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心烦。

“皇兄。我喝了酒，有点内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告退。”

宇文邕看出宇文直不耐烦：“去吧。以后，要少喝酒。”

“嗯。”宇文直跑出殿外，呼了一口气，去了道会苑。

宇文会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叔......你跑得太快了。”

宇文直被逗笑。

“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宇文会缓了缓气：“我又不是神仙。我到处找你，碰巧在旁边阁楼上看到你，就追了过来。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快？”

宇文直抱臂：“我皇兄又逼我成亲，我当然得开溜了。”

宇文会两手插腰，缓足气：“也只有这件事，能让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宇文直板起脸。

“我是你叔。你尊重一下我，行不行？你不也被逼婚吗？你想好娶哪家姑娘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参谋？”

宇文会左右看看，推着宇文直到就近的凉亭里，坐到长椅上。

宇文直试探。

“你是不是又想拉着我潜入人家姑娘的闺阁？”

宇文会摇头。

“我长大了。不会做孩童时的无聊事。我是有一个计划。就不知你愿不愿意参与？”

宇文直刻意远离宇文会：“要犯大错的游戏，你别找我。今日，我皇兄心情不好。”

“哈哈......”

宇文直被宇文会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哎。有好事就说。不然，我就走了。”

宇文会凑到是宇文直面前：“你有没有兴趣，去齐国走一趟？”

宇文直震惊。

“你......”

宇文会笑笑。

“听说齐国皇宫很奢华。我也想看看。顺便拐个齐国的公主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宇文直伸手拍了一下宇文会的脑袋：“齐国皇宫守备森严。一不小心，就没命的。你小子不想活了？”

宇文会不以为然：“据我了解。齐国皇族内斗严重。皇宫中的守备，必然松懈。你可是大将军。”

宇文直也不想在侄子面前，失了面子。

“这事容我再想想。”

“我已经在做准备。日期就定在......”宇文会给宇文直一个你猜的眼神。

宇文直看出，宇文会要急于行动。

“阿会。听叔一句劝。去齐国的路途遥远，风险太大。这事必须做充足准备，活命的几率才大。”

宇文会认可：“叔。如果你决定不和我同行。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宇文直爽快答应。

“什么事？”

“我将以寻找独孤罗的名义出行。你把这个消息，透给你母后。”

宇文直想不明白：“你有的是人手。为何要绕到我这里？”

宇文会直接了当说：“独孤伽罗，将要成为我国皇后这个消息，估计，已经传到齐国。不用多想，独孤伽罗的大哥独孤罗，会被齐国人监视。没有我国守卫边境的将军援助，我们怎么建功立业？”

宇文会想得比宇文直深远。

宇文直心动。

“好吧。”

宇文会手舞足蹈:“有你加入，我的计划必定能顺利进行。等我们成功，就可以让他人刮目相看。”

一想到要远行，宇文直还是放心不下荣茵：“阿会。侯莫陈晖会不会和荣茵......”

宇文会小声说：“你就放心吧。侯莫陈崇圆不了房。等荣茵回来向伽罗诉苦，你就......”

宇文直坏坏一笑：“你办事我放心。”

宇文会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叔。外面太热了。我们回府吧。出行前，千万不能生病。”

“嗯。”宇文直和宇文会出了道会苑分开走。

宇文会去找宇文护。

宇文直拐上一条小路，哼着小曲，回到含仁殿大门口。

贺兰芯耷拉着头，从含仁殿大门内出来。

宇文直上前。

“你这丫头，突然安静下来，我还有点不习惯。给我说说，谁欺负你了。”

贺兰芯眼中带着不甘心。

宇文直猜测。

“是不是为豆卢积伤心？”

贺兰芯没有否认：“我去求了皇太后。皇太后也说我胡闹。表叔。你有办法改变吗？”

宇文直环顾四周：“这里站着说话不方便。”

“哦。”贺兰芯跟着宇文直，去到含仁殿院子无人转角。

宇文直轻声问：“你父亲支持你喜欢豆卢积吗？你知不知道，豆卢家和独孤家有世仇？”

贺兰芯叹气。

“知道。我父亲说太师决定的事，改不了。可我心里难受。”

宇文直费解。

“你为什么非要喜欢上豆卢积那个呆子？豆卢积又不会讨你欢心。和我那冷淡的二姐倒是绝配。说不定他俩成婚后，就是天天对着墙壁发呆。”

贺兰芯拉着宇文直的衣袖，央求：“那天在扶桥上，我感觉豆卢积特男人。我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宇文直两手，扶着自己额头：“这样说来......都是我的罪过。”

贺兰芯可怜巴巴注视宇文直，眼泪在眼框中打转：“虽然结果这样。我还是很感激你。让我找到我喜欢的男人。”

宇文直伸手拍拍贺兰芯的头，怜爱说道：“不哭。不哭。我帮你想办法。”

贺兰芯抑制住自己眼泪，用期盼的眼神，等着宇文直给她答复。

宇文直再三考虑，在贺兰芯耳边嘀咕几句。

贺兰芯喜上眉梢。

宇文直警告：“你这样会出卖你自己。”

贺兰芯收敛笑容：“这样可以吗？”

“要带着你刚刚那种表情出宫。叫你父亲行动要快。”

“嗯。”贺兰芯快步离去。

宇文直进了含仁殿殿内，向坐在案几前和汲姑姑下棋的叱奴太后问好。

叱奴太后揶揄：“终于愿意主动来见我了。为何事？”

宇文直笑道：“母后。我在大门口遇上贺兰芯。她向我哭鼻子，说你不答应她嫁给豆卢积。是吗？”

叱奴太后一边在棋盘上落棋子，一边说：“你都问清楚了。”

宇文直请汲姑姑先退下。

叱奴太后把手里没下的棋子，捏在手里：“你又有什么独到见解？”

宇文直走近。

“我觉得贺兰芯和豆卢积这门婚事可成。”

叱奴太后沉下脸：“二公主和豆卢积的婚事，是太师定下。你又何必与太师作对？”

“母后。豆卢积的父亲是大司寇豆卢宁。老十二大将军。这股势力，我们必须抢过来，不能给太师。”

叱奴太后犹豫。

“我也知道有好处，你说怎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