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玄录(续集)

《剑玄录(续集)》

第三十六章 情深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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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情深千丈

高莫静太沉默了,芮玮话说完,她仍不言不语,这令得气氛尴尬起来,坐了好半晌,芮

玮站身来道:‘打扰你了,我……我走啦……’

高莫静这才道:‘你不找你儿子了吗?’

芮玮叹道:‘他一定被鱼吃了,再找也是徒然!’

高莫静摇头道:‘你儿子没被鱼吃掉。’

芮玮道:‘不是鱼吃了,怎么踪迹全无。’

高莫静道:‘你来这里正找对地方。’

芮玮失惊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来这里倾吐闷气,何曾想过能在这里找到儿子的尸体?

高莫静神色冷漠道:‘昨晚我这里漂来位婴儿被我捞起。’

芮玮闻言眼泪夺眶而出,凄楚道:‘可怜的孩子,他妈妈太狠心把他丢到水里,请交还

我,我这为父的尽点心意将他安葬。’

高莫静冷哼道:‘你要把儿子活埋不更狠心?’

芮玮大惊道:‘什么?我……我儿子还活着?’

高莫静冷笑道:‘当然活着,死的我捞他做啥?’

芮玮流着眼泪含笑道:‘白燕好胡涂,敢情我儿子并没气绝,她只好当死了丢到潭里,

哪知还活着被水冲来你这里。’

说着向高莫静作揖道:‘多谢姑娘救我儿子一命,我早知他不会夭折的,那么大的哭声

,谁听到都会说是位健壮的婴儿,怎会突然夭折呢!’

高莫静突道:‘你现在想要回是不?’

芮玮点头道:‘我带在身边自个抚养,将来长大教他永记姑娘的恩德,或者拜你为义母

可好?’

高莫静冷笑道:‘我不希罕做什么义母,你走吧!’

芮玮知她自遭难后,性情变的十分古怪,心想:‘我儿子并非定要拜你为义母不可。’

当下道:‘我这就走,请问我儿子呢?’

高莫静冷冷道:‘你儿子早死啦。’

芮玮气往上涌,大怒道:‘那……那……你为什么骗我说没死……’

高莫静道:‘你管他死是没死,你们既存心不要他,这时假惺惺装什么慈爱父母?’

芮玮安心下来,高莫静说早死啦,他只当真的。一个初生婴儿丢到其深无比的潭里,莫

说夭折,就是活蹦乱跳,谁敢指望还能活得了,况且经过一夜的时间?

芮玮听到儿子没死,虽知必死亦大喜过望,可是这种欢喜并没根深心中,只要对方轻声

说句死了,大喜之心立时冰凉。

在这种儿子生死的问题来寻开心,任谁也难忍受得了,故当高莫静冷冷说出‘你儿子早

死啦’,虽平易不大生气的芮玮亦暴怒出来。

此时再听高莫静的话意,芮玮怒气倏地消失,打躬作揖道:‘咱们这对父母没好好照顾

他,姐姐,你交还我,我一定和白燕仔细小心的照顾,决不会再有这种疏忽的事发生。’

高莫静冷哼连连道:‘仔细小心照顾?我看还没开始照顾,你儿子的尸体又将丢到潭里

,未丢到潭里前已被掐死了。’

芮玮脸色陡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问道:‘请……请你……说明白点……’

高莫静像在说故事般说道:‘昨晚我到水边饮水拾到位婴儿尸体,心想这里哪来婴儿的

尸体,莫非是谷外农家的弃婴?’

‘可怜的孩子!我小时听说贫民养不起孩子,生下的婴儿用篮子盛着放到水里,任他漂

流,看他命运好不好,命运好的漂到有钱人家捞起扶养,命运不好的活活淹死。’

‘这孩子命运是最不好的了,不但淹死,还被瀑布冲到这里来,像咱们一样一定也是遍

体被岩石划破的伤口。’

‘哪知抱到手中婴儿身上光滑滑的,心还微微跳呢,当下我顾不得多想,双掌连用真元

与他周身抚摸。’

芮玮暗叹道:‘幸亏是她捞的,旁人捞起不会起死回生的四照神功再难救活吾儿!’

高莫静道:‘当我运掌到婴儿颈脖上,摸到浅浅的十指指痕,才发现这婴儿命运十分悲

惨,心想孩子无辜,谁狠心要掐死他呢?’

