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回到自己院子。

在院子等待的李圆通，上前问道：“世子。要不要用些茶点？”

“我没心情吃。”

李圆通跟着杨坚进了书房：“宫中到底什么情况？”

杨坚坐到案几前：“没有结果。你说怎么办？”

李圆通挠头。

“这次......二姑娘，是真的闯下大祸。依我看，平常途径，肯定走不通。”

一向头脑简单的李圆通说出来的见解，与和独孤司音相近。而，之前杨坚却没想到这点。

忽然，杨坚感觉自己很无能。

“圆通。依你之见，我们杨家该如何表态？”

李圆通靠到杨坚身侧，低语：“世子。陛下笨不笨？”

“......”杨坚被李圆通问得莫名其妙。

李圆通以为杨坚不喜欢自己问的问题：“世子。在你出府时，我又去赌坊周围转了一圈。那些等着下注的赌徒们，都有窃窃私语，猜陛下能不能反转。”

能被讨论那也是有点实力，杨坚不得不重视李圆通所说。

“圆通。你感觉，他，笨不笨？”

李圆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贼精。”

杨坚追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他大张旗鼓准备与伽罗的婚事，婚期却没明确。一边极力促成你妹妹和他六弟婚事。你妹妹出事，你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他掐算出场的时机，比你打仗时都算得准。”李圆通等着杨坚，给他评价。

杨坚斟酌。

“他的婚事，不是他自己操办。我妹妹和他六弟的婚事，他极力促成，也是怕别人使坏。我妹妹出了大事，他能不能出自己寝宫的门，还得另说。宫中不自由，更危险。”

杨坚否定了李圆通的说话。李圆通不服气。

“具体的事，我不清楚。世子。你只要告诉我。他，笨不笨就行了。”

杨坚不想伤了和气。

“他无事，自然说明他有一定能耐。至少，比你我聪明。但比起太师，他的道行还太浅。刚才，我父亲还骂了我，说我当小宫伯，是一个愚蠢的决定。我给我父亲说，当时宇文护威逼我，我父亲说我无能。”

李圆通毫不客气说道：“世子。太师杀了独孤信不得民心，他只能用独孤家几个姑娘的婚事来做文章。就怕到最后所有的罪过，又是独孤家的几位姑娘背罪。”

杨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圆通。这些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圆通如实相告。

“是我去厨房，无意间，听厨娘和几个婆子丫环在讨论独孤司音没生孩子的事。那些女人说，独孤司音没被陇西郡公李昞休掉，就是李昞想利用独孤信的名气，收拢民心。”

敲门声。

“世子！有请帖！”

李圆通赶快去到门外，进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请帖。

“世子。庸国公之子王谦，派人送来请帖，邀请你去他家打马球。你去不去？”

杨坚急着救妹妹。王谦却来邀请杨坚打马球。不应约，就会得罪王谦。杨坚恼火之余，左右为难。

李圆通看出杨坚拿不定主意：“世子。也许王谦不知道咱家二姑娘出事。”

杨坚在书房待得烦闷，想去外面透透气。

李圆通紧跟杨坚到院子：“世子。你别着急，我去选两匹好马。”

杨坚伸手，拍了一下李圆通的头：“刚夸你几句聪明，你怎么又变傻？王谦是真心邀请我打马球吗？”

李圆通费解。

“不打马球，他找你做什么？”

“王谦是何居心，见到他就知道了。”杨坚催促李圆通：“你赶快牵两匹最弱的马。”

“是。”李圆通快速跑出院门。

杨坚去吕苦桃院房间门口。

杨忠正巧从吕苦桃房内出来：“阿坚。有何事？”

“王谦约我打马球。我来给你们说一声。”

杨忠和杨坚私语几句。

杨坚皱眉：“这样有效果吗？万一不行呢？”

“你尽量想办法吧。这是我能想到最有用的办法。”杨忠叫杨坚快些走。

杨坚跑到大门外。

李圆通一手牵一匹马：“世子。你看这马，行吗？”

“挺好。”杨坚上了离他最近的那匹马。

李圆通骑另外一匹马，跟随杨坚到了城外一处宅院大门前。

下马后。

在大门外负责接待的家丁，向杨坚行礼。

“杨世子。我家世子说，今日来打马球的人比较多。府里备的马匹不够用。客人的马匹，可以牵进园子。”

杨坚带着李圆通，慢步走进院子。

除了靠近大门有一排房子外，其他地方都是绿地。

远处绿地上，正进行马球比赛。围观的人，发出阵阵惊呼。

李圆通忍不住说：“天啊。这么大的园子，只用来打马球，这也太奢侈了。”

杨坚没出声。

李圆通随同杨坚，走近围观的人群。

王谦从人群中挤出来：“杨世子。欢迎。不周之处，还请多包涵。”

杨坚客气回道：“王世子。多谢你邀请我来参加马球比赛。”

咚咚！

王谦恭敬问道：“锣响了。这一局比赛结束。杨世子。你要不要上场？”

杨坚笑笑。

“我不能坏了先来后到的规矩。让其他人先比赛。我晚点上场没关系。”

“那好。我先去招待别人。待会儿我再过来。”王谦转身往旁边走去。

李圆通伸长脖子望向远方：“世子。你看看别人家的马，个个都是上等马。你却不要......”

杨坚瞪了李圆通一眼。

李圆通知道自己说错话，改口：“世子。这么多人的比赛，彩头一定很好。你却不让我上场。亏啊。”

杨坚左右观看，观察今天日来参加马球的人。

“好的彩头，人人都想要。比赛人多，分组淘汰。等厉害的人累了，我们上场赢的机会才大。”

李圆通呵呵一笑：“世子。听你的。”

杨坚看到高颎，向高颎打招呼。

高颎跑了过来：“杨世子。你什么时候上场？”

杨坚委婉问道：“高公子。你为何不上场？”

“我本想上场，但没人愿意和我同组。”高颎情绪十分低落。

李圆通好奇：“高公子。你文武才略极佳，为何没人理你呢？”

李圆通夸赞，高颎心情好转。

“因为我的官职，太低。今日，各个国公府都来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