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旋进到昭阳殿殿内。

侍奉皇后元舒培的姑姑，手里拿着一块丝帕，正在给靠在床榻上的元舒培擦手，看到宋莺旋来了，赶快退到床侧。

元舒培看向宋莺旋。

“什么情况？”

宋莺旋向元舒培行礼：“奴婢拜见皇后。奴婢打听到，柏夫人摔死这个消息属实。”

“抓到凶手吗？”元舒培叫宋莺旋走近些。

在床榻前止步，宋莺旋回禀：“施壹在调查此事。还没有结果。郗南歌住在俱齐粮店。”

元舒培吩咐宋莺旋。

“你再辛苦一趟。把杨嫔叫来。我有事情询问。”

“是。”交完差事的宋莺旋，急速出殿外。

等听不到宋莺旋的脚步声里，侍奉元舒培的姑姑：“皇后。柏夫人突然摔死。这事也太奇怪。”

元舒培应了一声。

宋莺旋经过花园，遇到杨锦瓷：“杨嫔。皇后找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杨锦瓷笑了笑。

“我要出宫了。自然要去各宫道别。”

左右看看，宋莺旋再靠近杨锦瓷。

“你傻呀。陛下的那帮女人都盼着你永远别回来。你这样一个一个道别。她们会认为，你是在炫耀，陛下的赏赐。宫里那些世家贵女。我总算是看透了。还是我们出身宫女可靠。”

都已经决定出宫了，想别不愉快的事，只会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莺旋。谢谢你为我操心。正是因为我们没有靠山，所以才要躲避。等八大臣之女位分决定后。我才能集中精力对付最大威胁的人。我出宫后，你一定要保重。”

让杨锦瓷感激，宋莺旋也达到拉拢杨锦瓷的目的。

“皇后必然会问你关于柏夫人的事。”

“你去宫外，有什么发现？”杨锦瓷和宋莺旋并肩，往昭阳殿方向走。

途中，有两队宫女和一队侍卫，从周围经过。

等到了安全地方，宋莺旋向杨锦瓷低语。

“我看这柏夫人摔倒的地方。有一块地砖被踩翻。施壹告诉我。找了可信的女医看过柏夫人的尸体，只有摔倒时的伤。柏夫人一个大人，你信她会自己摔倒吗？”

“这事……是有些邪门。还是少掺合为好。你说呢？”杨锦瓷等宋莺旋回复。

“我从平秦王府回到宫，当时觉得特别憋屈。回平秦王府里，见到柏夫人趾高气扬。我受的那个气，想想都胃痛。今日看来，是老天眷顾我。”

杨锦瓷恭维说道：“你是皇太后宫里出来的人，自然是比别人有福气。站得稳，才能跳得远。”

这话宋莺旋爱听。

“多年的宫女苦日子，也算没白受。”

“我看好你。”杨锦瓷加快了步伐。

该谈的事谈完了，宋莺旋也懒得和杨锦瓷再说，跟着杨锦瓷到昭阳殿殿外。

侍奉皇后元舒培的姑姑，从殿内出来。

“杨嫔。皇后在等您。”

“好。”杨锦瓷进到殿内。

“我有几句重要的话，和你说。”侍奉皇后元舒培的姑姑，拉着宋莺旋往侧边转角走。

杨锦瓷去到床榻前，向靠在床榻上皇后元舒培请安。

元舒培咳嗽两声，右手拍了一下床榻。

“坐。”

“奴婢想靠近些。”杨锦瓷坐到麻榻下面的坐榻上。

看杨锦瓷行为规矩，元舒培佯装缓了缓气：“你我姐妹。你不必拘束。”

杨锦瓷两手握住元舒培的手。

“姐姐。我能力有限。只能帮你到这里。如果陛下不给你元家女子进宫，你就提携赵姬。我不在。汇丰台总得有自己人主事。”

元舒培看不透杨锦瓷：“为何……如此牺牲？”

杨锦瓷早备好答案。

“我没有别的依靠。是得你包容，才让我能过上富贵日子。我知恩图报。我也喜欢你当皇后。”

这话元舒培喜欢听。

“哎。你这……好了。说柏夫人的事……我怎么办？”

杨锦瓷建议。

“把这事交给陈姬去办。”

无法理解杨锦瓷的用意，元舒培问杨锦瓷。

“你和赵姬的关系，比陈姬的关系好。为何，表现的机会……让出去？”

杨锦瓷低声说。

“你病重。新的妹妹们，都是聪明人，顾不上对付你。陈姬得了陛下的宠爱，她开不开心，都得为陛下分忧。平秦王妃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世家大族的人盯着。难道让平秦王妃之位，落入别的女人之手吗？”

“……”元舒培思考。

杨锦瓷坐着等。

元舒培抬手示意杨锦瓷再靠近些。

杨锦瓷跪到闲榻前，身体倾向元舒培。

“姐姐。想说什么？”

宋莺旋，是皇太后宫里出来的人，向着皇太后娄昭君。郗南歌，是从杨锦瓷宫里出来人，向着杨锦瓷。

一旦郗南歌掌控平秦王府，杨锦瓷就有可能不听话。

元舒培不允许平秦王府的王妃之位，落在别人家之手。

“宋莺旋和郗南歌……这两人，哪个掌管平秦王府最合适？我想听实话。”

听出元舒培是试探，杨锦瓷小心翼翼回话。

“奴婢认为……她俩都不合适。最好对外说，柏夫人是与平秦王妃元妃去庙里，为平秦王祈福。”

这个答案，超出元舒培的预料，抬手示意杨锦瓷说下去。

杨锦瓷赶紧再说：“柏夫人的死，绝对，是平秦王内斗的结果。这事不宜深查。查出丑闻就麻烦了。”

心里有了数，元舒培佯装打盹。

“我乏了。”

“奴婢告退。”杨锦瓷走到门口。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已经站在门外。

“杨嫔。保重。早日回来。”

“好。皇后乏了。你快去侍奉皇后吧。”杨锦瓷下了台阶。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进殿内，站在门口，确定杨锦瓷出院门，再回到元舒培的床榻前。

“皇后。”

元舒培睁大眼睛。

“你向宋莺旋，问出什么？”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

“我和宋莺旋聊了许多。施壹带个四个婆子，以行军的速度跑到郗南歌的院子。负责爬墙侍卫被发现。看来，柏夫人真的不是郗南歌杀死。柏夫人从司马夫人手里抢到平秦王府的管事钥匙。难道……是司马夫人娘家人下的狠手？”

这种猜测，也是有可能。

但，身为皇后的元舒培，不能靠猜测服众。

“没有充足的证据。切不可乱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