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冷哼一声：“不去。不去。就不去。”

宇文邕哄道：“不管怎么说，李盼祯都算是你家亲戚。”

“我又不笨。她打的什么算盘。我心里清楚。”独孤伽罗转身背对宇文邕。

独孤伽罗吃醋，宇文邕很高兴。

“算我求你了。怎么着也得给外人一个交代。我们马上就要成婚。别让他人攻击你气度小。”

独孤伽罗沉默。

宇文邕敏锐感觉独孤伽罗妥协。

“我不去看望李盼祯，也是表明了我的态度。”

独孤伽罗表情缓和：“这还差不多。”

宇文邕抱住独孤伽罗：“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独孤伽罗推开宇文邕：“你就知道来欺负我。你可有想好给李盼祯送什么礼？”

宇文邕真的没想好。

“要不赏些钱物珠宝首饰？”

独孤伽罗酸酸说道：“要不要把我那两大盒子首饰全拿去？”

宇文邕让步。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李盼祯是我四姐夫的妹妹。太师正看着我们对李盼祯的态度。千万不能用你说的那些物件。”

独孤伽罗表情严肃，宇文邕有些不习惯。

“我还是喜欢看你笑。”

独孤伽罗挤出笑容：“这样好看吗？”

宇文邕摇头。

“我相信你会把事情办好。有什么需要你给我说。”

“礼轻情意重。我想去寺庙求个平安符。”独孤伽罗等着宇文邕回复。

宇文邕觉得独孤伽罗太小气。

“要不再加一些？”

“李盼祯只一个女史，你给她的待遇若比西梁公主好。西梁公主乐意吗？你这是在给我找麻烦。”独孤伽罗坚持不退让。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但你要尽力把这事办好。”

“嗯。阿邕，外面下雨。别淋湿了。我和我五姐自个儿去就好。”

“我去安排侍卫和马车。”宇文邕急速离去。

独孤伽罗伸了一个懒腰。

独孤佳音回到殿内：“伽罗。此刻出宫真的妥当吗？”

独孤伽罗懒懒说道：“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机会。你去叫膳房备一些好吃的。我们给荣茵带过去。”

“好的。”独孤佳音出门时，差点与进门的独孤惜音相撞：“六妹。你为何如何鲁莽？”

独孤惜音径直走到床榻前，拉独孤伽罗拽起身：“为何让陛下走？留着陛下这个护身符不好吗？”

独孤惜音又来吵闹。独孤佳音有点烦，不想劝，前往膳部。

独孤伽罗整理整理好自己衣服。

“陛下找我去看李盼祯。你去不去？”

独孤惜音拉下脸：“我才不要去看李盼祯。”

独孤伽罗警告李盼祯：“西梁公主都能容忍我们存在。你却连李盼祯都容不下。你不要被你的傲气冲晕了头。陛下若是赐你毒药你也得吃。就像父亲，不得不死一样。你认为你能坐上多高的位置？”

独孤惜音默然。

独孤伽罗往外走。

独孤惜音喊道：“你去哪里？”

“我去寺庙。你去不去？”

外面下着雨，独孤惜音不想去。

“我们总得留个人在宫中，打探消息。你们去，我负责留守。”

独孤惜音明明就是骨子里依然看不起荣茵和丝茵。独孤伽罗知道自己无法让独孤惜音彻底改变。

“那你要细心了。不要只盯着陛下。”

独孤惜音被独孤伽罗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依你之见，该盯谁？”

独孤伽罗停下脚步：“你说你该盯哪里的人？”

独孤伽罗考独孤惜音，独孤惜音不想认输：“盯含仁殿的人。对吧？”

“嗯。”独孤伽罗在走廊伞架上，取了一把伞撑开，慢慢去到皇宫大门。

穿着蓑衣的侍卫和马夫，都在车前等待。

一个宫女撑着伞，护送提着食盒的独孤佳音到来。

独孤佳音和独孤伽罗一前一后坐上车。

马车去了不漏寺。

独孤伽罗去了荣茵住的静室。

正在陪荣茵下棋的丝茵，快手放下棋子：“外面路滑。两位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独孤佳音把手上的食案，交给丝茵：“这是素食点心。是你们爱吃的。”

荣茵向独孤佳音和独孤伽罗微笑。

“两位姐姐快坐。”

独孤佳音等丝茵放好食案，拉丝茵去门外私语。

独孤伽罗坐到荣茵身侧：“你身体如何？”

荣茵苦笑。

“好了又如何？往后余生，也许都在这里度过。”

荣茵本不姓独孤。不为独孤家出力，也正常。

“放弃还来得及。”

荣茵抿了抿嘴：“前途艰难。可我还是想陪着你。今日你来为何事？”

“李盼祯摔伤了。陛下让我去看看李盼祯。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荣茵嘴角扬起讥笑。

“李盼祯摔伤，这就是一个笑话。只有她让别人摔倒的份儿。”

“难道这又是李盼祯的苦肉计？她这是要干什么？”独孤伽罗想不通。

“如果我没有猜错，可能她是遇到更强大的对手，不得不拉你和她捆绑在一起。因为她知道你看透她的野心。她若主动求你，你不会答应和解，就只好借用陛下威逼你妥协。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荣茵的思维慎密，独孤伽罗更是感觉荣茵不简单。

“这点我也想到了。昭阳殿被雷电击中起火。我暂时住在昭阳殿东阁。”

荣茵看着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被看得不自在：“我有什么不妥吗？”

“陛下......”荣茵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陛下真的值得你爱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独孤伽罗直觉荣茵有想法。

荣茵搪塞。

“我只是......随口一问。”

“荣茵。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你发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对不对，我会判断。”

荣茵靠近独孤伽罗：“当今陛下让你去看李盼祯，足见当今陛下有野心，这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太师若废了当今陛下。你若成为当今陛下皇后必死。我帮侯莫陈崇家度过危机，却被当成废物一样扔在这里。”

独孤伽罗坦言。

“我们这样的人，时刻都在争活命的机会。姚太后给我说过，别人利用我们，代表我们有价值。我们也可以趁机反利用对方壮大我们自己。陛下睿智还有亲兄弟，至少还能撑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