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茵思量：“也有可能。”

丝茵听到门外有声音，就没再说话。

宇文直进到殿内，笑道：“丝茵。你怎么来了？”

丝茵向宇文直问好。

荣茵默默看着宇文直。

宇文直被荣茵盯得很不好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可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荣茵追问：“尉迟嬿婉的事，你知道多少？”

既然荣茵已经问了，想必丝茵已将尉迟家得到的情况告知荣茵。

“我也是刚知道，听说尉迟嬿婉又去找杨坚。我没有你们五姐和七姐的消息，所以，我急着赶着回来。”

丝茵纳闷。

“姐夫这样说可太谦虚了。”

宇文直听出丝茵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坦言。

“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你们五姐和七姐出行，和太师有关。所以，我不能派太多的人。实话告诉你们。尉迟迥派出去的人，没一个活着。”

荣茵不相信。

“回来报信的人，那是鬼吗？”

宇文直看向丝茵：“回来报信的人，那是官府中的人，没有参与追杀你的五姐和七姐。与尉迟迥派出去追杀的人是两拨人。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也不能做证据。”

丝茵略微思考。

“这事就复杂了。”

荣茵恳求宇文直：“陛下肯定不会只派一个人。你去试探一下陛下的口风。我想知道，我五姐和七姐到底怎么样？”

宇文直爽快答应，出到殿外，回头：“丝茵。你留在宫中，暂时别回蜀国公府。”

丝茵为难。

“我出门时，被王氏还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说我灾星。我要是不回去，指不定王氏又怎么编排我。”

“也不知道谁会杀谁灭口。丝茵回蜀国公府，有可能会被人栽赃。荣茵。你派人去帮给王氏传个话，就说是我让允许丝茵留下来照顾你。”宇文直大步离开。

丝茵笑了。

“平常，感觉你郎君挺弱的。却没想到，居然这么有良心。”

荣茵掩嘴笑道：“难得你嘴里能出句有良心的话。你想住哪里？快找地方去歇息吧。”

丝茵催促：“得想办法请六姐过来。我去阁楼等你。”

“好的。”荣茵和丝茵出到院子。

丝茵去旁边的阁楼。

荣茵去偏殿叫杨汨。

正在整理账目的杨汨，见荣茵来了，急忙放下手中帐本。

“六殿下夫人。”

“你赶快去叫我六姐过来。我两位姐姐在路上出事了。”

杨汨大惊。

“那我大哥怎么样？”

“听说是去玉璧求援。”

听到杨坚生命无碍，杨汨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去请你六姐。”

荣茵在院子等。

杨汨刚出院门，就看到独孤惜音：“快。六殿下夫人有急事。”

独孤惜音带着杨汨，一同进院子。

荣茵指了一下阁楼。

独孤惜音和杨汨，上了阁楼。

站在窗前的丝茵，直接了当说道：“五姐和我七姐下落不明。尉迟嬿婉在回来的路上，砸伤车夫。这说明，杨坚急着去玉璧求援。”

独孤惜音扭头问杨汨：“你说我们怎么办？”

独孤家的事，杨汨懒得多管。

“这是你们家的私事。”

丝茵看出杨汨的心思：“这也关系到你的家族生死。”

“你又吓唬我。”杨汨讨厌丝茵总是教训她。

丝茵警告杨汨：“我不是吓唬你。是你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从一开始，表面上看你大哥和豆卢积，分别是由尉迟迥和贺兰祥推荐去玉璧。你可曾想过，其实，这一切都是太师主导的阴谋？”

关系到杨家的事，杨汨必须关注。

“这话怎么说讲？”

“太师算定尉迟嬿婉会去追你大哥，路上少不了生乱子。一旦尉迟嬿婉出事，你大哥和豆卢积都脱不了干系。这也就是大哥急于去玉璧求援的真正原因。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豆卢积应该也动用他的人脉。”

杨汨心里盘算，也怕自己大哥杨坚被牵连，想找父亲杨忠商议。

“我要回家。”

丝茵劝告。

“你是人质。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机会回家呢？不信。你去皇宫大门口试试。”

“去就去。”杨汨转身出门。

独孤惜音特意去门外确定杨汨走远，再问丝茵：“为什么要和杨汨置气？”

丝茵无奈。

“这是最后说服杨汨站在我们这边的机会。杨汨太固执，表面上服从荣茵。实际上，她还是瞧不起荣茵。”

独孤惜音也认同：“你得到消息最全。你可有办法去救五姐和你七姐？”

丝茵也没把握。

“我得到的消息，有多少真实。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最怕别人有隐瞒。”

独孤惜音郁闷：“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我没去求陛下，也是怕激怒陛下。连最后说话的机会都没了。看得出皇太后心情好许多，就不知谁是皇太后的耳目。”

丝茵左思右想。

“难道薛女医是皇太后的耳目？可我们都知道薛女医是陛下的人。”

“在宫中，所有人都会往别人身边安排人。别人也会安排人到我们身边。行事隐蔽，根本看不出来。”

荣茵出现在门外。

“这事我也想过。我想来想去，薛女医不是皇太后的耳目。皇太后的耳目，这回极有可能是男的。”

“......”独孤惜音和丝茵很难接受荣茵的推断。

荣茵坚持自己的看法。

“皇太后能清楚五姐和我七姐的下落不明，这就是说这个人与五姐和我七姐同行。薛女医是陛下的人，杨坚不会出卖我们家的人。豆卢积个性深沉但他不傻。这个范围就很小了。”

独孤惜音和丝茵异口同声：“大马车夫？”

荣茵点点头。

“这只是我的推断。六姐。这事你得去问问大司寇。不管怎么说，这也关系到大司寇家的安危。”

丝茵反对。

“六姐，你应该去找二公主。有些话经二公主之口，就算说错了，也还有回旋余地。我们没有证据。万一我们行事出现纰漏，到时别人反咬我们就麻烦了。”

独孤惜音赞同。

“你们继续想寻找五姐和你们七姐的办法。我这就去找二公主。”

等独孤惜音出门，荣茵和丝茵相互看了一眼。

丝茵实在没忍住问：“为什么要支走六姐？”

荣茵小声说：“你想不想除掉利用此事除掉王氏？”

丝茵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