‘掐他那人或许不太忍心,用力一掐后只当死了,匆匆丢到水里,也因此一掐暂闭他的

呼吸,沈在水中不致被水呛死,否则流到我这里定然回生乏术了。’

‘可怜的孩子,他心跳得太微弱,离死无差几多,我这时否定他是谷外农家的子女,

谷外流到这里还活得了么,那是谁的孩子呢?这绝谷内还有谁住在这里?……’

芮玮忽然跪下朝高莫静磕了一个响头。

高莫静冷冷道:‘你跟我磕百个响头也没用,我不能好不容易救活再交给刽子手的手里

,孩子可怜死一次也够了,你还想再掐死他吗?’

芮玮道:‘姐姐,不是我掐的,再狠心我也不会杀自己的儿子,我……我只求看我孩子

一面,我……我还没看过他……’

高莫静心里明白决不是芮玮掐的,听他说的可怜,叹道:‘你自己去看吧,在洞的里面。’

芮玮急忙爬起,走到洞后,孩子包在高莫静的破烂裘衣内,嘴里含着白色的菌根,吮吸

的正有劲呢!

芮玮泪眼模糊的摸到孩子颈脖上的指痕,心头无名火上升,暗骂道:‘好狠的白燕,你

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连禽兽也不如啊!’

蓦地想到还有个女婴在她那里,不要自己不在,她又发起狠心把女婴也掐死,越想越恐

怖,倏地拔脚跑出,经过高莫静身边时道:‘白燕神经不正常,我去把女儿救来。’

当芮玮升上潭面,天色渐昏,只见白燕抱着婴儿坐在潭边,焦急的等着芮玮上来。

芮玮冲到她面前,见女儿无恙正在吸着**,心上石头放下。

白燕脸色疑惧道:‘找到尸首没有?’

芮玮缓下脸色,平静道:‘没有,找不到算了,来,孩子我抱,咱们回洞里去,不要让

孩子着了凉。’

白燕不疑有他,孩子送过去。

芮玮接到孩子,脸色顿变,骂道:‘天下再没你这样狠毒的母亲!’

白燕惊道:‘你……你怎么啦?骂……骂……谁?……’

芮玮怒不可抑,喝道:‘骂你!你给我站远点,永远不要碰咱们!’

白燕惊慌道:‘为什么不准碰,孩……孩子是我的……’

芮玮听她说‘孩子是我的’更怒,一掌劈过去,不留情面的骂道:‘呸!恶女人,好意

思说得出,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掐死一个,这个你想再掐死吗?’

白燕心头一冰,已知怎么回事,芮玮一定找到婴儿尸体发现上面有自己的指痕。

她还不知男婴根本没死,只当用力一掐一定死了,只可惜没被鱼吃掉,否则不是天衣无

缝,谁也发现不到真相?

芮玮那一掌虽未劈到她,却大大刺伤了她,其痛苦不下身中一掌,这一掌她知道两人永

难相好了,心想:‘他恨不得杀死我,将来还有什么指望?’

芮玮劈了一掌,骂完后转身就走,白燕望着他的背影,心头越来越凉,暗忖:‘罢了

,你既如此恨我,咱们一刀两断,但是孩子一定要还我。’

只见她倏地追上,拦在芮玮身前道:‘孩子给我!’

芮玮大声:‘不给!’

白燕叹道:‘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杀她的。’

芮玮‘哈’地笑道:‘鬼相信你的话,你想要回先要我命。’

白燕道:‘我不要你命,也不要你的影子。’

芮玮道:‘你的意思,从此还我自由?’

白燕道:‘所有条件完全勾消,我还告诉你摄魂饼解毒之法,只要吃下香囊中的女香叶

便可完全根解。’

芮玮大笑道:‘你突然行起好心,目的就要索回女儿吗?’

白燕点头道:‘对!请你把女儿还我,她是我的骨血,一刻也不能离开我。’

芮玮更是笑着摇头道:‘你既然这么疼爱女儿,为什么将儿子掐死?’

白燕道:‘你已知咱们无影门祖传四训,还不明白?’

芮玮惊道:‘无影门,无君子……’

白燕叹道:‘咱们代代相传一句话,生女不生男,倘若不幸生了个男婴,决不容他活在

世上,但若是女婴即是无影门之女,分毫不能损伤,将来长大接掌无影门一线。’

芮玮听的惊骇莫名,失声道:‘这……这……是……是……什么道理?……’

白燕道:‘相传无影门鼻祖的丈夫对她不忠,她的儿子对她不孝,丈夫在外拈花惹草,

爱上个野女人,那女人贪图他的金钱,怂恿他去杀死妻子,他妻子娘家带来很多钱,为了想

和野女人远走高飞,竟谋同亲子将妻子害死。’

芮玮怒道:‘有这等不忠不孝的丈夫、儿子?’

