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我一直很困惑,因为我每次和萧湛呆在一起时,几乎都能碰到有黑衣人在追杀他,那些人是谁?为何会有人刺杀他?”
杜青衣抿唇,略微思索一会后答:
“赶巧吧?谁敢刺杀当朝的太子呢。”
花卿觉得匪夷所思。
正沉思间,侍女进来拜道:
“启禀王爷,黄门侍郎在外求见。”
花卿并不晓得黄门侍郎是什么官,负责什么事情的,只知道是他是从宫里来的。
七王爷和杜青衣出去后,不久杜青衣便又转了回来,她当时正在试新茶,她感觉扶桑的茶除了那日萧湛请她喝的奶茶外都不太好喝。
“阿奴,换一下衣服,七王爷要带你入宫。”
“入宫?”
为什么突然要带她入宫?她还没反应过来,杜青衣已转身出了门,侍女从外往内涌入,推着她去换衣服和梳洗,等侍女把她梳洗打扮完,她步出了寝宫,才发现七王爷早已换了一身紫色的蟒袍,发上戴着一只银色的头冠,墨发如泼。唇红齿白,明明一身的儒雅,可行为举止却风流潇洒。
而她的打扮,她却有点一言难尽了,她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扶桑女子的服饰如此偏爱红色,她今天还是一如往常穿着大红色的裙裳,只是款式略讲究些,布料也略好些,额饰亦同样缀着红玛瑙,只是又间杂了一些黑色的宝石,编制看起来也更精细些。
今日侍女们给她敷的粉却有阵阵幽香,淡淡的,很怡人,她皮肤的底子本来就很好,敷上蔷薇花粉后,双颊呈现出一种雨后桃花般的润泽,甚是好看。
眉作远山妆,唇红如朱蔻。腰肢纤细,宛如柳枝。
“阿奴姑娘,你可真是仙女下凡。”
“你们扶桑,是不是对仙女有什么误解?我这,怎么看起来怎么像是个妖女。”
因为她觉得侍女给她化的妆太浓太妖艳了。杜青衣打趣道:
“什么妖女,你这种美,美而不艳,妖而不冶。”
花卿听到后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想不到杜青衣你还是个文化人。”
七王爷很是开心。
花卿挽着七王爷入了宫,因七王爷一身的紫色蟒袍,她又身着一身的大红色衣裙,颜色本来就够令人瞩目,加上他七王爷是什么人,曾引得北梁的公主夜奔,又引得扶桑多少女子牵肠挂肚,作为扶桑的国美,他是扶桑女子最想嫁的对象,所以一出现便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而花卿,因服饰穿的不是宫装,所以格外引人注目些,因为他们这次参加的是宫宴,侍从们还从未见过身穿便装就来的不明身份者,而且她美得像天仙,无论男女,眼睛一旦瞥见,就很难移开视线。
“七王爷,我都快笑僵了,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们看啊。”
七王爷伸手抓住她的手,稳稳地握着,似乎在给她传递勇气一般,随后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对她柔柔一笑,他不希望她这么辛苦。他多想告诉她:
“你不想笑就别装笑,你不需要讨好谁,只是来吃个饭而已。”
可花卿却无法知晓他的心意,她的手心开始渗汗,七王爷又反握了她的手,仍是一脸的温柔,他听说这次宫宴挺特别的,今上也点名让七王爷带花卿来赴宴,花卿本就嘴馋,所以他便想带她过来了。
花卿深呼吸了几口,没怎么经历大场面的她终究有些胆怯。当她和七王爷到达膳厅时,她看到萧湛和太子妃早已抵达,两个人有说有笑坐在桌上闲聊,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她想起那夜在东宫,太子妃误会她和萧湛的场景,她的内心便愧疚得不行,心里的酸楚随着自责遍布全身血液,令她羞愧难当。
七王爷感觉她脸色不太好,一脸的关切。花卿温柔摇头,淡淡一笑:
“没事,阿奴没参加过这种晚宴,所以略紧张了些。”
七王爷柔笑,他扶花卿坐定后,皇上便领着宠妃进来了。
然后花卿便看到众人纷纷行礼,只有她一个人定定地坐着。她好尴尬,只想椅子底下开个洞,好钻进去,旁边的人都看不见她才好,因为她早已羞得没地自容。
正在她愁肠百结的时候,这个扶桑国的主宰者,又做出了一件令她更眉头皱禁的事,他略过众人,走向花卿,问道:
“这位便是阿奴?”
七王爷还尚未答话,萧湛便开口道:
“是,他是儿臣从中原带回来的朋友。因为听不懂扶桑话,所以还请父皇见谅。”
“哦?那朕怎么听说她和老七......”
