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蕾劝告施壹：“我和罗仁说得笨办法。军爷。你神通广大。说不定，你就能说服别人。”

施壹答应。

“多谢你们帮忙。我还有事。就不你们多聊了。”

罗仁送施壹出院门。

贺若蕾赶快回独孤伽罗住的房间。

坐在案几前郗南歌问贺若蕾：“施壹来问什么事？”

贺若蕾看向郗南歌：“你得给我说事情。你在平秦王府还做了什么事？”

郗南歌装无辜。

“我在平秦王府里是被欺负的人。我也是被柏夫人赶出平秦王府。施壹和街道上的人，可以为我作证。”

虽然贺若蕾不相信郗南歌所说，但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大。

“你去客房休息吧。好好缓缓。”

“我还是要感谢你收留我。”郗南歌出门。

贺若蕾去厨房。

独孤伽罗已经煮好一壶茶放在案几上，看出贺若蕾有心事：“又有什么麻烦？”

贺若蕾走到独孤伽罗身边。

“柏夫人死了。这事很蹊跷。我问郗南歌。郗南歌只说她是被柏夫人赶出府。这事你怎么看？”

事出必有因。

独孤伽罗把灶台里的火熄灭：“你是不是觉得……郗南歌和柏夫人的死有关联？”

贺若蕾点头。

“我的直觉……常常很准。”

习武之人，通常能敏感嗅到危险。

独孤伽罗也见识过贺若蕾的武功：“我信你。郗南歌来了。柏夫人的麻烦，就不会就此完结。”

从独孤伽罗这里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贺若蕾懊恼。

“早知，我就把郗南歌挡在院门外。这下，坑死我们了。我去找罗仁。”

贺若蕾往门口走。

独孤伽罗叫住贺若蕾。

“郗南歌送上门。这不是坏事。你急着去找罗仁。外人会以为你和罗仁在密谋什么。”

这点贺若蕾没想到。贺若蕾停下脚步。

“人心，能怎坏到这人一步？”

独孤伽罗不急不慢说来。

“齐国朝堂上格局要变。那些大臣，也想让自己家族的女子在后宫中争一席之地。这样可以帮家族。你跟着皇后。罗仁跟着皇太后最宠爱的侄子。那些人，必然向你和罗仁下毒手。这样就可以让皇帝高演更恨皇太后和皇后娘家的人。”

“这么复杂？”贺若蕾琢磨：“幸亏有人。不然，我被人算计死都不知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应对柏夫人的死？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郗南歌送走？”

独孤伽罗叮咛贺若蕾。

“郗南歌是施壹送来。就算郗南歌出事。也是施壹先死。施壹是高演的亲信。高演是不会让别人抓住话柄。必然不会治施壹的罪。”

贺若蕾还是忧心。

“高演，要是治我和罗仁的罪呢？一般出了答案。都少不了拉人当替死鬼。”

这个可能性，也得考虑。

独孤伽罗想了想。

“你先给郗南歌送茶水。”

“行。”贺若蕾提着案几上的那个茶壶，出了门外。

确定灶台里的柴火火苗熄灭，独孤伽罗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衣襟。

罗仁从外面进来。

“阿蕾为什么生气？”

独孤伽罗走到罗仁身边：“阿蕾怀疑郗南歌杀了柏夫人。”

“……”罗仁露出惊讶的表情。

独孤伽罗小声说：“郗南歌是杨坚的人。我没见过郗南歌翻墙的样子。杨家出来的人，不是废物。”

罗仁抱臂。

“这事不对劲。如果郗南歌有杀手。郗朝歌也应该是杀手。郗朝歌却死了。会不会是郗南歌杀郗朝歌？”

妹妹杀姐姐……

独孤伽罗觉得很残忍。

“杀人。总得有原因吗？到异国他乡。有姐姐照顾这该是很温暖的事。”

罗仁叹气。

“乱世。人性真的……不说了。以后，凡是和郗南歌有关的事，你都要多留个心眼。只要郗南歌在这里，你最好待在你住的房间。我也会给阿蕾说这事。”

“你别为我担心。我会小心。”独孤伽罗走出门外，活动肩膀，然后沿着走廊转悠。

罗仁去到二楼的第一间客房。

贺若蕾已经把茶壶放在案几上。

郗南歌正在向贺若蕾道谢，看罗仁来了，也向罗仁道谢。

罗仁试探郗南歌。

“郗夫人。你在这里，安心住着。阿蕾没了宫中的差事。吃穿用度，会比平秦王府差一些。请你谅解。”

郗南歌再次向罗仁道谢。

“有安稳的地方住。有吃的。这比很多普通人家的生活好。”

“郗夫人。我得出去办差事。阿蕾，还得去看着小公子。”罗仁拽着贺若蕾往门外走。

郗南歌关好门，坐到桌前，翻开她的袖口。

袖子边缘，别着一根银针。

郗南歌取下那根银针，放进茶水里。

银针，没有异常。

郗南歌又将银针别回衣袖内，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来。

喝着不太差的茶叶，左右看看房内的物品，郗南歌喜欢这种安宁的气氛。

贺若蕾被罗仁拽下楼：“你这样，很粗鲁。”

罗仁警告贺若蕾。

“她，危险。不可大意。我要出门。你要小心。”

还是认为郗南歌不如自己，贺若蕾不屑说道：“你是看她比我漂亮，就觉得她比我厉害是吧？”

罗仁伸手捂住贺若蕾的嘴，压低声音说。

“你别嚷嚷。会让她听到。我怀疑郗朝歌的死……和她有关。”

贺若蕾拉开罗仁的手，流露难以置信的表情。

罗仁在贺若蕾耳边低语。

“她，上位太突然。一般人，可以认定她是一时得宠走好运。我们这种人，不能抱侥幸心理。按理来说，她姐姐，也应该武功不差，不应该死得那样快。”

“……”贺若蕾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想法。

“我得去街道上打探消息。”罗仁急速下了台阶。

贺若蕾轻步上楼，飞快推开郗南歌的房门。

喝茶的郗南歌，早听到贺若蕾走路的声音，她佯装惊恐放下茶杯：“姐姐。我又做错什么事，惹恼你？”

没发现郗南歌的异常，贺若蕾就得给郗南歌一个来这里的理由。

“我急着应付施壹。我忘记问你。是不是你向杨锦瓷说了我的坏话？”

来俱齐粮店前，郗南歌进过宫，也见过杨锦瓷。

贺若蕾，是皇后的人。

宫中有人给贺若蕾送消息，这也在郗南歌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