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再次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娄定远觉得高颎是在狡辩：“在你心里，是不是也瞧不想我？”

不想再闹僵，高颎敷衍。

“公子。操办蹴鞠这是大事，自然少不了你。九公子之所以没让我先去找你。就是防着别人构陷你我。”

这点娄定远没想到，顿时怒火消了一些。

“那你想怎么？”

高颎请娄定远上座，再坐到案几侧边。

“娄公子。开始九公子定的是你与和士开操办全国蹴鞠比赛。和士开知道全国蹴鞠比赛牵扯甚广。所以，他改做其他差事。我是刚接手，所以先出去了解一下情况。本想回来再向你汇报。没想到你就来了。”

这个理由听着还行，娄定远也就不再生气。

“接下来，怎么办？”

看娄定远脸色缓和，高颎大胆说出自己想法。

“为了城市贵族的安全，场地选在城门外的空地上。你看如何？”

得到高颎尊重的娄定远点了点头：“还需什么帮忙？”

“女子蹴鞠的奖励赏赐，要和男子一样。在蹴鞠比赛期间，为了保证比赛顺利进行，不许任何人去骚扰蹴鞠比赛的人。还有，制止贪污奖赏。这可是一个大难题。”

娄定远自信说道：“这是陛下举办的比赛。哪个不长眼睛的人，要是敢出来生事，我直接收拾他。”

高颎适时夸赞娄定远：“公子处事果断，在下佩服。”

娄定远笑了笑。

“还有什么难处，一并说来听听。”

“蹴鞠场地以及裁判人选需要公子相助。别的事我会交给九公子的人去办。”

高颎话音刚落，娄定远就不乐意：“你想得不够周到。我听说你打算把袋装白面当成奖赏。你手里可有一盘子金子……”

娄定远是为了白面生意而来，高颎心里窃笑，是自己把娄定远想得太好。

“公子。实惠，可以给你。但不能从经你的手。否则，别人会认为你贪墨。这事闹大，会影响你的家族，以及皇太后。”

没有直接拒绝谈生意，娄定远也没反感高颎。

“那你说怎么办？”

“哪里白面多，就叫哪里的人出来找我。千万别露出马脚，这事要是让九公子和斛律家族的人知道。我可不想掉脑袋。”

高颎想做生意怕掉脑袋，这也能理解。

娄定远略思。

“这事能做。等我想好法子。我再来找你。”

“好。”高颎送娄定远出院子。

这时，元淓从对面院子出来，向娄定远问好。

娄定远随口问道：“你家主子身体可好些？”

元淓如实相告。

“多亏九夫人悉心照顾。我家主子的身体好了一些。请公子代我家夫人向皇太后道谢。等我家夫人能下地，必定进宫向皇太后请安。”

“知道了。”娄定远大步远去。

元淓问高颎：“听说你要操办全国的蹴鞠比赛？”

高颎打量元淓：“你这把年纪，跑几步都喘不匀气，还是别勉强了。”

元淓气愤。

“我也没比你大多少。你嫌我年纪大，你不也一样？”

高颎轻笑。

“反应挺快。脑子也不笨。为什么还要去不该去的地方？”

虽然高颎说话口气不太好，但高颎话中没坏心，元淓也就不计较：“我家主子想给她的庶女元莼找个夫家。想请公子帮忙。”

高颎好奇。

“你家主子有九夫人撑腰。为何还活得如此卑微？”

元淓为难说道：“我家主子姓元。当今皇后出身元氏，那是幸运。虽能保我家主子活命。可保不了我家主子的孩子。听说你是走南闯北的人。你应该能体会其中滋味。”

高颎神情变得严肃。

元淓给高颎下跪。

“我也没想让公子你做违法的事。只是想让公子你给我家姑娘一个露脸的机会。这样，要是哪个达官贵人看上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这辈子就吃穿不愁。”

高颎请元淓起身。

“我是飘零之人。得九公子收留。虽有帮你之心，但这事我还需向九公子汇报。姑娘是聪慧之人，也应该知道这其中道理。”

“我明白。只要公子答应的事，定能成。”元淓急忙起身，进了她住的院子。

“……”高颎一脸无奈。

站在附近花簇后面的高湛和胡静之，往旁边游廊走去。

胡静之询问高湛：“可以对阿敏放心了吧？”

高湛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忠心就好。”

胡静之顺手挽住高湛的胳膊：“忠不忠心，蹴鞠比赛开始就知道了。我想和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特别重要。”

高湛停下脚步。

“什么事？”

胡静之直言。

“元氏家族以前多与高氏家族通婚。高氏得元氏禅位登基，元氏反对势力已得到清除。当今皇后也是元氏。这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要是元氏家族的人杀完，百姓会觉得高氏残忍。既然杀不完元氏的人，那就和元氏建立一定的联系。我觉得元莼这个人情可以送。”

高湛再三考虑。

“那就让元莼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参加蹴鞠比赛。到时如果顺利，想办法把她元莼指给十二弟高济做正室夫人。让元氏和高氏亲上加亲。我想母后一定不会反对。”

胡静之满意。

“还得给元莼弄个体面的身份。”

高湛认为不妥：“封号之事一定要让陛下自己定，不然，陛下会恨死我们。”

“明白。我就这去安排。”胡静之望到高颎来了，就站着没动。

高颎急速上前向高湛和胡静之行礼后，左右看看：“九夫人。我家少主去给你送果脯。她人呢？”

“我去看看。你们聊。”胡静之先走。

高湛安慰高颎：“我府里很安全。你没必要担心。”

高颎叹气。

“我是烦另外一件事。”

高湛微笑。

“什么事？”

“刚才住对面那个姑娘，扑通往地上一跪，要求我利用蹴鞠比赛的机会帮她姑娘元莼相亲。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位姑娘就说我答应然后就跑进对面院子。对面院子住的是女眷，我不能进去，想把话说清楚都没机会。我只能来找你。”高颎装出郁闷的样子。

高颎如实来向高湛汇报，高湛很高兴。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给元莼找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