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确定好了，就得制定行动细节。

庄从姝请示彭文儿：“施壹一定盯着你。我们得想办法。让施壹转移视线。”

这点，和彭文儿想得一致。

“施壹是一个难对付的人。他和李氏勾结在一起。”

说到李现霓，庄从姝不敢细说。

看出庄从姝有点是退缩，彭文儿当然不乐意。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再出去一趟。看能不能见到贺若蕾？”

弄不明白彭文儿的意图，庄从姝追问：“见到贺若蕾说什么？贺若蕾能帮我们洗脱奸细的嫌疑吗？”

彭文儿心里也没底。

“八字的事，皇宫里还没出结果。有可能别人也去找贺若蕾。如果我们能从别人和贺若蕾接触的细节中，找到对我们有利的事，大做文章。也许，就能转移施壹的视线。人都是看表象。过一段时日。施壹没来。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别人也就不会揪住我们不放。”

认为可行，庄从姝同意。

“我这就去办。”

彭文儿等庄从姝走后，坐到案几，一边盯着点心，一边心里暗暗发誓：将来，她一定要逼着李现霓更硬更不好吃的点心。

庄从姝出到府外。

天气炎热。

街道上依旧很热闹。

庄从姝特意去了离俱齐粮店最近转角，观察俱齐粮店的想法。

罗仁从远处过来，注意到庄从姝，特意进了旁边街道的店铺。

庄从姝也看到罗仁。

怕被罗仁看到，庄从姝往城门方向走去。

罗仁回到俱齐粮店，进到院子，直接关好院门：“阿蕾！阿蕾！”

“我在这里！”

听贺若蕾的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贺若蕾赶快进了厨房。

贺若蕾正在烙饼。

独孤伽罗坐在灶台前，正在给灶台里加木柴。

“你总算回来了。你要是饿了。可以先案几上放凉的饼。”贺若蕾快手将铁锅里的饼翻了一下。

“娄公子给我说，桑夫人和她的儿子出宫了。”罗仁去拿了一个饼，咬了一口吃起来。

贺若蕾疑惑。

“小公子。高演突然不要他最爱女人和亲生儿子。这是要干什么？”

摇了摇头，独孤伽罗拿了一个长树枝，拨动灶台的木柴，让火烧得更大一些。

看罗仁不急，贺若蕾心疼罗仁，等罗仁吃完半个饼，喝了一碗水，再问。

“皇太后可以不管桑红桑的死活。但皇太后一定会管她的亲孙子。娄公子的消息，是皇太后派人给的。一定知道内情。”

“娄公子得到的消息，就是不知道内情。所以，让我回来找你商量一下。庄从姝在附近走动。我估计，高湛府里的人，也可以和我们得到同情的消息。”罗仁继续吃饼。

“遇到难题，需要谨慎。这是必然。”贺若蕾一边翻饼，一边思考。

听到拍门声，罗仁去开门。

门外站着施壹。

施壹直接了当说：“我有急事。找阿蕾。阿蕾在哪里？快带我去。”

碍于施壹的身份，罗仁再讨厌施壹也得客气对待。

“你用过早膳没有？”

“我都快急死了。你赶快告诉我阿蕾在哪里？”施壹催促罗仁快说。

“你到客房坐。阿蕾在厨房烙饼。我去叫阿蕾。”

“事情很急。”施壹带着罗仁去厨房。

贺若蕾见施壹来了，和独孤伽罗交换一下眼神，但也很快向施壹问好。

“军爷。有刚烙好的饼。你要不要吃点。”

独孤伽罗，继续当她没肝没肺的哑巴，拿着树枝挑着灶台的木柴玩。

施壹也顾不上防备独孤伽罗。

“阿蕾。你知道桑夫人和她的儿子出宫的事吗？”

之前，杨锦瓷来给贺若蕾报过信。

不想给杨锦瓷招惹灾祸，贺若蕾当然否认：“桑夫人受陛下宠爱，再出宫看蹴鞠比赛，这也不是难事。”

感觉贺若蕾不像撒谎，施壹又问罗仁：“你觉得呢？”

罗仁也装糊涂。

“昨日蹴鞠比赛精彩。今日，有几位老太夫人都出来看热闹。娄公子让我先回来吃饱喝足。等蹴鞠比赛结束。我还得从蹴鞠队伍里，找几个高手，给各府里喜欢蹴鞠的公子教蹴鞠。”

娄定远，想用教蹴鞠拉拢人心，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罗仁办事，很得娄定远的喜欢。

所以，娄定远把找高手教蹴鞠这事，派给罗仁，也是自然的事。

没发现贺若蕾和罗仁有异常，施壹心中焦虑。

“陛下，把保护桑夫人和她儿子的事，交给我。我正犯愁，如何安顿桑夫人和她儿子。”

贺若蕾不屑说道：“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多嘴。”

罗仁也附和。

“军爷。你得去问陛下。”

这话把施壹恼火，不由地加重说话语气：“陛下不让我多说。我进宫，也见不到陛下。”

对于宫中的事，贺若蕾保持戒心。

得罪施壹没好处，罗仁帮施壹想办法。

“贵主子们，容不得闪失。这事必须得去请示陛下。”

施壹不耐烦。

“我说我去过了。你听不到吗？”

“军爷。我听到你讲什么。你去请示你的。陛下听不听，是陛下的事。”罗仁给施壹一个肯定的眼神。

施壹认为罗仁想得太过天真。

“把陛下惹烦了。我的脑袋就不保了。”

独孤伽罗的手碰到灶台口。贺若蕾的手碰到锅边。两人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

贺若蕾赶快问：“有没烫伤？”

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贺若蕾说：“没破皮。”

独孤伽罗抬手，让贺若蕾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贺若蕾安慰独孤伽罗。

“没破皮。”

施壹觉得很晦气。

“罗仁。我们出去说。”

罗仁和施壹到院子走廊。

“军爷。只要离火近。总会被火烫。也不知道未来桑夫人和她儿子，是什么结果。你去向陛下多请请示一次。所有人，都会认定你是仁心。”

施壹越向高演请示如何安置桑夫人和她儿子，就代表越重视桑红桑和她的儿子。

桑夫人和她儿子，就欠施壹的一个人情。

哪怕桑夫人和她儿子，不能回宫，在皇帝高演眼里，施壹是最忠心他的人。有利于施壹晋升。

就算将来，是皇后元舒培的儿子当上皇帝，也不能报复按规矩请示且忠心的施壹。

多方都不得罪，施壹喜上眉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