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沉着脸,铆足劲朝白村长家跑去。
芊芊手里提着,吓得缩成一团的小贼,脚步轻松跟在后面。
季婈来到白家时,白村长正要出门。
他看到季婈火急火燎的跑来,顿时疑惑的问。
“婈丫头,这是……有事?”
季婈重重点头,大喘几口气,焦急的开口。
“村长,你带人搜村,村里进贼了,说偷娃娃,我和芊芊去村口守着。”
白村长愣了一下,片刻后反应过来,季婈说了什么?
“你说偷娃娃??!”
“咚——”
芊芊将手中提着的下贼,砸在白村长脚下,冷声命令。
“老实交代。”
小贼吃痛,又不敢叫出声。
他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回答。
“已经说了啊,我偶然听见一伙人,说要来青芦村偷娃娃去卖,我不认识他们……”
“他们进村了吗?”白村长心头一跳,黑着脸问。
小贼咕哝:“我跟他们前后脚进村。”
白村长一听,这还了得?!
他气得山羊胡直颤,对季婈道:“王八羔子!我这就喊人去搜。”
说罢,气呼呼的匆匆离去。
季婈想了想,嘱咐芊芊。
“你先去村口,我回家喊寸刀他们,绝不能让那些贼人跑了!”
芊芊闻言肃着脸点头应下。
她向来厌恶拍花子。
杀手盟里的孩子,多数都是有父母亲人,之所以落在杀手盟中……
正是拍花子所为!
……
白村长一路小跑,凡是见到白村长的青芦村民,皆奇怪的询问白村长。
还不等他们询问,只听白村长大喊:“快!召集全村,找孩子,有拍花子进村!”
村民们闻言脸色骤然大变,纷纷奔走相告。
片刻后,青芦村内每一条土道上,开始不断穿梭着自发组织起来,寻孩子的队伍。
寻到自家孩子的,心底庆幸,连忙带在身边。
久久寻不到自家孩子的村民,心头慌成一片!
季婈回到谢家时,听到了村里的动静的寸刀等人,正要出门打探情况。
他们看到季婈回来,立刻迎上去,关切的问:“姑娘,出什么事了?”
季婈看了眼院内,目光落在小独自乖巧喝粥的小花身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虎头和大壮,都跟谢显华去了明伦私塾,不必担心。
她沉声对寸刀开口:“村里进了拍花子,你们去帮忙抓人。”
抓几个贼人而已,寸刀点点头,留艳子跟着季婈,带着白面书生和猎虎走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百鬼门总找季婈麻烦的事。
这让寸刀不得不,时刻放人跟在季婈身边,以防万一。
谢家众人听说有人偷孩子,哪里坐得住?纷纷想要去帮忙。
季婈想了想,干脆一起去村口等着吧。
两刻钟后,青芦村民们押着三个,贼头贼脑的青年,来到青芦村口。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皆气愤不已。
强子和多旺抱着两个,双目紧闭的孩子,来到季婈面前。
“季婈,你看看这两孩子,一直喊不醒。”
季婈认出这两个孩子,家里比较贫困。
两家父母十分勤劳,现在不在这里,肯定一早下地去了。
若是两孩子没找回来,等两家父母回来,肯定要崩溃。
她叹息一声,探了探两个孩子的脉搏,眉头微微皱了皱。
两个孩子都被迷药迷晕!
只是贼人用药量没分寸,药量过重,对孩子身体恐怕有损。
她拿出两枚药丸,塞进两个孩子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两个孩子悠悠醒来,看到眼前都是熟悉的叔叔伯伯们。
他们骤然想起,昏睡前,有三个坏人,强行抓住他们的画面。
“哇哇……”
青芦村民们一看俩孩子的反应,知道肯定是吓着了。
顿时,他们看向三个贼人,脸上全露出愤怒的神情。
强子对季婈道。
“我们找了许久,发现这三人鬼鬼祟祟,堵住他们还不承认,差点让他们跑了。”
季婈挑了挑眉,最后怎么抓住人的?
强子目露崇拜的看了眼,站在季婈身后,沉默不出声的寸刀。
“寸刀大哥耳力好,放走三个贼人后,听到贼子说我们傻叉,结果漏了馅。”
寸刀看了强子一眼,这才声音平淡的补充。
“我暗中跟过去,在草垛里发现两个孩子。”
白村长来到季婈身边,感激的看了寸刀一眼,询问季婈意见。
“婈丫头,你说这几人怎么处理?”
季婈看了眼,正进进出出,青芦村打水的外村人,眯了迷眼回答。
“挑了手筋,丢出去。”
“嘶——”
谁也没想到,季婈一开口,竟说出这么狠的处理方法?!
青芦村民们本性良善、质朴,一时接受不来。
白村长也怔了一下。
他原以为孩子找回来了,看起来也没啥大碍,将三个贼人打一顿教训一下就好。
哪想到,季婈要断人手筋?
手筋断了,以后手便废了。
“是不是有点狠啦?”有人小声嘀咕。
三个贼人乍一听季婈的话,皆吓一跳,脸瞬间白得跟鬼似的,很赞同的狂点头。
再面露不忍的青芦村民,顿时生出希望来。
三人眼珠一转,开始悲悲切切的哭嚎。
“我自小死了爹娘,上面还有爷奶要赡养,第一次起了歹心,我再也不敢啦。”
“我家里有幼妹要养,要是没了我这哥哥,她会饿死,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妹妹。”
“我爹娘身患重病,瘫痪在床……”
……
三个贼人口若悬河,将悲惨的家世说得,耳不忍闻。
青芦村民心底忍不住,生出同情心,甚至连打三个小贼一顿的心,都淡了。
“姑娘?”