白燕继续道:‘他们把她毒死摔到深山中,欲图毁尸灭迹,却不知天可怜她,她不但没

死,还得到不世奇缘。’

‘她再出世时杀了丈夫儿子,自创无影门,专替天下肯出得起大价钱的人办事。’

‘于是她渐渐富有,家里养着无数男人,却不把他们当作丈夫看待,只当作侍奉自己

的奴隶,生了儿子掐死,生了女儿养大传接自己创立的无影门。’

‘她女儿生了七个,把自己的习惯以及武功传给她们,更把那习惯定为极端严格的祖规

,倘若有谁背叛,众姐妹团结起来制裁她。’

‘她七个女儿从小受母亲熏陶,长大后没有一个背叛,于是无影门一代传一代,传到现

在第八代了,但有的姐妹不能生育,迄今无影门只剩下四线。’

芮玮道:‘难道要咱们的女儿再接无影门一线?’

白燕道:‘她是我生的,而你又是我收买的影子,无权养她,快还给我。’

芮玮摇头道:‘我不能让咱们女儿接掌无影门一线。’

白燕道:‘无影门收买的影子从不放他自由至死而已,我破例放你自由,你还好

意思不还我女儿。’

芮玮心想处此绝境,谈什么自由不自由,又哪怕女儿接掌无影门行什么坏事,绝谷就是

天下,什么也不用顾忌,有什么好争的,当下将女儿递过去道:‘你当真不会害死女儿?’

白燕道:‘你看我母亲怎么对我就知我将来怎么对她。’

芮玮奇道:‘令堂是谁?’

白燕道:‘就是你见过的老尼姑素心啊。’

芮玮骇异道:‘她……她就是你母亲,你……你不是她主人?’

白燕摇着婴儿道:‘在名称上家母尊我主人,因我接掌无影门一线,家母退休即出家,

以仆人身分暗助我在江湖上行事。’

芮玮大奇道:‘令堂为何出家,又心甘情愿的来服侍女儿?’

白燕道:‘这也是无影门祖规,其意义年华已过,什么都享受了,还不出家忏悔一生吗

?女儿长大该她享受,其实看女儿享受不等于自己一样,为仆服侍又有什么关系,服侍的又

不是外人,女儿就是自己当年的影子,服侍她等于服侍自己。’

芮玮摇头叹道:‘怪论!怪论!’

白燕道:‘天下事怪的地方多得很,只看你以何种眼光来看,你以为怪,处身其间的人

却以为最正常不过,你要惊异,他看来你反而怪了。’

芮玮直摇头不表赞同,忽想起素心老尼的丑像,问道:‘你怎么和令堂完全不像?’

白燕道:‘你现在看来,一定说我长的不错,将来我老了,你再看我时,我可能变的比

母亲更丑。’

芮玮怀疑道:‘令堂再变,也不应该变得丑得和你完全不像。’

白燕道:‘无影门还有个规矩,一当老了出家后同时要毁去自己的貌。’

芮玮闻言惊骇万分,心想:‘无影门鼻祖定的规矩未免太苦了自己,出家还要毁容,这

为的什么,说是忏悔何苦再教自己的女儿蹈自己的覆辙呢?’

他芮玮怎么想也想不通,无影门的弟子却认为没什大不了,是很平常的一件事。追溯当

年被丈夫、儿子毒害的鼻祖,敢情她本是善良人,为了报仇才行此种种绝事,又传给女儿,

到老后于心不安却定下这些苦了后辈的规矩。

白燕见芮玮怔怔不语,又道:‘家母并非真的毁去容貌,据传唯有无影门鼻祖出家毁容

,其后六代仅出家,毁容却是形式而已。’

‘我将来老了出家逃不了,毁容也不会干,到时戴上人皮面具不就得了。’

芮玮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心想:‘女人爱美天性,果然不错,无影门弟子所有祖规什么

都能守,唯有牵涉到自己的容貌,竟代代欺骗她们的祖先了。’

芮玮这一笑,造成两人间的隔阂顿消,白燕没有随他笑,皱着眉头道:‘你笑得真畅快

,难道不想想死去的儿子?’

