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阳公主思量。

“杨坚娶了尉迟嬿婉，尉迟嬿婉和尉迟凝联手，就能与我抗衡。太师和和我皇兄都怕尉迟家控制杨家。所以，太师重用杨素，我皇兄提拔杨雄。虽然我极力拉拢尉迟凝，但尉迟凝还是向着尉迟家。”

叱奴太后心烦。

“都怪徐蝶舞。若是阿直和杨汨的婚事成了，也就没有这些麻烦事。”

顺阳公主安慰叱奴太后：“我们还有个机会。”

叱奴太后急问：“什么机会？”

“先促成贺兰芯和豆卢积的婚事。再找机会把贺兰祥拉到我们这边。这样可以牵制尉迟迥和尉迟纲兄弟。”顺阳公主等着叱奴太后示下。

叱奴太后为难。

“我们和二公主的关系很差。二公主成婚发生意外，以及侯莫陈晖成婚时遇袭。朝臣们也加强了各府的防卫。想制造突发事故的时机极难寻找。万一哪里出了纰漏，太师必定能查到我们头上。”

顺阳公主建议。

“我打听好了。杨坚和尉迟嬿婉的婚期由我皇兄定。估计，三天后下聘。到时，母后把这件事交给独孤惜音去办。你看如何？”

“独孤惜音只是一个奴婢。独孤司音是李昞的妻子，保有贵族身份。还不如交给独孤司音去办。”叱奴太后语气坚定。

“母后。独孤惜音想摆脱罪奴的身份，才会听你的话。就算她办事出了岔子，我皇兄看在独孤伽罗的面子上不会重责独孤惜音。还有独孤惜音和姚姑姑关系不错。二公主很信任姚姑姑。”

叱奴太后重新考虑：“这样说来，独孤惜音是可以利用。”

顺阳公主央求。

“母后。必须先阻拦尉迟嬿婉嫁给杨坚。”

叱奴太后拿不定主意：“阿婳。你先回去吧。等我和你皇兄商量过，我就派人知会你结果。”

“好。”顺阳公主退走。

叱奴太后抬手，按自头上疼痛的神经。

随后，汲姑姑端着一杯清茶到来，递向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你有办法把姚姑姑拉到我们这边来？”

汲姑姑摇头。

“她极为固执。为什么突然要用她？”

叱奴太后没心再喝茶，放好茶杯：“太师和尉迟迥都想控制杨家。顺阳公主也很着急，想让我扶持独孤惜音。你觉得独孤惜音能行吗？”

汲姑姑之前和独孤惜音起过冲突，自然不希望独孤惜音高升。

“不合适。”

叱奴太后轻斥。

“别掺合私人恩怨。”

汲姑姑连忙跪地：“皇太后。奴婢没那么小气。奴婢也是为皇太后和陛下着想。”

汲姑姑跟随叱奴太后多年，尽心尽力。叱奴太后也想听听汲姑姑的意见。

“你有何高见？”

汲姑姑谦虚说道：“奴婢想讲几句真心话。请皇太后务必考虑。”

叱奴太后应声。

汲姑姑这才说：“独孤惜音没有独孤伽罗沉稳和仁厚。独孤伽罗都对付不了太师。独孤惜音就更没能力应付太师。如果我们辛苦培养独孤惜音，万一独孤惜音成了气候，再打击我们怎么办？”

叱奴太后不以为然：“太师逼独孤信自杀，是独孤家的仇人。独孤惜音不可能与太师合作。”

汲姑姑劝道：“但也能成为死士。”

叱奴太后心中一惊：“这话怎么说？”

“独孤善消沉软弱。独孤伽罗去齐国。独孤司音回陇西郡公府。如果太师拿独孤佳音再威胁独孤惜音。就算侯莫陈晴去求其父侯莫陈崇，侯莫陈崇为了保护家族不会帮独孤家。这个时候，独孤惜音就得乖乖听太师的话。”

叱奴太后斟酌。

如果太师宇文护要置独孤家于死地。叱奴太后绝对不会让宇文邕管独孤家的事。

宇文邕若丢了皇位，叱奴太后和宇文直必定也得跟着倒霉。

“那你说怎么办？”

汲姑姑在叱奴太后耳边私语：“找人怂恿太师逼宫......这样，陛下才能师出有名，铲除太师。”

叱奴太后责备。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汲姑姑向叱奴太后身侧移了移：“陛下那两位皇兄死得不够惨吗？你和陛下一忍再忍。太师反而得寸进尺。回避无用。还不如放手一博。你可有想过太师，是否想让你们活得长久？”

“......”叱奴太后迟疑。

“皇太后。虽然我们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太师参与几件。但太师肯定没吃亏，不然怎么可能和颜悦色？”

汲姑姑说得也有道理，叱奴太后赞同。

“不管要做什么，必须躲过太师的耳目。这可不好办。如果不小心，陛下就会像他的两位皇兄一样惨死。”

汲姑姑向叱奴太后保证：“这事我会想办法，让别人去挑头。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叱奴太后心动。

“你去安排吧。”

“是。”汲姑姑退出门外。

宇文直站在走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汲姑姑。

汲姑姑猜测宇文直可能偷听到她与叱奴太后的讲话，请宇文直到走廊角落。

“六殿下。我的命运和你母后绑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母后好。”

宇文直平和说道：“你对我母后的忠心，我从未怀疑。我是怕你胆子太大，会招来危险。”

汲姑姑坦言。

“太师通过指婚，已将豆卢宁，杨忠，李昞，这三家的权力进行分化。太师让五殿下娶豆卢宁的女儿。重用杨素和韦孝宽，牵制杨忠和杨坚父子。你就没看到，太师根本不想让七殿下娶李盼祯吗？”

宇文直吃惊。

“你怎么看出？”

“我在宇文家数年。太师的脾气，我十分了解。我的直觉李盼祯出事，包括尉迟迥家附近发生的打斗事件，都是太师的人所为。这样可让尉迟迥认为，余孽是针对尉迟迥。尉迟迥会更加死心跟着太师。”

宇文直反应过来。

“原来太师也防着尉迟迥。”

“所以，六殿下。太师是想坐上皇位。现时太师没有处置你和陛下，是怕朝臣联手对付他。等他把朝臣全部摆平。陛下和你若无应对之法，下场就如你的两位兄长。请六殿下提前做安排。”

“你去忙你的事。我去找我母后商议。”宇文直进了含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