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和独孤惜音一直站着等。

独孤惜音站得有些腿酸：“伽罗。我们要站到什么时候？”

独孤伽罗这才带着独孤惜音进到殿内，坐到案几前。

独孤惜音费解。

“你为什么还能坐得住？不怕皇太后怪罪吗？”

独孤伽罗轻笑：“该着急的人，应该是皇太后。皇太后自己挖坑，自己去填。”

独孤惜音认为不妥：“我们还得考虑陛下的感受。”

独孤伽罗反问：“陛下，在哪里？”

叱奴太后的大儿子宇文邕，都躲着叱奴太后。

一向被叱奴太后不待见的独孤伽罗，没必要去管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给独孤家找麻烦，独孤惜音也想看看叱奴太后是怎么自己找难堪。

片刻过后。

汲姑姑到来。

“独孤七姑娘。皇太后有事找你。请你马上去含仁殿。”

独孤伽罗不急不慢回道：“陛下让我和我六姐留在这里待命。陛下可能有重要的事要交代。请你给皇太后回话，陛下回来我即刻去含仁殿。”

汲姑姑又劝：“皇太后是真有急事。”

独孤惜音听着烦。

“汲姑姑。你耳朵不好使吗？陛下要我和伽罗在这里等。我和伽罗去含仁殿，要是误了大事。违背陛下旨意是要掉脑袋。你敢违背旨意吗？”

在周国，除了宇文护，别人都得遵从皇帝宇文邕的旨意。

汲姑姑郁闷。

“六殿下夫人，可是在含仁殿。请你快些。”

等汲姑姑走后，独孤惜音气愤：“这个老婆子，居然用荣茵来威胁我们。太嚣张了。要教训才行。”

“还是先想杨汨被关在哪里。”独孤伽罗手撑在案几上思考。

独孤惜音气不顺，起身在地上来回慢走。

一个时辰后。

荣茵出现在门外，脸色不太好。

独孤惜音去到门口，猜测荣茵被叱奴太后惩罚：“是不是皇太后打了你？”

荣茵没否认。

独孤伽罗看出荣茵很委屈：“没必要，强装。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荣茵两眼一闭，向地上倒去。

独孤惜音看向独孤伽罗：“怎么办？”

“你嗓门大。叫人呀。”独孤伽罗跪到荣茵身边，将荣茵扶靠在她的怀中。

独孤惜音大叫。

“来人啊！伽罗晕倒！”

从偏殿跑出来四个人，两个内侍和两个宫女。

独孤惜音叫一个内侍速去请太医，叫另一个内侍去找宇文邕，再叫两个宫女晃动衣袖给荣茵扇风。

随后。

薛女医提着要药箱赶来，给荣茵看诊。

“无大碍。六殿下夫人身体虚弱，必须回寝殿休息。”

独孤惜音两个宫女说：“陛下有旨意，命我和伽罗必须留守这里。你们送六殿下夫人回上善殿。”

两个宫女，只能搀扶荣茵离开。

独孤惜音恳求薛女医：“帮我照顾好荣茵。”

薛女医答应，赶快去追荣茵。

独孤惜音问独孤伽罗：“你让荣茵装病。你要干什么？”

“汲姑姑来请我。我不去含仁殿。皇太后发怒狠打荣茵，只为逼着我去含仁殿，再把救杨汨的事压在我头上。我让荣茵装病，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让宫内宫外所有人知道，皇太后对荣茵不好。”

独孤惜音担忧。

“就怕你帮荣茵出了一时的气。荣茵可是皇太后的新妇。往后，少不了要被皇太后为难。荣茵装病，瞒不过薛女医。你不怕薛女医去向皇太后告状？”

独孤伽罗坦言。

“不怕。”

独孤惜音觉得独孤伽罗的胆子越来越大，更怕独孤伽罗判断失误引来灾祸。

“依凭什么这么自信？”

“当过丫环或者当过宫女的人，身体都不会太好。薛女医要是去向皇太后告状，最后必定扯出宇文家之前对荣茵都不好。丢得可是宇文家的脸面。”

独孤惜音噗嗤笑了。

“你可算得真细。”

独孤伽罗感叹。

“想得不够细，会吃大亏。这些事，平常多琢磨，关键时刻就能用得上。”

独孤惜音从心底佩服独孤伽罗的狡猾。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下去吗？万一荣茵被人下药，后果不堪设想。还是要尽量找到杨汨。”

独孤伽罗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荣茵的应变能力很强，可以撑几个时辰。我想了很多地方，我感觉杨汨还在宫中。”

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杨汨已出宫，独孤伽罗说得也有一半可能。

独孤惜音分析。

“如果杨汨还在宫中，太师必定会将杨汨藏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

“被人忽视的地方？”独孤伽罗开始筛选。

独孤惜音顺着独孤伽罗的思路往下想。

“冷宫？”

独孤伽罗摇头。

“陛下仁厚，冷宫早已荒废。杨汨是随国公的女儿。宇文护若不杀杨汨，就不能对杨汨做得太过分。”

独孤惜音又想。

“既然不能让杨汨受苦，那后宫打杂洗衣服的地方，可以排除。但我觉得，宇文护不会太好心，把杨汨好吃好喝供着。必定会让杨汨吃点苦头。”

“......”独孤伽罗认为独孤惜音说得有道理，反复琢磨。

独孤惜音看独孤伽罗不说话。

“伽罗。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地方？”

独孤伽罗说出心中所想：“比冷宫好好一点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

独孤惜音略想：“宫中人比较少的地方，就是......供奉宇文家先祖牌位的地方。”

独孤伽罗提点。

“宇文护要是把杨汨关在那些地方，还不如不抓。不要忽略，宇文护抓杨汨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警告陛下和皇太后。”

独孤惜音反应过来：“那就是说，杨汨不在皇太后控制的地盘上。”

这点是可以确认，独孤伽罗认同。

“嗯。”

又排除一类地方，独孤惜音下结论：“只剩下一个地方。”

独孤伽罗追问：“什么地方？”

“长信宫周围，有很多废墟，关个人还是很容易。”独孤惜音等着独孤伽罗回复。

独孤伽罗再三考虑：“若是杨汨在二公主的地盘上。二公主不会没动静。扣留杨汨，得罪随国公，这可不是小事。二公主不会犯糊涂。我觉得，宇文护应该不会让二公主知道关杨汨的所在地。”

独孤惜音表示赞同：“那我们再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