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它,拉法耶特,吃完它。”
勒杜尔放下了手里的盘子,他从地上的藤筐里又拿出一只面包,随后掰下了半只,他把另一半塞进了军服的口袋里。
“你们也一样,把食物都吃完。别像个娘么一样。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顿热餐了。”
勒杜尔用力的撕下一快面包塞进了嘴里,随后端起了他的饭盒喝了一口热汤。“呼”勒杜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充满着惬意的神情。
“你们怎么不吃啊,你们现在必须把自己给填饱了。”勒杜尔又撕下一块坚硬的面包。
“现在军用厨房很难再给我们煮这样一顿热餐了,要知道任何冒烟的东西都会引起德国人的注意,为了我们那些可爱的厨师们的安全,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靠那些干面包和冷水坚持下去。把汤全部喝完,大家把剩下的面包都分了,在战斗中没人会给你送饭,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些面包有多宝贵了。”
但是士兵们对勒杜尔的话毫无反应,他们沉默不语,一个个只是神情忧郁的低着头对着各自手里的饭盒发呆。
“该死,你们这样子还像是我手下的士兵吗?战斗才刚刚开始,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你们现在就这样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后面的仗还怎么打。你们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已经离开我们的兄弟。他们还在那里看着我们呢。”勒杜尔猛的扔下了手里的面包,站起身来对着那些部下大声的训斥起来。
“看看,皮艾尔,杜让,拉斯迪,德兰特,他们就躺在那里。他们是为伟大的法兰西而献出生命的,他们死而无憾。而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则必须要完成这些英雄们未完成的工作,我们要把那些该死的德国人一个个都送进地狱里去。”勒杜尔指着摆放在阵地边一堵倒塌的围墙墙脚下的一排僵硬的尸体大声的叫喊着:“他们是我们的一份子,是我们最好的兄弟,现在万能的上帝招呼了他们,希望他们在天国得到永恒的安息。但是,如果他们看到你们现在这种样子他们可能会安心吗?你们就这样去完成他们对我们的嘱托吗?不,你们不能再这样下去,靠沮丧和哀伤不能打败德国人。我们要振作起来,我们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只要我们的步枪里还有一发子弹,只要我们的心脏还在跳动,我们就要继续战斗。我们要为这些牺牲了的兄弟们报仇,我们要向德国人讨还血债。”
一口气吼完这段话,勒杜尔喘息着望着围坐在自己身边的士兵们,他的眼睛中充满着愤怒的火焰。士兵们被勒杜尔的话深深的触动了,他的话重新点燃了这些士兵内心深处那团熄灭了的火焰。他们的神情开始变得激动起来,所有人都用一种崇敬的眼神望着他们的班长。
勒杜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随后端起他的饭盒,他对着他的部下们大声的说到:“敌人还在那里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这一次一定会比上一次更加的猛烈。我们会打的很艰苦,也许我们中间还会有人牺牲。虽然为了祖国而死是一个士兵最高的荣誉,但是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德国人把刺刀插进我们的胸口,在他们这样做之前我们必须要让德国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这就是我需要你们去做的,用德国佬的血染遍我们阵地前面的那片土地,法兰西的土地。但是在你们这样做之前,我命令你们把你们手里的食物全部吃完,就算吃不完也要妥善的保存起来,你们会需要它的。吃完饭后,大家分两组交替休息,不休息的那组跟我修复加固工事。好了,开始吃饭。”勒杜尔端起饭盒喝了一大口热汤,随后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块面包,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后塞进了嘴里。
“上士,我。。。”拉法耶特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终于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英雄,可当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勒杜尔摆着手制止了。
