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证明我很成功。”元渠姨向杨锦瓷微笑。

杨锦瓷请元渠姨到她房间：“宫中的情况。还算稳定。这多亏你从中周旋。”

听到杨锦瓷在刻意讨好自己，元渠姨谦虚说道：“我只是叫朋友帮忙传了几句话。要说功劳，我还得感谢你。至少陛下和皇太后没有找我麻烦。”

相互帮忙，是杨锦瓷和元渠姨都想愿意看到的事。

杨锦瓷给元渠姨倒了一杯茶。

“我这里的茶，没你府上好。你就多包涵一下吧。”

抿了一口茶，元渠姨夸赞：“你这里的茶，有一股清新味道。我很喜欢。”

元渠姨是示好，杨锦瓷坦然接受。

“陛下还没有处置桑夫人。我估计，事情就是这样的结果了。郡王，肯定也出了不少力。”

“……”听到杨锦瓷话锋一转埋段韶，元渠姨吃惊差点被嘴里的茶水呛住。

感觉元渠姨不知道，杨锦瓷也就不为难元渠姨。

“我知道你的为人很正直。你家郡王，做了什么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元渠姨连忙向杨锦瓷解释。

“我家郡王昨晚回府，没去我院子。”

杨锦瓷提醒元渠姨。

“陛下昨日有了新人。你也得小心，你家郡王得要陛下的赏赐。”

皇帝高演，要是执意要赏赐美女给臣子段韶。

段韶不接受就是抗旨。

元渠姨和段韶有儿子。

为了儿子，元渠姨也得同意段韶再纳妾。

但，元渠姨心里很不舒服，佯装洒脱。

“郡王知道美色过多伤身。陛下以前也是很小心的。”

不是怕美女太美伤身，是怕美女是皇帝的耳目，能不要就不要。

杨锦瓷轻笑一下。

“如真是这样。你家郡王，可就是明白人。我就不留你了。听说大师给皇太后讲解佛经。我们要不要去沾点好运？”

皇太后娄昭君，是元渠姨郎君段韶的姨母。

进到宫，元渠姨必去娄昭君宫里一趟。

杨锦瓷问元渠姨：“皇后昨日肯定也不高兴。你可有见过皇后？”

放好茶杯，元渠姨如实相告：“我进宫感觉太早。就来你这里讨杯热茶。”

听出元渠姨也怕见皇后元舒培，杨锦瓷邀请。

“我们一起吧。”

“好。”元渠姨随同杨锦瓷，去到昭阳殿。

昭阳殿殿外走廊，站着一个姑姑和四个宫女待命。

看这情况，皇后应该没有起来。

姑姑急忙走下台阶，向杨锦瓷和元渠姨请安：“两位。皇后着凉了。有点发热。请回吧。”

宫中的情况，杨锦瓷比元渠姨熟悉一些。

元渠姨看向杨锦瓷，等杨锦瓷的意见。

杨锦瓷客气问姑姑：“换季，最容易着凉。给皇后请太医了没有？”

姑姑恭敬回话。

“请了太医。女医正在给皇后施针。也请您二位多保重。最近宫里的凉气太多了。”

“知道了。”杨锦瓷带着元渠姨出了昭阳殿院子。

在没人的地方，杨锦瓷小声问元渠姨：“你有没有察觉出什么？”

元渠姨苦着脸。

“我感觉，我要倒霉。要不你就别与我同见皇太后？”

揣测皇太后动怒，是与昨日段韶见皇帝高演的事有关，这事杨锦瓷无力面对，决定听从元渠姨的建议。

“你要小心应对。不该是你管的事，别往你身上揽。天榻下来，有高人顶着。”

“明白。谢指点。”元渠姨等杨锦瓷走后，去到皇太后住的宣训宫。

在殿外守候的姑姑，直接请元渠姨进殿。

元渠姨做了一个深呼吸，快步进到殿内，向坐在案几前黑着脸的娄昭君下跪。

“给皇太后请安。”

娄昭君冷冷说道：“是你，给阿韶出的馊主意？”

“是。”

“你是怕你郎君活得不够长，是吧？还是你急着让你儿子袭爵？这么多年！阿韶对你不够好吗？”

“奴婢记得您和阿韶的好。奴婢是有儿子的人。能否听奴婢说说心里话。”元渠姨语气极为认真。

元渠姨，能活到今日，那也是有手段的。

元渠姨有可能不爱护段韶，但元渠姨一定会爱护她和段韶的儿子。

为了家族的利益，娄昭君也想听听元渠姨的想法。

“说。”

“谢皇太后。”元渠姨抬头：“您是明白人。陛下找阿韶，是逼阿韶向你施压。奴婢知道，这让您失了脸面。您是陛下的母亲。陛下不能把您怎么样。可陛下会把阿韶送到边境。阿韶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得另说。奴婢更知道我儿子和公主的婚事，有多重要。”

听着不满意，娄昭君气愤。

“你倒是算得挺精。”

元渠姨苦笑。

“到奴婢这个年纪，除了为了自己儿子盘算。还能做什么？皇太后。奴婢急着进宫，是有另外一件大事禀报。这关系到齐国的未来。”

娄昭君警告元渠姨。

“你参与国事，就是找死。你想害死，给你提供庇护的人？”

元渠姨急忙说：“贺若蕾去批八字，是母仪天下的命。皇后好好的。出此大事。不知您是何意见？”

目前，高演的皇后，是元舒培。

元舒培和是元渠姨是同宗。

害怕皇后之位，落到别人之手。娄昭君也着急。

“阿韶的随从，屠麸，是贺若蕾的邻居。你为什么不叫阿韶派屠麸去问？”

元渠姨露出为难的神情。

“皇太后。这事不能问。一旦我们找贺若蕾。觊觎皇后之位的人，也会派人找贺若蕾。贺若蕾，是经你推荐，皇后任用。我担心，这又是针对我元家和你娄家的阴谋。”

在没有弄清楚幕后之人的用心，鲁莽出招，有可能会掉入陷阱。

这件事情，确实很大。

娄昭君叫元渠姨起身回话。

“你觉得……会是谁，指使贺若蕾去批八字？”

“这正是不好确定的地方。有可能是陛下，也有可能是长广王，还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总之，谁先找贺若蕾，谁就有废后之心。这会动摇民心。”

娄昭君认为元渠姨说话不诚实。

“你是出自元家。你完全可以问皇后。”

元渠姨叹气。

“我可以问皇后。我问后，陛下就有废后理由。我就是元家的罪人。换您在我这个处境。您愿意被人鄙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