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汨恳求顺阳公主：“我想补救。行吗？”

顺阳公主故作为难：“我托人，再想想办法。你也要好好冷静一下。”

“嗯。”杨汨明显温顺很多。

顺阳公主先走。

杨汨去到吕苦桃房门口，下跪：“母亲。我错了。”

一个婆子从吕苦桃房内出来：“二姑娘。夫人还在昏迷。你还是回吧。”

杨汨没理婆子，一直跪着。

婆子去厨房端了茶点，送到吕苦桃房间，放到桌上。

杨忠坐在床榻边上，望着昏睡的吕苦桃，心情极为沉重。

婆子退走。

午后。

尉迟凝引着姚姑姑到来，站在吕苦桃房门口：“父亲。姚姑姑来了。”

杨忠急速出来迎接姚姑姑。

姚姑姑向杨忠问好。

杨忠请姚姑姑到客房喝茶。

姚姑姑拒绝。

“随国公您以前帮过姚太后。二公主说这回得帮助您。所以，想带您家二姑娘去陪伴二公主。”

姚太后的儿子宇文毓，是北周前一任皇帝，也是二公主宇文嬨之弟和皇帝宇文邕的长兄。

独孤伽罗的长姐是宇文毓的妻子。当时，独孤伽罗是杨家的儿媳妇。

杨忠自然和那时是皇帝的宇文毓亲近。

就算杨汨无法嫁给宇文直，转去侍奉二公主也不失体面。

二公主伸出援助之手，杨忠感激。

“请姚姑姑代我谢过二公主。我夫人旧病复发，等改日我再去向二公主当面致谢。”

“那我就先带您家二姑娘进宫。”姚姑姑扶起杨汨。

杨汨心里欢喜。

杨忠叫尉迟凝守着吕苦桃，自己送姚姑姑和杨汨到大门外。

姚姑姑和杨汨坐上马车，进了皇宫。

杨汨心里忐忑不安：“姚姑姑。我会不会被罚？”

姚姑姑嘱咐：“做错事肯定会有人说闲话，只要你知错能改，过段时日，一切都会变好。”

听到姚姑姑的鼓励，杨汨信心大增。

姚姑姑带着杨汨，去见含仁殿，跪拜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语气平和叮咛杨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先去陪伴二公主。等别人将之前的事忘记，我们再谈后面的事。”

杨汨赶快谢恩。

随后姚姑姑又领着杨汨，经过昭阳殿东阁之前的路。

杨汨问姚姑姑：“我要不要进去向独孤伽罗道歉？”

姚姑姑含糊说道：“伽罗在准备去齐国的事，不在这里。你见过二公主后，再过来吧。”

杨汨认为姚姑姑说得有道理，跟随姚姑姑去长信宫里，见了宇文嬨。

宇文嬨叫另一个宫女，带杨汨去住的房间，然后再问姚姑姑：“杨汨怎么样，有没有改变？”

姚姑姑回话：“在刚来的路上，我特意带她经过昭阳殿东阁大门前。她有说过要去找伽罗。看样子，应该明悔过之意。二公主，你有何打算？”

宇文嬨也拿不定主意：“皇太后不想得罪随国公，把杨汨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我手里。我不接也得接。”

姚姑姑知道宇文嬨的难处：“二公主。我们也不能得罪随国公。先好好供着杨汨，再看情况吧。”

宇文嬨心里不顺心。

“如果你是伽罗。你会如何处置杨汨？”

姚姑姑叹气。

“伽罗可没心力，去管杨汨的事。二公主。你母亲的死，真的和伽罗没关系。其实。你也清楚。让你母亲死的人，别有其人。”

宇文嬨没说话。

姚姑姑又劝：“伽罗去齐国。后位有可能会落入其他女人之手。之前，你母后和你做得努力将全白费。”

宇文嬨气急。

“老天不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惜音这次恐怕很难活命。”

姚姑姑也很无奈。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利用徐蝶舞来谋害惜音，扡累伽罗？”

宇文嬨郁闷说道：“除了太师和皇太后，没有别的人。”

姚姑姑靠近宇文嬨：“恕奴婢多一句嘴。二公主。你有没有想过，是陛下的意思？”

宇文嬨吓得睁大眼睛：“这......不会吧？”

“你母亲病重被移到这里时，曾经给伽罗说过，不能只看表面，还让伽罗出宫。当时，伽罗说了一句，说被就算是利用，她也要撑下去。”姚姑姑压低声音又说：“也许，伽罗早看透一切。”

宇文嬨反而松了一口气：“但愿她能活下来。别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二公主。内狱那边也该有结果了。要不要我去看看？”

宇文嬨迟疑。

姚姑姑催促：“要是惜音被处死，伽罗失势。二公主，不管怎么说，伽罗不会主动害你。你要找别的人联手，为了确保安全，也需要时日考验。眼前，形势紧急。”

宇文嬨考虑到自己斗不过宇文护和叱奴太后，更不想为自己招来灾祸。

“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是体面将我母亲的丧事办完，中途不能再出岔子。这些事，还得倚仗陛下和太师。你换作我。也会像我这样想，对吧？”

宇文嬨不帮独孤惜音，姚姑姑也没有办法。

“二公主。说是也有道理。”

“姑姑。你去教杨汨学习宫中规矩。我去外面透透气。”宇文嬨慢步，走到荷花池。

姚姑姑去找杨汨。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杨汨，见姚姑姑来了。

“姑姑。我要一直待在这里？”

姚姑姑在杨汨身边止步。

“宫中凶险。宫中规矩，千万不能出错。不然，有可能会丧命。还有一点，你必须清楚，宫中的女人都不能小视。比你身份尊贵的人大有人在。没你身份尊贵的人，也不是简单之辈。”

杨汨有点颓丧。

“难道我只有受苦的份吗？”

姚姑姑提醒：“在这宫中，谁都苦。陛下有陛下的苦。皇子公主有皇子公主的苦。你有你的苦。所有人都想处在高位，过上好日子。可能等横扫高位的人，也只有几位。除了靠本事，还得看谁出错少。”

姚姑姑最后一句话，杨汨认同：“姑姑。那你就教教我。如何在宫中立足吧。”

“除了明面上的规矩要懂，但也要学会看人说话。比如独孤七姑娘的身份虽没你尊贵，但她是陛下的未来的皇后。你就必须尊重她。”

杨汨独自在宫中生存，也想少一个敌人。

“我记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