“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一切都在你的表情里写着。什么都不用多说,吃饭,把你的汤喝完。”勒杜尔费力的吞咽下嘴里的面包后笑着说到,随后他转过头对着那些同样激动的部下说到:“你们也一样,那些漂亮的话就不用说了。就用你们的行动来向我证明吧,记住我前面说的话,我会在你们身旁看着的。”
士兵们连忙把各自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们用力的向勒杜尔点着头,随后他们端起饭盒拿起面包大口的吃了起来。
“都是些好小伙子啊。”勒杜尔暗暗叹了口气,他一仰头喝光了饭盒里的热汤,把饭盒甩了甩塞进了自己的杂物包。勒杜尔转过身靠在掩体上拿起望远镜向着面前的阵地望去。
那里已经不再是一个阵地了,那是一个血腥的地狱。那片曾经翠绿的原野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原来的风貌,焦黑的弹坑和被炮弹翻卷起来的泥土,坍塌的壕沟,还在燃烧着的支撑柱,乌黑的还在冒着烟的柳条掩壁构筑起了这个地狱的基础。残破的枪支,散落的弹药箱,扭曲的铁丝网,粉碎的沙包掩体和断裂的原木则是这个地狱的骨架。剩下的就是尸体和鲜血,士兵的尸体和残肢断臂布满了整个阵地,在里面能够找到像自己部下那样完整的尸体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很多士兵只留下了一具焦黑扭曲的残肢或者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而更多的人就连这些都没剩下,他们在那阵恐怖的炮火下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只有一片军服的残片或者一只烧焦的背包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第一道防线已经荡然无存,在那里已经找不到一段完整的战壕,所有的掩体和火力点都已经化为了一片冒着烟的焦土。整整两个排的士兵被留在了第一道防线上,他们打得非常顽强,没有一个人试图逃跑或者撤退,士兵们用他们的生命向敌人证明了他们的尊严。他们也没有白白的牺牲,他们也让那些强大的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阵地前面的空地上散布着不少于五十具士兵的尸体,那些灰绿色的军装证明了那些士兵的身份,德国陆军在这片阵地上流下了同样的鲜血。三辆德国装甲车的残骸还在冒着冉冉的青烟,曾经耀眼的铁十字标志被烈火熏烤得只剩下一半,剧烈的燃烧烤掉了装甲车漂亮的灰色油漆,那些地方呈现出桔红色的金属底色,让这些本身看上去就很怪异的装甲车辆变得更加的丑陋狰狞。
德国装甲部队的损失并不止这些,五辆二型坦克的残骸七歪八扭的瘫倒在一线阵地的后方,那些勇敢的德国坦克兵的尸体躺在坦克周围,还有得和他的爱车一起被烧成了灰烬,或者变成了挂在焦黑的炮塔出口上的一段冒着烟的焦碳。
第一道防线上的士兵们的确应该为他们所获得的战绩感到骄傲,虽然他们没有人能够活下来接受那些荣誉。
德国人的进攻犹如电闪雷鸣,一想到前面那场短暂而又惨烈的战斗勒杜尔就从心底感到一种寒意。
当德国人出现在阵地前时,勒杜尔刚好带领着他的部下们修筑好他们的工事。士兵们都很兴奋,虽然他们不是没有见到过德**队,但是真正和他们战斗这还是第一次。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撤退,撤退,不停的撤退。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和那些德国人正面交火的时候了,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冲动,一种想要把之前所受到的屈辱和心中的郁闷一次发泄出来的冲动。
先到的那批德国人是古德里安的侦察部队,他们早就从空军的侦察报告中获知这里有这样一个村庄要塞存在,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攻陷着个小小的要塞。
德国人一开始并没有冒然接近,他们只是远远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一队装甲车在机枪射程之外绕了这个村庄转了一圈,随后他们回到了原地停了下来。勒杜尔知道他们是在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等到下一批德**队赶到,战斗就将正式开始。
团部的军官们看来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们明显缺乏德国人那样的耐心,或者说他们缺乏赢得这场战斗的信心,结果他们竟然动用了团属炮兵抢先向着那队德国人开起火来。六门10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向着那队德国侦察车队倾泻了三四十发炮弹,除了让德国人惊慌失措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外没有获得任何结果。勒杜尔总算是领教了团属炮兵们拙劣的技术,他怀疑那些炮弹除了震伤几个德国兵的耳膜外可能连德国装甲车上的油漆都没碰掉一点。勒杜尔为自己后面将要面临的战斗捏起了一把汗,祈祷着在战斗开始后那些炮兵能够表现的稍微正常一点。
