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捂着头，欲哭无泪。

其实，他很想胖揍乔一一顿。

但他看她身板那么瘦，肯定一揍就散架了，于是就心想: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这边托尼正憋憋屈屈地遭受乔一的残忍“荼毒”的时候，宋楠枝正在跟墨肆城解释。

“……对不起，之前我在聚会上的表现一定让你烦死了！”她说。

墨肆城淡淡地说，“就还好！”

宋楠枝苦笑，“你的嘴巴是越来越毒了。”

然后墨肆城仍是淡淡地说，“就还好！”

貌似“就还好”是个万能答案。

别人说什么，他都可以回答“就还好”。

宋楠枝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敷衍，于是自己也觉得无趣。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对他说，“最后，就祝福你吧，祝你和乔一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这时候，墨肆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但并不是因为她的祝福。

而是，他看到顾乔一了。

乔一从病房出来，大摇大摆地晃荡在走廊里，像个欢脱的小兔子。

宋楠枝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心想:何必呢？何必犹犹豫豫呢，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然后，她对墨肆城说，“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成为朋友。”

墨肆城将目光从乔一的身上短暂的抽离，落在宋楠枝的身上，用一种极为平静，但很认真的口吻对她说，“可以的。”

宋楠枝感到些许意外。

然后，她笑了。

与此同时，她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从师生，做成朋友，再做到恋人，后来成为陌生人……到如今他们又成为朋友，这是最圆满的结局了。

“谢谢！”

宋楠枝对墨肆城说。

墨肆城看到乔一停在某处不动了，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墙壁上的油画，一副很入神的样子。

接着，他对宋楠枝说，“不必谢。说起来，你还是我老师呢。你那时候真的教会了我很多，让我从一个内心孤独的自闭少年，成为一个放得开的人。其实我更该感谢你。”

说起来，他也早就明白自己对宋楠枝的情感并不是爱，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和羁绊。

当初，就算宋楠枝不主动“甩”他，终将有一日，他也会对宋楠枝说分开的。

宋楠枝唇角动了动，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终于鼓足勇气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当初对我有没有动心过？”

墨肆城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回答她说，“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

宋楠枝听完笑了，唇角梨涡浅现，目光绵绵，点点头说，“我懂了！”

“其实，我也有话想跟你说。”墨肆城换了一种口吻对她说道。

“你请说，我洗耳恭听！”

“托尼，他一直很喜欢你！这么多年，始终如一！好了，我想说的说完了。”

宋楠枝愣了一下，然后莞尔一笑，点点头。

她转而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管他叫‘托尼’？”

墨肆城挑了下眉，眼睛看向站在油画下面的顾乔一，“可能就是觉得‘托尼’这个名字跟他气质比较配吧。”

“哈哈哈……”宋楠枝被逗乐了。

墨肆城也在笑。

看着顾乔一笑。

宋楠枝说，“看得出来你现在非常幸福！”

墨肆城点头，“没错。和她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幸福。希望你也能找到属于你的那份幸福。”

——

接下来的几天里，托尼这只大电灯泡一直都跟着乔一和墨肆城。

不过，他现在倒是不鼓动墨肆城和宋楠枝重修旧好了。他现在对顾乔一更感兴趣。

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兴趣。

而是，他无意间看到乔一曾经发在网上的徒脚碎砖头的视频，觉得很厉害，于是缠着她教他武术。

乔一说，“你现在学武术太晚了。武术这玩意儿都是从童子功开始练的。你现在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学不了的，别浪费感情了。”

可托尼依旧不依不饶。

他说，“你可以不教我用脚劈砖头，那你叫我‘甩刀’总可以吧。”

他对乔一当初在他眼前耍的那套花刀醒着在想做梦也在想。非想学到手不可。

乔一问他，“你学这个干吗？”

他说，“耍帅！”

乔一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实诚。好吧，花刀可以教你，但不能免费。”

“好。我要交多少学费？”托尼问。

乔一摇摇头说，“我又不缺你那点钱。”说话的同时，目光鸡贼的盯着托尼那张帅脸。

托尼惶恐至极，用手抱住自己的胸，鬼哭狼嚎地说，“你难道馋我的身子？”

乔一冲他皮笑肉不笑，“差不多吧！”

此时，站在一旁的墨肆城恨不能用眼神直接把托尼给“赐死”。

托尼瑟瑟发抖，说，“饶命！”

乔一砸了砸嘴说，“我听说你还没签公司？”

“你什么意思？”托尼愣了一下。

乔一说，“我的条件也不高，你只需要签给我们‘星光娱乐’一年，然后我就交你花刀，怎么样？对你而言，够划算吧？”

“划算个屁！”托尼脏话脱口而出。

随即墨肆城使劲儿瞪了他一眼。

托尼的目光悻悻地闪躲，想了想，然后支支吾吾地对乔一说，“那、好吧！不过，前提是，你不能乱给我接通告，凡事得尊重我个人的想法！”

乔一眯眼一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