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翻墙出到路边，然后在街道上走。

看到远处街道上，高独孤伽罗带着两个丫环在逛街，快步追了过去。

刻意走到独孤伽罗身侧。

独孤伽罗看着宇文直，有些吃惊，叫两个丫环去买吃的。

宇文直尾随独孤伽罗，进到旁边的巷子。

独孤伽罗问宇文直：“你怎么在这里？你和谁一起来？”

宇文直示意独孤伽罗小点声：“我是专程来找你商量大事。方便讲话吗？”

独孤伽罗带着请宇文直进到一个破旧的院子后面。

宇文直扫视完毕：“都说晋阳繁华。原来都是假的。”

独孤伽罗着急。

“快说正事。要是丫环找我久了，会被人发现异常。”

要是独孤伽罗危险，自然宇文直也会有危险：“我刚见过高颎。高湛来高颎我不得出高湛府邸。高颎给我说过不能住客栈。我能住在哪里？”

独孤伽罗劝道：“城内外紧内松，查得特别严格。你还是在城外找地方躲避吧。你倒底来做什么？”

听出独孤伽罗有驱赶的意思，宇文直抱怨：“就是怕你出事。所以，我坚持才来。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这话要是传到宇文邕的耳朵里，惹恼宇文邕，独孤伽罗往后就无法自由在周国皇宫出入。

独孤伽罗决定吓唬一下宇文直。

“高湛谋划着除掉高演。我和高颎打算尽快回国。你突然到来这里。若是被发现。我和高颎若是走。高湛就会马上认定我们是一伙人。要是动用巡防营追我们。我们就麻烦了。”

不想出事，想平安归国，宇文直也没心情再和独孤伽罗斗嘴。

“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

宇文直的安全，比独孤伽罗的命重要。

独孤伽罗只希望宇文直赶快回周国：“你和高颎准备回国。你要是方便，就去路上接应我们。这附近想找些吃的真的不容易。”

这点，宇文直赞同。

“那你说我该买些什么？”

独孤伽罗把手里捏的钱袋子，给宇文直：“分多次，多买些饼，储备好。赶快出城。”

宇文直又问：“我听说高颎在搞蹴鞠比赛。估计，你们一时走不了。”

“所以，才说是麻烦。我和高颎都在找走的机会。可能我会先走。摆脱监视，可不容易。”

宇文直赶快走。

独孤伽罗蹦蹦跳跳出到街道上。

给独孤伽罗买吃的丫环，都在焦急找独孤伽罗，看到独孤伽罗都跑向独孤伽罗。

“小公子。你去了哪里？”

“小公子。你吓死我了。”

独孤伽罗指了指自己巷子，再指指街道一个手里拿蹴鞠的小孩。

两个丫环以为独孤伽罗是去看蹴鞠，不管怎么说，独孤伽罗平安回来没事。

也没心情再去多想，带着独孤伽罗回到河间王府。

高孝琬出来迎接独孤伽罗：“小公子。买到什么好物价？”

独孤伽罗伸手双手，两手空空。

高孝琬问两个丫环：“什么意思？”

两个丫环也意识到独孤伽罗手里的钱袋没了。

“三公子。小公子是想说。她想让你猜猜。”

“三公子。小公子是想说，她玩得很开心。想逗你开心。”

这个理由还能说得过去，高孝琬也再去研究一个哑巴想说什么：“你们两个一定要照顾好小公子。我出府。晚点回来。”

“是。”两个丫环拉着独孤伽罗赶快走。

高孝琬骑马去到高湛府邸。

得到允许，高孝琬去到高湛的书院院子，在游廊上见高湛：“九叔。我母亲担心元淓侍奉不好你。特意叫我过来看看。”

高湛嘴角微扬。

“元淓是你母亲栽培出来的人。我也不会太苛责元淓。你们就放心吧。”

高孝琬向高湛道谢。

“多谢九叔厚爱元淓。”

高湛带着高孝琬去到凉亭，一边看旁边池塘里的鱼，一边问：“小公子还听话吗？”

高孝琬诉苦。

“我派两个丫环跟着。小公子很调皮。非要给我的爱马耳朵上挂首饰。还把我最喜欢画用墨水泼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想阿敏照顾小公子多年，没累死，真是不容易。”

高湛轻笑。

“告诉你一个秘密。阿敏。也是刚刚逍遥一回，坐在床榻上吃回点心。”

“这也算逍遥？”高孝琬也能感觉出管教独孤伽罗是件难事：“九叔。小公子在我府里住几日，图个新鲜。总不能在我府上住一辈子吧？”

听出高孝琬不想管独孤伽罗，高湛劝告：“我俩先说好。让小公子在你府上多住几日。阿敏操办完蹴鞠比赛后，就把小公子接回来。”

高孝琬抿了抿嘴：“九叔。我能不能去向阿敏谈谈？我怕我的好脾气撑不到蹴鞠比赛那时。”

看出高孝琬心烦。

“为什么？”

“小公子把陛下送毛笔，拔了毛。毁坏御赐之物，我怕触怒陛下。”高孝琬流露为难表情。

“那就把你的贵重物品收起来。”

高孝琬苦着脸。

“九叔。我的物品全是皇太后和陛下以及你所赐。锁门没用。小公子会我的砚台砸锁，还学会了翻窗户。”

高孝琬接受贵族礼仪长大，面对粗鲁的独孤伽罗，有些难以接受，这也正常。

高湛开导高孝琬：“那你就去找阿敏。让阿敏给你赔偿。”

“不太好吧？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高孝琬可想不失了面子：“阿敏可是你的人。”

高孝琬的反应，也符合高孝琬的身份，高湛也再戒备。

“你们去聊吧。或多或少让阿敏给你一些赔偿。总是好的。”

“是。”高孝琬欢喜，出了院门，碰上胡静之，马上行礼：“九叔母安。”

胡静之急问：“小公子还好吗？”

高孝琬苦着脸。

“叔母。不好的，是我。我就只有这一件衣裳是好的。别的衣裳都被小公子拿毛笔偷偷乱画。九叔让我去找阿敏要赔偿。我正愁着怎么向阿敏开口。”

一个贵公子，向来吃穿用度不愁。

突然去要债，也确实太为难高孝琬。

胡静之掩嘴笑了一下：“你就实话给阿敏说。也许阿敏真能补偿一些钱给你。”

“谢九叔母，指点。”高孝琬大步远去。

胡静之进了高湛的院子，走向高湛：“你又何必给孝琬出难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