今上正觉得纳闷,萧湛又解释道:
“父皇,阿奴只是去七皇叔府邸作客,仅此而已。”
七王爷也不解释,反正花卿在他府邸作客也确实不假。
今上内心则是有几分猜忌,心想她只是去七王爷家中作客?可他怎么听下人说七王爷新得了一位女人,甚是宠爱?
何况七王爷从未招惹过什么女人,更不会把女人带回自己的府邸,七王爷若和她没点关系,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父皇,说句以下犯上的话,七皇叔带女子回府邸还是头一遭呢?阿奴虽说是我们殿下从中原带回的,但是若七皇叔喜欢,我们东宫定然没有藏她的道理的。”
太子妃话语一出,几个女眷便掩嘴笑了起来,七王爷耳根又再次红透了,可怜的花卿硬是半句也没听懂。
今上看萧湛那紧张的模样,作为过来人,他看得出萧湛对这名名叫阿奴的女子还挺上心的,若真的自己的七弟和自己的儿子都看中了同一个女人,那这可如何是好?今上不禁在心内叹了口气。
他扫了眼花卿,花卿因为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所以半低着头作谦卑模样,但是模样确实是倾国倾城。
“开席吧!”
今上一声令下,众人落座,而后宫娥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宠妃替今上倒酒道:
“今上,今日的厨子,乃是臣妾特意从中原请来的雅厨,这个雅厨做菜甚是讲究,菜肴味道也是一绝的,但是,臣妾至今未能见他一面呢?传言,这位雅厨一直蒙着脸,他对外声称,若有人猜对他出的题,他便向猜对者展露真容。”
皇帝饮了一杯酒,宠妃又娇娇媚媚地续上了一杯。她又继续开嗓道:
“据说,他走了好几个国家,都没人能猜得了他的菜名,可我们扶桑是大国,有的是见多识广的王公大臣,所以,臣妾斗胆,设宴请今上邀大家过来,一来品一品雅厨做的菜,二来猜一猜他的菜名,今上不会怪罪臣妾擅作主张吧?”
扶桑皇帝的这个宠妃虽说不上貌美如仙,可是那副嗓子,说话的时候却直挠人心,扶桑皇帝开怀地将她拥入怀中,勾了勾她的鼻,宠溺道:
“爱妃这事办得极好,朕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会轻易降罪于你。”
宠妃往他身上贴,笑靥如花。
“谢今上。”
花卿始终不敢抬眸去看皇上和皇妃两人,其实也怪不得皇上和皇妃两人黏腻,因为在座的都是家眷,还成双成对的,皇上听萧湛说花卿不是七王爷的女人,还听不懂扶桑话,还有点后悔叫她来了。
还好花卿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不然估计她会更坐立难安。她低声问道:
“七王爷,今上他们在说什么啊?”
七王爷歪过脑袋,只是柔柔地笑着摇头。坐在花卿另一侧的萧湛答道:
“皇妃从中原请来一个雅厨,雅厨从未向世人展现真容,他坚称除非有人能破得了他的菜名,否则不以真面目示人。”
花卿了然地点了点头。
“中原的菜,还要说出菜名,这不是难为你们扶桑人嘛!不说菜式,就是原材料,中原好多食物扶桑都没有,又或者两国皆有,但叫法不一,你们如何能答得上来啊?”
七王爷只是温柔一笑,他根本就无所谓输赢,来只是为了凑数而已。花卿看他始终只是柔柔地笑着,心想七王爷心态可真是好,不论何时,都能笑如春风。
可她毕竟在前几日见过墨怀瑾,而如今的雅厨又是中原人,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之前在中原参加女德考试时,是墨怀瑾给自己做的菜,心里便开始觉得隐约难安了。但转念一想,或许自己是多情了,想多了。如此内心反复挣扎。
七王爷在台下握了她的手,轻拍着她,他想花卿估计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面吧,还不能很好的习惯。如果他能说话,他多想对她说:
“不怕,有我在,你放心吃便是。”
等菜肴上桌以后,花卿看见第一道菜便傻眼了,这是什么鬼?能吃吗?不过样子还是蛮好看的。
一个雪花色的器皿里装着一碗汤,汤色清透,仔细闻闻,还能闻到鸡肉的香味,看来雅厨用鸡汤作底了,盆中一根香木上隐约点缀着几朵梅花,香木看上去像是檀香木,但梅花太过逼真,若不仔细看,她都看不出那是梅花形状的面饼。
花卿看不懂,宫娥介绍了这道菜,说此菜是用红白梅花,檀香木混合面粉制成,而汤底确实如她所料是鸡汤炖煮熬成。
“雅厨说了,谜底是一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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