勒杜尔的士兵们可不这样看,他们被炮击那华丽壮观的景象给蒙蔽住了,所有人都大声叫喊着为炮兵加着油。当那些德国装甲车开始后撤时,他们又开始欢呼起来,就好像他们已经赢得了一场巨大的战役一样兴奋。勒杜尔用他的方式给那些士兵过热的头脑降了降温,他给那个叫得最起劲的家伙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随后他把那群聚拢成一团欢呼雀跃着的士兵一个个揪着耳朵拖回到他们的岗位上。可还没等他开始发飙,德国人的大部队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这比任何一种责骂都管用,德国人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装甲车队和数都数不清犹如蚁群一般浩浩荡荡的步兵群给在场所有的法国士兵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他们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德国人还没有被打败,而且按目前的情况看来将被打败的可能是他们自己。
德国人在距离村庄两千多米的地方展开了战线,事实上这也不能说是战线,他们在村庄外围了一圈,把这个村庄密实的包围了起来。随后德国人第一次的进攻就开始了。他们没有从各个方向同时进攻,德国人只是在村庄的正面,也就是勒杜尔守卫的那个方向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进攻。
谁都看得出德国人是想先试探一下村庄的防守情况,但是勒杜尔这边却不能对此掉以轻心,很多时候一场试探性质的进攻会转化为一次正规的大规模的进攻,在上次战争中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德瓦杜埃中校命令第一线防守部队用全部实力来击退敌人的这次进攻,这不但可以给那些嚣张的德国人一个教训还可以鼓舞其他士兵的士气。他当时绝对没有想到这场小规模的进攻竟然会打得那么惨烈,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付出整个第一线守卫部队作为代价。
德国人的确是在做试探性的进攻,不过德**队偏执的性格导致了他们把这种试探搞成了一次真正的冲锋。先开始的是常规的炮火准备,德国炮兵们用75毫米步兵炮认认真真的把法国前沿阵地梳理了一遍。德国的炮击非常的猛烈,密集度高的让人吃惊。没有人会想到德国人竟然在这么小的一段阵地上这么不计工本的倾泻下这么多的炮弹。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让人简直分不出头尾,巨大的火球在一线阵地上炸成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翻滚着燃烧着的云雾。
看到这种可怕的场面,勒杜尔不禁开始怀疑在这种密集的炮击下一线阵地是否还有人能够生存下来。德国人的炮击在法国阵地上引起了一片骚乱,法国士兵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恐怖的景象。和德国人这种炮击相比刚才团属炮兵的那次炮击简直就像是在做游戏。
阵地上所有的法国士兵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翻滚着的云舞和升腾的火球,剧烈的爆炸声冲击着他们脆弱的耳膜,浓烈的火yao气体刺激着他们的呼吸道,猛烈的冲击波带着滚烫的热浪吹拂过他们的皮肤,死亡的恐惧正在慢慢的占据他们的心灵。被眼前景象吓得崩溃的了士兵抱着头在阵地上乱窜,他们张着嘴大声的尖叫着,但是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的尖叫,就连他们自己都听不见,所有人的耳朵里只有一种声音,那种滚雷般的暴烈的充满压力的爆炸声。一分钟以后,德国人停止了炮击,但是在那些法国士兵心里炮击还在继续着,他们的耳朵中爆炸还在不断响起,地面也还在不断的颤抖摇晃。
当阵地上的硝烟还未全部散尽,德国人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进攻。五辆方方正正的二型坦克轰鸣着向着法**队的一线阵地缓缓的冲了过来,跟在坦克后面的是十几辆装甲车和整整一个连的德国步兵。
德国步兵的良好素质在这种步坦协同作战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们弯下身子尽量降低着自己身体的高度,踩着小碎步紧紧的跟在装甲车的后面前进。坦克的火力和坚硬装甲将为这些步兵撕开对方的防线,而装甲车上的机抢和机关炮则可以为他们提供近距离的火力掩护。士兵们躲在装甲车牢固的车体后面安全的向着对方的阵地前进,在最后的冲击之前他们不用担心敌人子弹的威胁,除了炮击之外对方没有其他方法对他们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步兵们的使命是在坦克突破敌方阵地后清缴对方阵地上残存的士兵,最后完全占领敌方阵地,在此之间他们还担负着保护坦克和装甲车脆弱的尾部和侧翼的任务,当敌人的步兵想从这两个方向偷袭坦克或者装甲车时,将会受到这些德国士兵无情的攻击。