芮玮嘴角蕴着笑意道:‘你生杀他都无所谓,我这无痛未养的父亲当然更无所谓了。’

白燕叹道:‘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骨肉,杀是杀了,现在想来焉不痛心?’

芮玮正色道:‘既知如今何必当初,我看你本性不是接掌无影门的人,咱们女儿将来也

决不是狠心肠的人,还是从今后脑海中除去无影门这三字,清清白白的做我妻子好吗?’

白燕心中一动,低着头望着怀中熟睡的女儿,默默不语。

芮玮以为她答应了,双手按在她得肩上,说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儿子没

有死。’

白燕惊喜道:‘真的?’

芮玮笑道:‘当然真的,现在天已暗黑,明天我带你去看他。’

他们这一番相谈,天早黑的难见五指。

俩人携手走向芮玮的居处,蓦见洞前站着一条模糊的黑影,见他俩人走来便合什道:‘

施主,女檀越好。’

此人来的尤如鬼魅,白燕骇然大惊,只当山魈出现。

芮玮看的清楚,也暗惊不已,讷讷道:‘野儿,你……你……怎么来到这里?’

素心幽怨道:‘贫尼素心,不叫野儿。’

白燕惊魂甫定,她知道素心是芮玮的旧日情人,可是此时此地出现,莫非是她鬼魂,壮

着胆子问道:‘你来这里作什么,芮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她如此说真把素心当作鬼了。

素心听出白燕的话意,合十道:‘素心未死,芮施主于我无冤无仇,鬼魂不会来此作怪。’

芮玮心头涌上说不出的难过,问道:‘你怎么来的,莫非被如梦大师困于此地?’

他只当因己之故,如梦大师惩她至此。

素心摇头道:‘如梦师祖慈悲之肠,怎会将贫尼放逐到这绝地,十月前师祖向弟子言芮

施主盗七叶果陷入机关,预备搭救时踪影不见,贫尼暗忖:好好的人不可能无端不见,定

是被慈悲庵下的暗水冲至这绝谷。’

白燕道:‘你怎么知有这绝谷的?’

素心道:‘贫尼性好山水,一日打经峰顶发现这处深渊,细观峰腰瀑布,奇怪水从何来

,默察地理,得知慈悲庵山峰所生的山水齐汇此处。’

‘贫尼得知师祖那机关下的情形后,便猜芮施主一定冲到这绝谷内,惜谷深数千丈,无

法救援,但因芮施主对贫尼有救命之恩,不能不救,贫尼发下决心,费十月之功,编下一条

千丈大索。’

‘贫尼沿索下来此谷,暗祷芮施主无恙,俾便贫尼十月之功得报救命之恩,总算上苍有

眼芮施主果然无恙。’

她左一声贫尼右一声芮施主,听得芮玮好生难过,心想野儿一定计较那天夜晚,眼见自

己恶劣的情形伤透了她心,虽冒着渺茫的希望来救自己,其情感人,见面却故作冷淡。

素心来救芮玮煞费了苦心,她的猜测本不可靠,芮玮有没有被冲到这绝谷内,谁也不敢

肯定,就是被瀑布冲来,谁又敢说活得了?

但她素心不管自己的辛苦有没有结果,认为有点希望即在绝谷峰顶日日采葛藤编索。

编千丈大索费功何等之巨,就那长索本身重量,其坚韧之程度哪能马虎,所采葛藤要最

好的,编功又要最精细,十月时间编出这条长索来,时间够快的了。

这十月时间,她住宿峰顶上,每日编个不停,风吹雨打在所不计。

她费了这么大的辛苦除了想救芮玮一命外,满怀的情意也炽盛如火,根本不像芮玮所想

还在计较那天夜晚相见的情形。

但等达到心愿,发现白燕有了孩子,这孩子不是芮玮的是谁的,于是满怀热情如浇冷水

,她还能有什么亲热的表示,这情形下能再喊芮玮大哥吗?

芮玮不知素心早来了,见他俩人一个抱着孩子面对面谈话,没有惊动悄悄等在洞口。

三人沉默的站着,白燕忽道:‘请问大索垂悬何处?’

素心手指左面道:‘就在前方。贫尼告退,晚上不便,你们明日请上峰吧。’

芮玮忙问道:‘你现在就上去?’

