裴勇的眼中喷火,萧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嘴里也不客气起来,低声说道:“也不去打听一下,我割鹿守护萧家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要不是初来乍到,以本少爷的脾气,就凭你们在本少爷的面前不恭敬。本少爷就要治你们的罪!”萧飞的话很轻。轻得让人几乎可以忽略,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先天高手。怎么可能漏过这么重要地信息呢?
“割鹿守护家族?”北堂傲的脸色一变,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家族自我放逐,远走塞外之后,割鹿刀也因此失去了音信,既然他们都回来了,那么,割鹿刀又该重现江湖了,与之相对的,那把魔剑恐怕也该出世了吧?不然地话,他们也不会这么急着立威吧?想到北堂傲的心就不由的激动起来,对于一个剑客来说,一把绝世好剑,那几乎比任何东西都更具诱惑力。
“没错。”萧飞点了点头,自己的铺垫终于完成,血神卫强行突破了几家的防御之后,竟然获得了这个消息,在地系神分身的查询下,萧飞这才发现,这个传说中地家族已经沦为历史的尘埃,除了一把生锈的破刀之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加上前一阵子自己苦心布置的剑光,萧飞这才将这个信息发布出来。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当时,在先祖的那代人里,有一位族人成为了世人景仰的神匠,他感到天下的危局,不惜以自身性命为引打造了一把神剑,希望有人能利用它平定天下,可谁曾想,由于这把剑出世的时候遇见了血婴入体,又由血婴开封,最后成为了一把无血不归的魔剑,先祖地妻子在久等丈夫不归地情况下,就将这柄魔剑命名为黄昏不归剑。”
“在几年之后,丈夫的消息传回来了,却是丈夫地死讯,这位先祖极为苦闷,最后集合全族的力量,按照那位先祖的记忆,打造了克制这把黄昏不归剑的刀,也就是后来称为割鹿刀的宝刀,这把宝刀在我们族内,被称为天涯离别刀!由于感应到魔剑的位置和即将出土的讯息,我们才不得不举族内迁,希望能避免这场浩劫。”萧飞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连语气之中都带着淡淡的哀伤。
“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让这把魔剑被魔教的人得去,萧先生,我们就此告辞。”北堂傲很是焦急,连忙告辞离去,听说了这把剑的来历之后,即使裴俊这枪手,也连忙放弃了无谓的争斗,告辞离去,部署着夺剑的计划来。
“饵,已经下下去了,现在,就等鱼儿上钩了。”萧飞看了看燕孤鸿,然后转身向着鸣凤山庄走去,燕孤鸿虽然恼火萧飞的做法,却也没有说什么,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心头却极为紧张,有了黄昏不归剑的名声,哥哥要想获得宝剑,难度就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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