这就是德国陆军最标准的步坦协同作战模式,一切都是那么的严谨细致。德国的装甲指挥官们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了,在他们的眼里这种作战方式是完美无缺的。德国步兵们严格的按照这种规则去做了,在此之前的辉煌战绩已经向他们证明了这是一种有效的作战方式。但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麻烦,他们的敌人实在是顽强得过分了。
开在第一位的坦克车长透过他的观察窗警惕的观察着法国人的阵地,虽然他认为在前面那种密集的炮火覆盖下对方不太可能有人活下来,但是他还是不敢大意。二号坦克的观察视野非常的狭窄,而在这种对阵地进攻的战斗中他又不能傻呼呼的站在炮塔外面当靶子,在这种情况下遗漏任何一个细节都是致命的,因为现在看到的东西在几分钟后就会进入自己视野的死角,一颗小小的反坦克手雷足能穿透自己这辆坦克才15毫米厚的装甲把它变成一支燃烧着的大蜡烛。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法国人的阵地上突然有了动静。虽然这位车长已经对此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成片的亚德里安钢盔从残破的战壕里冒出来时还是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那些法国人不但还活着,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活下来的还不在少数。
“这里是1号车,法国人还都活着,准备射击。”
车长按下了通讯机的开关向他的同僚们发出了警告。
“明白。”
耳机里传来了短促而又坚定的回答。五辆坦克转动着它们的炮塔搜索着射击目标,它们加快了行进速度向着对面的法国阵地开始冲刺。
第一道防线上的法国士兵的确在刚才的炮击中活了下来,这是由于多尔万依靠经验要求他们加深了战壕的缘故,虽然有几段战壕被直接命中造成了一些伤亡之外,其他的部分基本上都保存了下来。士兵们除了被炮击震得够呛以及听力受到一定的损害之外没有太大的损伤。当炮击造成的反应过去之后,他们又一个个的从战壕里站了起来。
法国士兵们紧握着他们刚才紧紧护在身下的武器,坚定的望着正向自己扑过来的钢铁怪兽,所有人都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们都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将是怎样,但是没有人想到逃跑,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他们已经受够了逃跑的耻辱,向敌人讨还血债的时候到了。
没人知道是哪一方先开的火,战斗就在那一刹那开始了。法国士兵们奋力的向着迎面而来的德国坦克射击着。仅存下来的几挺机枪也被架了起来向着那群德国装甲车辆喷吐着火舌。子弹像雨点一样击打在二号坦克单薄的装甲上发出了一阵阵尖锐的鸣叫声。
法国士兵的射击是徒劳的,他们的子弹全都被坦克装甲弹飞了,虽然二号坦克的装甲只有可怜的15毫米,但是足够使它承受住这些普通轻武器的攻击。驾驶员和机电员放下了他们观察窗上的装甲护板,现在驾驶员只能靠两个小小的观察孔里看到的景象调整前进的方向,坦克的速度开始放慢了下来。
法国士兵更加卖力的射击着,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子弹从坦克和装甲车的装甲上弹飞的景象,但是他们还是继续着他们的射击,他们脑子里只剩下战斗,只有死亡才能让这些勇敢的人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德国坦克和装甲车在法国士兵从战壕里冒出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们的攻击,20毫米的机关炮不停的对着壕沟里的法国士兵扫射着,成片的20炮弹在那些壕沟的沟沿上爆炸,扬起的尘土给整段壕沟笼罩上了一层烟雾。
机关炮和机枪的疯狂扫射给那些法国士兵造成了惨重的伤亡,随着坦克的慢慢接近,战壕里的还击开始变得稀疏起来。法国第一道防线马上就要被突破,而这时德国人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人员上的损失。
勒杜尔在掩体后面痛苦的望着这一切,德国人还没有进入他的射程,他现在对第一道防线上情况无能为力。他的部下们也都充满着痛苦与愤怒看着第一道防线的崩溃。他们诅咒着团部的军官们,他们不但愚蠢的把反坦克炮放在了后方,而且由于他们的坚持,给第一道防线部队配发的20毫米机关炮都按照他们所谓的条令安置在了露天构筑的掩体里,结果在德国人第一波的炮击中就被炸成了一堆废铁。如果现在那些士兵们拥有哪怕一门20毫米火炮的话情况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们正在被屠杀,而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他们,士兵们不禁咬着牙紧紧的握起了拳头。他们愤怒的望着自己身边的那两门37毫米反坦克炮,他们不明白指挥官为什么还不命令它们开火,如果它们开火的话,那些正在慢慢走向死亡的战友就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可是这两门炮就放在那里,它们的炮手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它们被命令不允许开火,原因是敌人更强大的坦克还没有出现,不能暴露这些重要的武器。