寸刀无声询问,还要不要挑手筋?
他们杀手见过太多阴暗面,像小贼这种拙劣的谎言,一眼便能看穿。
季婈盯着三个贼人,看他们眼底露出,越来越兴奋的光。
她冷哼一声,慢悠悠开口。
“挑了。”
正滔滔不绝的三个贼人,声音戛然而止,惊恐的看着季婈,不断后挪。
寸刀面无表情,大步走向想逃,缺逃不掉的三贼子。
他手起刀落,速度快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其中一贼人的双手手筋,已经挑断。
血从手腕处,喷溅出来。
“啊——”
受伤的贼人,没想到寸刀,说挑手筋就挑,一点也含糊。
他五官疼得狰狞扭曲,仇恨的瞪着寸刀。
寸刀杀的人,海了去了。
哪里会害怕一个,挑了手筋,弱得一匹的小贼?
他蔑视的嗤了一声,捏着刀的手再一刺,一挑!
这是瞪他的代价!
“啊——”
怒瞪他的小贼,又没了一条腿筋,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彻底晕死过去。
另外两个,还没被寸刀照顾的贼人,看寸刀的眼神,跟看勾魂鬼一样。
他们拼命挣扎,想挣脱身上束缚的绳索。
这个挑人手脚筋,跟喝水吃饭一样娴熟的男人,简直不是人!!!
若上天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打死他们也不敢,再来青芦村啦!
寸刀眼神冷酷,继续沉默的收割手筋。
手法干脆利索,事情办完,寸刀的手甚至干净得,一滴血都没沾上。
好像他刚才只是跟三个贼人,打了一声招呼般。
这一幕,看得想要圣母心的青芦村民,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旁早已被人遗忘,进青芦村偷吃食的小贼,突然有种奇怪的幸福感?
庆幸自己的胆儿不够肥,心儿不够狠。
不然真学了人家偷娃娃,他今天就不是挨一顿打的事了!
同时偷吃食的小贼,看季婈的眼神,惊惧闪躲。
他在心底暗自嘀咕。
这些村民,都是蠢的吗?
明明下令挑人手筋的是,这个姑娘,这个姑娘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啊!
他安静
如鸡地,默默将季婈的样貌记在心底。
打算以后,但凡季婈出现的地方,他要远远绕道走!
惹不起,惹不起……
挑贼人手筋的地方,正是青芦村口。
村口上聚集了大量,外来打水的民众。
很多人都看到了,青芦村处置贼人的一幕。
如同公开处刑的场面,令闹哄哄打水的人,看向青芦村民的眼神,变来变。
片刻后,打水队伍竟自觉排起了整齐的队伍。
寸刀行刑完后,冷厉的眼,看了眼附近等着打水队伍。
众人对上寸刀,寒凉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安静如鸡,乖巧如绵羊。
寸刀平静地将沾了血的匕首,在哀嚎痛苦惨叫的贼人衣裳上抹干净。
他重新沉默地,回到季婈的身后站好。
季婈抬眼看到,青芦村民复杂的眼神。
她心底叹息一声,以青芦村民的性子,恐怕得吃了大亏,才能掰回来啊。
季婈看向一旁的谢家人。
好在谢家人的脸上,虽然不太清楚她的做法,眸地却充满信任。
季婈心底微暖,紧绷的唇,缓了缓。
她看向外来打水的众人,问青芦村民。
“以后来村里打水的外人,越来越多,大家怎么保证,再次防得住拍花子呢?”
此问一出,众青芦村民,脸色皆变!
再蠢的人,现在都知道,寸刀刚才做的事是——震慑!
只有震慑住心怀鬼胎的人,躲在暗处的宵小,才不敢在青芦村,露出歹心!
可他们刚才竟在责怪寸刀,下手太狠?
众青芦村民看向寸刀的眼神,充满愧疚。
寸刀的心无波无澜。
他这么做,又不是为了得到青芦村民的好感,不过是听令与姑娘罢了。
要没姑娘,他怎会留在青芦村,管他们死活?
倏然,芊芊贴近季婈,小声禀告。
“姑娘,那边有人谈论,这三个偷娃娃的贼子。”
季婈秀眉一挑,对芊芊道。
“去把人领过来。”
芊芊点头,快步离开,不一会领了五个人面生的村民过来。
五个村民面色紧张,刚才寸刀挑人手筋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整颗心都要蹦出来啦!
季婈看向五人,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指着三个贼人问。
“你们认识这三人?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他们家里的情况?”
五人一听,原来让他们过来,是探听这三混子的情况啊!
五人心中扑通乱跳的心,顿时落了回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胆子较大的开口。
“这三人的家在我们隔壁村,是出了名的混子,成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偷鸡摸狗无恶不作。”
“对,那个王二偷爹娘棺材本去赌,输了还卖房子,把爹娘气死了。”
青芦村民:……
刚才这王二,不说自己是个孝子吗?爹娘瘫痪在家,没人伺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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