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情况不会有比现在更差了。”高随失魂落魄。

秦晏宁叹了口气。“你先回去，一切如常，剩下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高随竟然掉了眼泪，“草民要是早日碰到大人就好了，我们家公子也不至于受这些苦难。”

秦晏宁命人送走了高随，此刻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高随有情有义，他的所作所为皆为情义，并未伤害过任何人，这样的人，实在是不该死。他想保住高随，可七星阁已经知晓此事，他有又怎么能避开七星阁？

“大人，你看谁来了？”黎昕激动的来到秦晏宁身边。

秦晏宁愁眉苦脸的抬头，待看见有一男一女的两人走了过来，脸上也是情不自禁的喜悦。

“你们回来了？”

“多日不见，大人的烦恼倒是多了不少。”穆临风开玩笑道。

“你还有空打趣我，你的伤势如何了？”秦晏宁问道。

“无碍，就是几个月不能随便动武了。”

“几个月不动武，对你来说又不是难事。”秦晏宁笑了笑。

“我听说了太子殿下的事情，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案子是确有疑点，现在就是差点证据。”

“麻烦的不止这一点吧？若是只是差点证据，你也不会这么烦恼了。”

“真是知我者，临风也。”秦晏宁叹了口气。“你们先去休息吧，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三天后，秦晏宁升堂。

秦晏宁一拍惊堂木，“升堂！”

“威！武！”

“带人犯高阶。”

捕快将高阶带到堂前。高阶面如死灰。

“高阶，今日本官重审案件。本官问你高程氏状告你弑父，你可认罪？”

高阶目光涣散，闭口不答。

“高阶，本官再问你一遍，高程氏状告你弑父，可是属实？”

高阶依旧沉默。

后堂的高随急的不行，他直接冲了出来，“高公子，秦大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您不能认罪。”

高阶听见高随的声音，抬头看了看他，动了动嘴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秦晏宁皱眉，他看向赵良玉，赵良玉点头，将高随带至后堂。

秦晏宁一拍惊堂木，刚准备第三次问话，只听见堂下之人喊道:“我没有杀我爹，我不认罪，我是冤枉的。”声音透着绝望的撕心裂肺。

他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也想在最后博一次。

“传高程氏上堂。”

高程氏被带上大堂。

“民妇高程氏，见过大人。”

高程氏跪在堂下，一副柔弱的模样。高阶看着高程氏，目光透着刻骨的恨意。

“大人，高阶如此看着民妇，怕是毫无悔过之心。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说着，高程氏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拿着手绢掩面。

“你这毒妇，丧心病狂，分明就是你伙同姘夫害死我父亲。”高阶骂着高程氏，但到底是书生，也说不出什么粗鄙之言。

“大人冤枉啊，民妇手无缚鸡之力，更是潜心礼佛，哪里敢害人。”

“怕是你坏事做多了，晚上睡不着。”

高阶与高程氏争执不下。

“啪！”秦晏宁拍了一下惊堂木，严肃道，“公堂之上，岂可喧哗。”

“高程氏，你说是高阶轻薄于你，被高老爷发现，然后高阶情急之下，打死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属实？”

“是的，我虽出生青楼，但是自我被高老爷赎身，我就洁身自好，怎奈这个贼子狼子野心，多番言语轻薄于我，那日更是想趁着老爷不在家轻薄我，民妇抵死不从。”

“老爷去而复返，恰好看见了这一幕，气得上去就教训高阶，谁知他竟然大逆不道将自己的父亲打死了。”

“你胡说！”高阶激动的喊道。

“高阶，高程氏所言可属实？”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她的房中醒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见我的父亲倒在地上，我连忙过去查看，就发现我的父亲已经气绝。我的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在她的房中，一定是她做的。”

“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可有人证？”

“后来，我呼救的时候，有几个丫鬟过来，她们都是可以作证的。之前她们都是作证，亲眼看到是高阶打死老爷的。大人不妨再将当日那些丫鬟请上堂来问话。”高程氏道。

秦晏宁道:“之前有丫鬟口供是她到的时候，高老爷已经倒地，就看见高阶跪在他的身边，并未亲眼看见高阶打死高老爷。但也有丫鬟口供是亲眼看见高阶打死高老爷的。”

高程氏说道:“许是有丫鬟是听到声音随后赶来的，晚了些，所以没看到，但是大人您也说了，也有丫鬟说是亲眼看到高阶打死老爷的。”

“本官也想请几位在场丫鬟当堂作证，可是很可惜，她们都因为各种原因相继离开了高府，然后或是意外，或是暴毙，无一活口。”

“那真的是太让人难过了。怎么会这样？一定是老爷的在天之灵不得安息。”高程氏一脸的悲痛。

“若是真有在天之灵，我爹最先想带走的人也会是你。”高阶喊道。

“大人明鉴，民妇真的是有天大冤屈。”高程氏对着秦晏宁喊冤，声音似有万分委屈。

秦晏宁用力的一拍惊堂木，“高程氏，时至今日，你还想敢喊冤。我这里有一封一个丫鬟的血书，她早知自己命不久矣，就留下血书，里面陈述了你的种种罪状，与情郎私会，合谋杀害高老爷，然后嫁祸给高阶，收买丫鬟做伪证。”

“大人，冤枉啊。一定是高阶，一定是他，是他找人杀了人证，好死无对证，然后做的伪证诬陷民妇。”高程氏指着高阶。

高程氏激动的磕头。“大人，民妇真的是冤枉。”

秦晏宁说道:“本官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是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既然你们二人各执一词，那本官就只好问问高老爷的答案了。”

“大人，亡夫已经故去，如何能开口说话。”高程氏心中有所疑窦，但是她不相信一个死人还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