素心转面不望他,说道:‘我下来一次,索路已熟,责任已尽,不用再留。’

说完掠到大索旁,盘索如飞而上,顷刻不见。

芮玮站在索下惆怅不已,能脱离此困本应高兴,奇怪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怔

怔的望着巨索,只觉索上一寸一缕都是深情,而这深情此时对他是种极大的讽刺。

白燕缓缓走到他身后,低声道:‘相公睡吧。’

芮玮摇头道:‘你先去睡,我站一会。’

白燕暗叹一声,回到洞里先睡了。

第二天醒来,白燕觉得精神焕发,体力甚佳,盘千丈大索而上当不会中途失手,她将女

儿缚在背后,来至大索下。

只见芮玮坐在昨晚站立之地,呆呆的望着那条长索,她暗暗摇头,心想芮玮昨晚一夜未

睡,颇担心芮玮这样折磨自己,待会盘索而上会不会发生危险?

白燕走上抓住长索一头用力一扯,试了试劲力,发觉没有问题便道:‘相公,咱们上吧!’

芮玮站起道:‘这就走,不管咱们的儿子吗?’

白燕不在意道:‘你去抱来,我在这里等着。’

芮玮想了想,说道:‘你随我一起去抱。’

白燕毫不犹豫道:‘我不去。’

芮玮道:‘为什么不去,昨晚不是说好一起去?’

白燕不悦道:‘孩子在哪里?’

芮玮指着瀑布后说道:‘那后面隐藏一座岩洞。’

白燕冷冷道:‘是不是你那位姐姐住在那里?’

芮玮道:‘是啊,来此第一天我就发觉,没有跟你说。’

白燕哼了一声道:‘难怪你一潜下就不上来了,我本当你内家调息特别呢,原来那里别

有洞天,十月来你大概去了不少次喽?’

芮玮听到她话里含妒,笑道:‘说来你也许不信,我总共只去了三次。’

白燕薄怒道:‘我管你去多少次,我是不会去的。’

芮玮陪笑道:‘你不去她不会把孩子交还我。’

白燕冷道:‘怪?孩子不是她的为什么不交还你?’

芮玮道:‘她当你杀了一次后,会再害孩子,你去跟她说明,保证不再伤害,自会交还

咱们。’

白燕冷冷道:‘我不敢保证。’

芮玮惊道:‘这有什么难的,孩子是你的骨肉,我不会相信你会再狠心杀害。’

白燕道:‘无影门,无君子,此训根深我脑海中。’

芮玮失声道:‘你……你……不愿做我妻子?……’

白燕无动于衷道:‘无影门弟子没有有影子的丈夫,你不是不知道另两句“有君子,失

影人”?我还你自由咱们再难相处了。’

芮玮内心有气,大声道:‘昨晚你不是答应清清白白的做我妻子?’

白燕黯然道:‘此一时彼一时,再说昨晚我并没有答应过。’

芮玮伤透了心,哈哈笑道:‘昨夜我是痴人说梦了,白小姐,你先请走吧。’

白燕叹道:‘我等你一齐上去!’

芮玮道:‘谢啦,在下不用你等,难不成你要等我儿子抱来再杀他一次吗?’

这句话刺痛了白燕的心,珠泪盈眶道:‘无影门祖规我未违背,但教我再杀第二次,就

算不是我的骨肉我也不会忍心再杀了,相公,你不放心,我先走就是。’

说完,身手矫健的沿索飞快而上。

芮玮抬起头看不到她的身影才低下头来,寻思:‘白燕为什么突变昨夜的意志,莫非她

怕脱离无影门,无影门不会放过她。’

白燕顾忌很多,她不但知道此生不能脱离无影门,还怕害到芮玮,芮玮既是种影,她的

姐姐决不会放他自由的,虽然自己已答应了他的自由,三位姐姐决不理会。

她没对芮玮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无影门弟子一当玩腻了种影立即杀害,她白燕固不会杀

芮玮,但能保证三位姐姐不杀他吗?

她要芮玮远离自己才是保命的唯一途径,接近自己便是祸害,要是永在谷底她不用考虑

势必与芮玮长相厮守,既脱谷困,非生活江湖上不可,怎能再与芮玮自由自在的相守呢?

白燕的苦衷,芮玮不能深思而入,只当白燕没有勇气脱离无影门,摆脱稀奇古怪的门规。

芮玮向潭边走去,心想:‘当自己告诉她这条脱困的长索,平日娴静的她一定也会雀跃

三丈吧?’

他忘了高莫静早说过自己年内必脱此困,今天的情势已在她预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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