这时候第二道防线已经接获了命令,当第一道防线被突破时,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德国人的进攻,用一切手段摧毁敌人冲击防御圈的坦克,最后还加强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德国人开始了最后的冲锋,坦克加足了马力向着壕沟冲去,装甲车也散开了队形向着两翼展开,它们为步兵让出了进攻路线。德国步兵们开始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他们呐喊着向着几十米外的法国阵地冲锋.德国步兵们端着步枪快步奔跑着,步枪上的刺刀闪烁着夺目的寒光。
他们已经发现在他们正面的法国阵地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法国士兵,德国士兵大声吼叫着,他们兴奋的向着前方冲刺,这些士兵的眼中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将再一次证明德国陆军的无敌神话,而他们将会轻松获得一场毫无悬念的辉煌胜利。
但是在一秒钟后,一切都改变了,一阵死亡之雨降落到了德国士兵的头上。
就在那五辆坦克蹒跚的越过壕沟继续缓缓的向阵地纵深推进时,成排的亚德里安盔又出现在了壕沟上面,随后一阵密集的手榴弹雨就向着德国士兵头上落了下来。法国在一次大战中使用过的F1手榴弹相隔二十多年后再一次在德国士兵群中炸开,虽然换上了新式的引信,但是它拥有的威力丝毫没有改变,在一阵剧烈的爆炸过后十多名德国士兵血肉模糊的倒在了阵地前,更有两倍于此的德国士兵抱着受伤的部位在附近的地上翻滚哀嚎。
法国士兵的智慧让他们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掌握了主动权,他们开始向着脱离装甲车掩护的德国步兵疯狂射击起来,密集的子弹压得那些步兵匍倒在地上抬不起头来。等到压制住那些德国步兵后,法国士兵开始掉转头对付起那五辆冲过战壕的二号坦克来,十几个法国士兵跳出了战壕向着那些二号坦克扑去,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只玻璃瓶,瓶口上塞着正在燃烧着的布条。
二号坦克已经从电台里获知了背后发生的变故,现在这些坦克开始缓慢地掉转头来,它们的炮塔也开始向着后方转动。但是对于它们来说这一切都太晚了,燃烧瓶被准确的投掷到了二号坦克尾部的发动机罩上,碎裂的瓶体里装着的汽油与橡胶和白磷混合起来的粘稠液体熊熊燃烧起来,三四秒钟后,二号坦克的汽油发动机就被这些燃烧着的液体引燃了,坦克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坦克里的乘员们叫喊着从各自的出入口跳出坦克,但是他们随后就被那些愤怒的法国士兵打成了蜂窝,更有些坦克兵还没等逃出燃烧着的座车就被击毙在那些狭小的出入口上。
正面的战斗还在继续,向两翼展开的装甲车转了回来,它们用疯狂的射击使那些德国步兵逃离了被全歼的危险,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德国步兵架着伤员一边还击着一边缓缓的撤退。装甲车用机枪和机关炮发泄着因为中计而变得郁闷的心情,它们一边扫射着一边倒着车。只到他们撤出法国士兵的射程后才掉转车头向着自己的阵地驶去。
看到德国人狼狈的撤退景象,前沿阵地上的那些法国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望着躺在自己阵地前的德国士兵尸体和燃烧着的装甲车辆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大声的欢呼着,拼命地吼叫着,他们向着天空射击,他们用一切所能想到的方式发泄着他们为自己在第一次的战斗中生存下来的喜悦。
整个法国阵地都在欢呼,每一个人都为那些勇敢的士兵叫好。法国士兵们终于堂堂正正的赢得了一次战斗的胜利,这是法**队在德**队占优势的情况下获得的第一次胜利.
就在法国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种熟悉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回响起来,就连那种海潮般的欢呼声都掩盖不住这种尖利的啸叫.
法国士兵们不禁停止了他们的庆祝,所有人都充满疑惑地向着空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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