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可不能叫婉红知道,于是,麻九假装生气的说道:
“你胡说些啥呀!我咋跟你说呢,唉!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你也不一定相信。”
“你说谁不懂啊?别拿人当傻子好不好?我爹他傻,我可不傻。”
“你这话啥意思啊?听着这么别扭呢?”
“啥意思?你自己还不明白呀?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爹问你们在曲州有啥麻烦吗,胖三说没啥麻烦,就是有一些奇遇,还说你们救了七个歌女的性命,有个歌女还把绣球给了他,胖三还想说什么,你就拿话给岔开了,对不对?麻老弟,做人要诚实,何必遮遮掩掩呢?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有啥秘密呀!你别往歪处想,我是那种人吗?”
“可也是!不过,歌女是咋回事啊?”
一看婉红刨根问底,麻九心里有些发慌,脚也有些不好使了,毽子上去就翻跟头掉下来,婉红见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皱了一下眉头,又追问道:“喂,听见没有,歌女到底是咋回事呀?”
麻九收起毽子,看了一眼婉红由于气恼而变得另类美丽的脸庞,说道:
“咋回事?也算一个大事吧!我们几个在大街上溜达,一处房屋倒塌了,我们跑过去,救出了一些人,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是一家大户的歌女,的确有一个小姑娘给了胖三什么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胖三随手就扔了,好像是荷包之类的玩意。就这么一点小事,你有啥大惊小怪的。”
闻听麻九的话,婉红的脸色阴晴变化了几秒,美丽的大眼睛眨动了几下,说道:
“房屋倒塌了,这么巧?什么原因?”
“一个家伙踹掉了大梁支柱。”
“踹支柱?为什么?”
“这个···这个···听说是一个大财主,喝醉了,嫌弃歌女唱的难听。”
“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撒谎?”
“骗你是小狗!”
一听麻九这话,婉红只得相信了,麻九都起誓了,没法再刨根了,于是,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敢和我比试一下吗?”
“比试啥呀?”
“比踢毽子呗!就比盘踢,看谁踢的个数多,谁输了谁就当猫,带遛猫的。”
“比就比,东风吹,战鼓擂,我麻九,怕过谁呀!比!”
于是,麻九婉红两人来了个石头剪子布,婉红先踢!
小铁蛋当裁判,给查数!
婉红踢了二百八十八个!
麻九踢了二百八十五个!
其实,别说二百多个,就是三百个,麻九也能踢,他是故意输给婉红的。
麻九被婉红遛了猫,婉红高兴了。
刚遛完猫,胖大姐在厨房门口喊婉红,婉红把毽子塞给了小铁蛋,有些恋恋不舍的走了。
看着婉红远去的背影,麻九心里升起了一丝歉意。
为了自己,婉红奋不顾身,还受了伤,自己居然去拥抱一个歌女,还以为得到了真爱,自己这是咋地了?
“麻大哥,你教我踢毽子呀!”
小铁蛋的一句话唤醒了望着婉红发呆的麻九,他愣了一下,拍了拍小铁蛋的脑袋,说道:
“小铁蛋,还是婉红姐姐踢的好,你找她学吧!还有,踢毽子通常都是女孩玩的游戏,你一个小男子汉,可以不学它。”
“奥!”
听了麻九的话,小铁蛋显得有些失望,他看了几眼手里漂亮的毽子,还是慢慢的将它揣了起来。
一看小铁蛋可能自己在院子中玩耍,没有见到铁蛋的妈妈红玉婶子,麻九就问铁蛋:“铁蛋,你妈妈呢?”
“我娘说要去干活,叫我在院里玩一会儿,一会儿她来接我。”小铁蛋扬起稚嫩的小脸说道。
今天村民们都出去乞讨了,红玉婶子怎么没有出去呢?她说干活,到底是干什么活呢?
外县的会员们都走了,厨房也不再需要帮手了,麻九有些迷糊不解。
“走,麻大哥领你溜达去!”麻九拉起小铁蛋向院子外边走去。
“麻大哥,你教我撇石子吧,我想练成了,好打野兔。”
“好啊!咱这就去练习。”
麻九拉着小铁蛋朝村子里边铁蛋家里走去,麻九知道小铁蛋家门口的过道上有很多鹅卵石,上那儿练习最好,有现成的石头,不用满地寻找土坷垃了。
石头比土坷垃走直线,土坷垃在空气中飞行时阻力太大,速度也上不去。
刚刚走到小铁蛋家的院子门口,就见小铁蛋瞅着窗户和门发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的样子。
“怎么了,铁蛋子,有啥不对吗?”麻九轻声地问道。
“麻大哥,我家进去人了!”
“你咋知道呢?”
“我和我娘离开的时候,用铁锹顶上了门,铁锹没了,你说,这不是进去人了吗?”
“可也是,说不定是你娘呢!”
“不能,我娘要是回来了,她早就来接我了。”
小铁蛋边说边悄悄地走近了窗户,麻九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小铁蛋趴在窗户上向里边望去,窗户纸没有完全糊严实,窗户的一角似乎露了一点小缝隙。小铁蛋把小手遮掩着额头,使劲地观望着。
突然,小铁蛋脸色大变,变得有些站战战兢兢的。
他转过脸来,伏在麻九的耳朵上轻轻地说道:
“不好了!麻大哥,我家有两个妖怪。”
闻听小铁蛋的话,麻九感到特别奇怪,趴窗户一看·····
麻九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心里也狂跳不止。
二话没说,赶紧拉起小铁蛋,跑出了院子。
跑出好远,麻九才立柱脚,大口喘息着。
这不是累的,这是紧张造成的。
小铁蛋显得很害怕,紧紧地抓着麻九的大手,仰着小脸,颤颤巍巍地问麻九:“麻大哥,怎么办呀,怎么把妖精打跑呀?”
“不用打,那两妖精一会儿就跑了。你不用害怕,他们不害人,他们是来帮助你家除掉跳蚤的···”麻九胡编到这儿,自己也没词了。
“就样的话,就不生跳骚了吗?麻大哥。”
“对,对,对!从此啊,你家炕上就不生跳骚了,那多好啊!”
“麻大哥,那···那···你家的炕上也有跳骚吗?”
“有,可多了。都睡不着觉。”
“那你家也这样除跳蚤吗?”
“会!不!可能会吧!”小铁蛋问得麻九语无伦次了!
两天以后,早晨,天空灰蒙蒙的,铅一样的浓云布满了天空,像一块巨大的苫布遮住了朝阳的光辉。
小风拂面,带来丝丝的凉意,深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不遭人喜欢了。
乞丐村的村民们在老营的大食堂里吃完了早饭,就陆陆续续地背起讨饭的袋子,拎着打狗的木杵,出发了。
他们有的迈着雄壮的步伐,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乞讨的弱者,反而很像浪迹天涯的侠客,浑身充满着好奇,充满着自信,充满着正义。
他们有的步履蹒跚,摇摇晃晃,满脸沧桑,满脸抑郁,似乎经受了巨大的磨难,还似乎已经病入膏肓,即将迈入地狱或是升入天堂。
看着出去劳作的同伴,麻九有些心动了,唉!出去乞讨能是啥样一种生活,能是啥样一种感受呢?
乞丐,从古自今都是社会的最底层,但他们产生的社会影响一直深深敲打着鞭策着社会,他们的故事千奇百怪,源远流长,感人肺腑。
“麻九,进来!老爹找你!”
婉红推开东厢房的木门,冲着站在院子大门口的麻九焦急地喊道。
“啥事啊?跟叫魂似的。”
麻九答应一声,就走进了东厢房,来到了姜盆主和自己住的南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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