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儿问庄从姝：“这事属实吗？”

庄从姝也没底。

“这是刚刚我从巡逻的侍卫嘴中得知。有几分真假，很难说。”

彭文儿把手里的茶碗，轻轻放到茶几上：“消息从侍卫嘴里传出来……这难道是陛下放出的消息？”

如果是皇帝高演命侍卫放消息，那就是对试探高湛府邸的人。

万一有人出差错，这错还会算在高湛头上。高湛倒霉，高湛女眷当然也得跟着遭殃，

庄从姝分析。

“就算是陛下派来的那些侍卫。他们也是各有各的心思。我猜，有人是想让我们送钱。国内缺粮。”

彭文儿打断庄从姝的话。

“先前，我帮李现霓，是为了躲过李现霓的逼迫。哪怕这次这事属实……我们也不能再往前凑，被人抓把柄。对我们来说，保持自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事。不然，我们没有机会，为我们父亲平反。”

庄从姝认同。

“那我们总得有个由头，避开是非吧？”

彭文儿想了想。

“还是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友，让小公子去宫中住。”

庄从姝费解。

“小公子进宫，若是再闹出什么乱子来，牵连府中。府里所有人必然恨死你。这事还是不要做为好。”

彭文儿笑笑。

“我能熬到今日这个地位。我就是靠赌。如果什么都害怕，不去抓机会，什么也得不到。”

在府中的艰难，庄从姝自然知道。经过点拨，庄从姝也知彭文儿的用意。

“若是事情败露，如何对外说？”

“李现霓摆我一道。我也回敬李现霓一道。反正，这府里是李现霓当家。我们装糊涂就行了。”彭文儿看着庄从姝。

庄从姝认为可行。

“奴婢这就去寻找机会。”

彭文儿应了一声。

庄从姝退到门外，关好门，刚走到彭文儿的院门，就望到李现霓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花簇后面。

加快步伐，跟着李现霓去到没人的角落。

压低声音，向李现霓汇报。

“夫人要彭氏照顾小公子。彭氏嫌照顾小公子太麻烦。想送小公子去宫中。”

李现霓惊讶。

“彭氏真的是这么想的？”

庄从姝点头。

“彭氏给奴婢是这么说的。但她也在犯愁有什么办法，送小公子进宫，而不被主母责罚。”

打量庄从姝许久，李现霓不急不慢说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母亲和你儿子杀掉。”

庄从姝吓得连忙表忠心。

“奴婢绝对不敢撒谎。彭氏真是是烦主母。可彭氏没有儿子，没有人撑腰，她必须忍。”

李现霓这才顺气。

“好好给我盯着彭氏。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

庄从姝连连应声。

李现霓转身拐上旁边上小道，在经过花园时，遇到一个穿侍卫服装的杨坚。

“你为何一个人？”

杨坚向李现霓说：“在下，是奉主上之命。特来传话给你。在前厅等了许久，不见你。就找了过来。”

李现霓害怕。

“陛下让你传什么话？”

杨坚左右看看环了一圈，再向李现霓回话：“陛下让在下问夫人。小公子出府是怎么回事？是否有什么大事，没有及时回禀？”

感觉杨坚散发出来的气势，不像是普通的侍卫。李现霓试探。

“小公子就是喜欢出去玩。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杨坚盯着李现霓的眼睛，严肃警告：“你在说谎。在下曾受九公子恩惠。你可以改下你的说辞。”

李现霓半信半疑。

“九公子何时给你恩惠？”

杨坚淡然回道：“在下，曾是九公子手下的兵。如今，奉旨在府里戒备。”

李现霓当然还是不信。

“你证明给我看，你是九公子的人。”

杨坚低语。

“想办法把小公子，送到宫中去。”

眼前这个侍卫行事和彭文儿一样狠毒。李现霓猜测杨坚，应该是宫中的暗卫。

“你是陛下的人，把小公子带到宫中，自然容易。你想带走小公子，我不会拦着你。”

杨坚斥责。

“要是能光明正大地带走小公子。我还用来给你打招呼吗？”

皇帝高演一直都在公开向外人展示他和高湛的兄弟友爱。

在这种情况下，高演必定不会和高湛及家眷起冲突。暗中使坏，这是必然。

李现霓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皇帝高演的旨意，问杨坚：“那你说……怎么办？”

杨坚给李现霓建议。

“可以用两件事做文章。一是李延伯。二是彭文儿的父亲案子。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远。我该去回话了。”

李现霓看着杨坚远去。

杨坚走路步伐沉稳，身姿挺拔，保持警惕。这种气势，也只有宫中的侍卫才会有。

李现霓对杨坚没再怀疑。

向前走了一段路，杨坚确定没人跟踪，立刻改道潜入独孤伽罗住的院子。

在床榻上睡觉的独孤伽罗，听到声响，看向门口。

杨坚进门，马上关门。

独孤伽罗以为杨坚从府外进来，马上去案几前给杨坚倒了一碗水。

杨坚喝完水，把碗放到案几上：“事情有变。我得带你走。”

独孤伽罗心急。

“是不是高颎出事？”

杨坚双手握住独孤伽罗的手：“这次，你得听我的。”

霎那间，独孤伽罗脸红：“你……”

杨坚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把你当妹妹。”

有点难为情，独孤伽罗缩回手：“我也没见过……你对你亲妹这般……”

杨坚笑了笑。

“我亲妹可是我背上长大。我亲妹长大了，想着嫁郎君。哪还记得我这个长兄。”

独孤伽罗扑哧笑了一下。

“说正事吧。你打听到什么消息？”

“我出府时遇到罗仁。罗仁说，牢里的人，是你四姐夫李昞的人。”

“……”独孤伽罗错愕。

杨坚双手捧着独孤伽罗的脸：“我知道你也弄不明白你四姐夫向着哪边。男人的较量，得由男人出面。这件事中，你要乖乖听话。别给我添乱。”

和杨坚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杨坚说这么温暖的话。

杨坚嘱咐独孤伽罗：“李现霓会想办法，把你送到宫中。罗仁将在路上，将你劫走。我带你回国。”

独孤伽罗的心，突然跳得厉害，感觉事情不会顺利。

“这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