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欲速则不达

要知道在八路军消灭那7万日军之后，日军迄今为止的的永久性减员总数累计已经突破了一百万大关（包括七七事变之间红十五军在河北取得的战果），这比历史上八年抗战歼灭日军的总数还多（日本早期的统计说他们在中国死了40万人，但其中疑点颇多，现在一般认为阵亡和病死失踪的总数应该在60万-70万之间，但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百万。），在这样的基础上再损失三四十万，绝对能让日本伤筋动骨了。而且采取新方案的话，十五集团军和八路军的损失也会比原定的打法小得多，综合来看未必比原定方案差多少......

第十八集团军27军的林军长虽然对于风头又要被十五集团军抢走多少有些不快，但他一向爱惜士卒，因此对十五集团军司令部的提议还是较为赞同的，而八路军的另外两位军长同样觉得继续这样强攻损失太大划不来，可是负责指挥的彭老总却是轻易不肯服输的性子，被胡粟这么无意地一激，反而愈发急切地想要将开封打下来，以证明八路军并不比十五集团军差。结果却忘记了“欲速则不达”这句至理名言，在其后的一个星期内，八路军的伤亡竟然多达十几万人，却只是夺取了开封外围的一些野战工事，并没能令第11军伤筋动骨，而八路军却因为短时间内减员太多、大口径炮弹与航空炸弹也几乎消耗殆尽而失去了全面进攻的能力。远在兰州的伟人得知后十分不满。但为了顾全彭总的颜面，并没有直接夺取他的军事指挥权。而是委婉地让其回华北边区主持反扫荡工作，以应对日本华北方面军因为八路军主力南下而可能发动的大扫荡。至于西线战场的军事指挥大权，则转交给了第27军军长林彪来代理，同时在与十五集团军司令部沟通过之后，下令将中原边区的30万动员兵直接补充进八路军，以便于统一指挥......

林彪上任之后立即命令八路军中止攻势，只要求扎紧篱笆防止开封日军突围就行，但他也不是一味地消磨时间等敌人弹尽粮绝。林彪一方面积极鼓励和推广基层指战员自发的“冷枪冷炮”运动，另一方面则采取小部队夜袭和夜间轰炸等特殊战术来打击开封日军。

其中“冷枪冷炮”运动一开始的时候由于日军之中神枪手更多的缘故并没有占到便宜，但是在广大指战员的集思广益之下，八路军迫击炮数量众多的优势被充分发挥了出来，八路军的神枪手在狙击对决中赢了最好，如果输了，那就一排迫击炮弹打过去。五六百米的距离上敌人的神枪手必定九死一生，而鬼子的掷弹筒射程不足、步兵炮数量又太少（相对八路军装备迫击炮的数量来说），因此没法对其有效反制，自然是吃了大亏，而在日军的特等射手大量伤亡之后，八路军的神枪手们在狙击战中也日益占了上风（此外他们因为生存率较高的缘故。在战斗中得到的锻炼比日军神枪手更多，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给日军造成的杀伤一天大过一天......

而夜袭与夜间轰炸的主要目的却并非是为了直接杀伤日军，而是打扰日军官兵的休息，这主要是利用了八路军超过4倍的雄厚兵力（注1）。因此八路军可以通过轮换来让官兵们获得休息的机会，而日军却只能一直疲劳作战。开始几天鬼子还能撑得住，等到时间一长，就连冈村宁次这个最高长官都有了一对黑眼圈，下面的日军官兵就更不用提了......

经过八路军一天又一天的夜间骚扰，原本普遍身体矮壮的鬼子迅速消瘦了下去，严重的甚至形容枯槁，而且因为长期缺乏睡眠的缘故，很多鬼子的精神状态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问题，其中甚至还有一部分因此失去了原有的冷静而不顾上级的严令、歇斯底里地对城外的八路军发起板载冲锋，结果却被早有准备的八路军指战员集中火力予以大量杀伤。据战后统计，八路军换将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不但击毙了万余日军，而且自身的伤亡仅有一千多人，与之前惨重的损失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27军林军长在八路军中本就很高的威望由此进一步上升，其常胜将军的名声也第一次传到了国外......

将30万素质上乘的预备兵员借给八路军，而且十有八九是有借无还，十五集团军的利益自然受到了很大的损害，但为了中原大会战的全局却没有更好的选择。再说中央也不会让十五集团军太过吃亏，战后八路军的十余万伤兵并没有复员回原来的部队，而是被编入了当时损失也不小的十五集团军，虽然人数少了些，但有过受伤经历的老兵价值可不是新兵所能相比的，而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政工干部，他们正是目前十五集团军所急需的，要知道十五集团军在最近几个月里可是收编了不下十五万国军啊！

此外，八路军装备的全部新式枪械、迫击炮、105山炮和122mm加榴炮（火箭筒生产速度很快，需求量又不像步枪那么大，足以让赤色党的所有正规军全部装备上。）都被换下来交给十五集团军，使其全员都装备上了边区兵工厂所造的新式武器（150mm以上口径重炮除外），不但增强了部队战斗力，还因为统一弹药口径和标准的缘故而降低了后勤工作的难度。而八路军虽然暂时换回了性能相对较差的日系武器，但是也减轻了后勤补给的压力，再说，新式武器迟早都能换上，估计也就是再等半年到一年罢了......

注1：补充了中原边区的动员兵之后，八路军包围开封的总兵力几乎达到了70万之众，尽管由于编入了大量缺乏实战经验的新兵，整体战斗力未必比西线战役开始时强，但数量上确实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