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够了!你马上离开华家!”暴吼的声音吓住了盛怒中的许诺,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红了眼眶:“拓,你竟然为了她赶我走?难道你忘记前阵子,我们之间的亲密了吗?”扑通——捂着心脏冒冷汗的安千宠突然坠地,睁着两眼空洞的眸子,紧捂着心脏不停地抽搐。她的心好痛,好想哭,但是眼睛里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千宠!”华拓后悔了,后悔得想杀掉自己。他迅速抱着她,在许诺迷茫的注视中,疾奔出去。
听到声响的天佑好奇地从楼上下来,只来得及看到他抱着千宠离开的背影,顿时尖叫一声:“千宠阿姨!”邢书也从楼上赶下来,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怔愣的许诺后,嘴角扬起冷笑地跟了上去。他的目光让许诺一怔,在s市时就觉得他眼熟,今天的这道目光让她确信两人一定是认识的。
但他是谁?为什么用那种仇恨和讥笑的目光看自己?还有安千宠怎么回事,难道是做戏?
想到她有可能故意做戏博得华拓的同情心,原本还存在的情分顿时烟消云散,冷着脸几步跟了出去。
a市最大的医院里,折腾到了后半夜,安千宠才被抢救过来。守在她身边的华拓懊悔不已,没想到会害她险些离开自己的身边。
琳达说的对,他确实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男人,他眦睚必报,才会冷眼注视着她们母女越发恶劣的关系发展,甚至在背后耍手段促进她们的矛盾。
他想让许诺的形象完全从千宠的心底破灭,想让千宠永远不会原谅她的妈妈,从而留在自己身边。却忘记了许诺终归是她的亲生母亲,说出的话伤害力有多强。
“千宠,对不起,对不起......”一向坚强的男人不由红了眼眶,稀有的泪水很快顺着眼角滑落,一滴滴烫伤了他自己的心。
站在隔离病房外的许诺惊错地看着里面,插着氧气罩,奄奄一息的安千宠,心无由地一阵抽痛。
她突然有种很强的预感,安千宠的身体绝对有问题,不然不可能淋雨就生病,情绪波动就要抢救到半夜才活下来。看着那张憔悴的小脸,许诺震撼了,原本愤怒的情绪被不安取代。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
原本以为安千宠年轻,自己老了,所以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去争夺华拓;而现在,突然知道对手可能快死了,那种急促想要的心情跟着沉淀下去。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问医生,医生是华拓的人,谨言慎行,一字都不透露。她只能抱着疑惑的心情回到家里,却整夜都无法入睡。
爸爸……“爱爱,爸爸该怎么办,你妈妈爱上了别人,那个人是爸爸最喜爱的学生,叫华拓。爸爸该怎么办?爸爸好痛苦……”“爱爱,爸爸不能把你留给那个女人,爸爸爱她,但也恨她啊……”“爱爱,你最乖了,以后好好跟着华拓,他答应爸爸会照顾好你,爸爸、爱你……”交错的记忆让陷入昏迷的人开始挣扎,氧气罩上的雾气越来越多,她急速喘息着,手不由自主伸了出去,渴望地喊着:“爸爸别走......”不要抛弃她,不要。
最终,那道慈爱的身影还是走远了,任她哭闹、伤心都回不来。身体好冰,仿佛血液全数凝结住,冷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爸爸,为什么把我交给他,为什么……“医生,医生快来!”脉搏的跳动越来越低,陷入疲惫的男人听到异样的声音怔忡醒来看到,立马握住那只在空中寻找着什么的手掌大喊。
又是一阵折腾,到了凌晨五点多,安千宠终于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守在她身旁的男人满脸疲惫,下巴的胡须长出,这副模样显得格外有男人味。
他不听任何人的劝告,坚持自己守在她的床边,直到太阳初透,照亮了整座城市。
“少爷,您回家休息一下吧,我会一直守着小姐的。”琼叔和沐姐站在门口劝他,但男人的态度依旧很坚决,没有丝毫妥协。
“沐管家,千宠的东西都带来了吗?”她需要住院一个多月。
沐姐眼眶红红的,随即点点头道:“带了,但是您真的不需要回家休息吗?”看向平常光鲜卓然的少爷,如今胡子拉碴,满脸疲惫的样子,她真的很难过。
不想再重复自己的答案,华拓转身刚想踏进看护病房,余光突然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身形一顿,薄唇冷抿地看向身影。
对上那道寒冷的视线,许诺心脏一颤,脸色瞬间发白。
她领着身后神情严肃的楚辞缓缓靠近他,沐姐和琼叔相视一眼,识相地走开了。
“有事?”高贵男人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是询问陌生人一样。
许诺心口一紧,难过他的态度,却也知道是自己害安千宠险些死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感慨地道歉:“我来看看她。”“不需要。”冰冷地说完,他转身走进病房,把门关上。
被隔离在外的楚辞激动地趴在门的透视玻璃上往里看去,边敲门喊:“华先生,请让我看看千宠!”一早知道安千宠住院,顾不上其他,强烈要求要跟来看看,没想到华拓会不允许他们进去探视。
楚辞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温和的俊脸布上怒火:“开门,华拓,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们去看千宠!”“阿辞。”赶紧拉住他,许诺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劝道:“要不我们先回去,有机会再来看她。”华拓的态度那么坚决,她实在没有勇气再继续留下。楚辞不肯,他太担心安千宠的状况,倔强地不肯离开。
“许姨,您先回去吧,我会待到他让我见千宠的。”“你!”他的固执让她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摇头:“好吧,如果有任何情况,记得通知我。”他承诺地点头,目送着她从眼前离开,立马把视线转向门内。可惜的是病房太大,他只能看到柜子而非病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华拓会连许姨都不让探视?难道千宠生病和她有关系?刚才太着急,一时忘记问原因,这会儿许诺走了,他也不想打电话询问,只能傻傻地站在病房门口守着,随时找机会进去看望安千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天亮又天黑,守在病床边的男人看了眼时间,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琼叔,他还在外面?”琼叔恭敬地点头:“嗯,一直守在门口,怎么劝都不走。”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固执的年轻人。
华拓皱额,沙哑地声音道:“随便他。我现在出去一趟,病房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没想到少爷终于肯离开病房,琼叔顿时松了口气,笑着点头道:“我明白,会好好守着小姐的。
““恩。”病房打开时,靠在墙上的楚辞霍然睁眼,看到是进去一天没再出来的华拓,顿时站直身子要求道:“我要进去看她。”疲惫的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冷漠地转身往医院门口走,楚辞几步向前拦住他,焦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连看都不行吗!”男人驻足,嘴角冷扬,嗤笑说:“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你的许姨?她或许可以给你答案。”话落,宽厚的手掌毫不客气地推开他,挺拔的身躯笔直向着门口走去。
楚辞的身体趔趄了一步,站稳之后抿着嘴唇看他离开,心里一肚子的怒气。他知道,没有华拓的允许,里面的人不会让自己进去的,等在这里似乎在浪费时间。
湛蓝的眸子深深看了眼紧闭的病房,充满愠怒地身影跟在华拓身后,离开了医院。
回到公司的许诺一天都坐立不安,黛眉紧蹙,焦虑得什么工作都忙不进去。听到秘书的汇报时,诧异地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迎上去。
“拓?”看到门口,一身煞气而来的男人,她的心不由颤了下。“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会因为几句话变成这样!”男人静自站在她面前,目光凌锐,霍然抓住她的手,大声质问:“十几年前你冷血地害死丈夫,十几年后你竟然想害死自……”自己的女儿!他愤怒不已地抓着她的手,目光阴森可怕,像是地狱里来的索魂者。
手腕一阵刺痛,许诺铮铮地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脸上布满害怕:“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害怕中带着埋怨地争辩。
勒住她的手拉向自己,他质问:“一句对不起就能把他们都救活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话,千宠会受到多大的伤害?你怎么能一如既往地那么自私!”虽然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要让她们母女关系彻底决裂。但真正的实行权还在许诺手里,没想到她那么认真地跨入他设好的陷阱里!
这辈子,千宠与她,算是彻底决裂了。
被指责地红了眼眶,她生气地反驳:“我自私?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这么自私?拓,我爱了你十几年,这些年你知道我怎么度过的吗?我害怕安泰在地底下恨我;怕心爱到底生活在怎样一个地方,有没有被欺负;怕你的心属于安千宠,那我这十几年来的感情算什么!?你现在对我忽冷忽热,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那样对安千宠?”“许诺,你还是像十多年前一样,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我很失望。”说罢,他冷笑地转身,却突然被抱住腰。
她哭得像孩子似的不让他走:“拓,原谅我吧,原谅我……”哭声凄厉,包含着太多深情与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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