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倌大哥,你真的放过猪吗?”银菊捋着青丝,满脸好奇地问道。
“我呀?小的时候放过猪,当过猪倌。”朱碗主的手又不自觉地抓向了酒碗,并频频点头。
“那放猪好玩吗?”银菊又问。
“挺好玩的!手拿一把长长的竹竿大鞭子,每天早晨赶着猪群去村子外边的草甸子,哪只猪要是溜边淘气去了,啪,你就给它一鞭子,往它脖子上抽,它立马就屁颠屁颠地回到猪群里了。
最有意思的是老母猪喂奶的时候,它横躺在地上,露出两排小疙瘩头,一群猪仔就疯狂地扑上去,咬住小疙瘩头就拼命地吸食,每个猪仔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小疙瘩头,小猪仔吃奶时发出吱吱的响声,可香甜了,老母猪不断地哼哼着呻吟着,哺乳给她带来了快乐,但有时小猪仔把老母猪咬疼了,老母猪就翻身起来,不让小猪仔吃奶了。”
朱碗主津津乐道的一通讲述,胖三一边摇头晃脑的伴舞。。
麻九仿佛闻到了青草的芬芳,仿佛看到了一群可爱的顽皮的小猪,一个个胖墩墩的,五颜六色的。
小琴微微点着头,似乎也进入了朱碗主所描述的画面。
“猪倌大哥,那老母猪不让小猪仔吃奶了,小猪仔不得挨饿了吗?”银菊睁大眼睛,关切的问道。
“是啊!如果这种情况频繁发生,就会影响小猪的生长了,我们通常用石头打断小猪尖尖的牙齿,老母猪就让小猪仔吃奶了。”朱碗主平静的回答。
“真逗!”银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高隆的前胸,有些无意识地蹦出了俩字。
胖三调整着头部的高低,麻九把嘴一咧,知道胖三眼神这时去了那个地方。
那眼神一定是贪婪的,火辣辣的。
银菊挺直了身板,把眼神越过胖三的头顶,瞅向了麻九这边。
暴露位置了吗?
不能啊!
麻九正在疑惑呢,银菊收回了目光,把头低了下去。
她在警告胖三不要太放肆了?
胖三挪动一下笨拙的身子,又开口了:
“两位姐姐,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猪倌大哥和老母猪的关系可好了,他经常把老母猪弄得直喘粗气翻蹄亮掌的,还和老母猪亲过嘴呢!”
呸!
小琴听得恶心了,往板缝吐了一口!
金菊银菊害羞得满脸通红,抬起袖口挡住了半边脸,不敢瞅朱碗主了!
这个猪倌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个洞穴就安家呀!
“胖三老弟,胡说瞎说啥呢?别不黑不黄的瞎说好不好?看把两位姐姐晃的,都睁不开眼睛了。我把老母猪弄得直喘粗气,哪有这事呀!我啥时候说过呀?”
一看两位美女被胖三的话羞得朝霞满天,都支起了绿叶,盖住了桃花,朱碗主出言假意埋怨胖三。
麻九看不到朱碗主的脸,但麻九相信朱碗主此时必定满脸绯红。
“大哥,小弟没瞎说呀!我嚼的可都是从你嘴里吐出的馍馍呀,你不总说,给老母猪挠痒痒,它就高兴得翻身打滚的,还直哼哼吗?有这事没有?”胖三一脸委屈地申辩。
“是有这事!给老母猪挠痒痒那是经常的,母猪身子大,更容易埋汰,就更容易刺挠,哪个放猪的估计都没少挠,不过,你说我和老母猪亲嘴,这可是胡说八道,纯粹是造谣了。”
一听朱碗主不承认亲嘴的事,金菊银菊移动着袖子,双双露出了半个脸庞。
不抱琵琶也半遮面。
半露的桃花更有一种神秘的美。
“大哥,小弟绝不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记得有一次你亲口和我说过,你吃完干粮就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嘴上腮帮上沾了挺多的芝麻酱,老母猪闻着香味扭搭扭搭过来,伸出大红舌头舔掉了芝麻酱,老母猪的动作很疯狂,把你给弄醒了,对吧?这不是和老母猪亲嘴,这是干啥呢?”
咯咯咯···咯咯咯···
金菊银菊掩面大笑起来!
这回不能保持矜持了。
那笑声,像潮水像银铃像彩霞像春风像冬雪像长虹像蛟龙出海像万马奔腾,有喜悦有发泄有真诚有感谢!
感谢朱碗主两位给她们带来了快乐,带来了童年一般的欢笑。
麻九的心灵顿时也被洗刷了一遍,神清气爽起来。
人们和某些动物相处的和谐,使得大自然充满了无限的魅力,也在某种程度上愉悦了人们的心情。
其实,人与宠物的关系就证明了这一切。
“猪倌大哥,三胖子大哥,你们可真有意思,这种无忧无愁快乐天真,真让我们羡慕,你们是做官的呀还是经商的呀?”
一通大笑之后,金菊首先开口,她居然问起了朱碗主和胖三的职业,其实,这个问题是早该问的,也许只有了解了客人的身份,才能更好地沟通吧,所谓的投其所好吧。
朱碗主和胖三对视了一下,都淡淡的一笑,从容中似乎有一些说不出的东西,朱碗主低头抿了一口酒,说道:
“金菊姐姐,我们非官非吏非僧非道非农非商非医非儒,我们不升堂不点卯不念经不讲道不种田不买卖不诊脉不教书,我们一双草鞋走街巷,两个布袋肩上扛,手握木杵战恶犬,直把他乡当故乡。我们是草民,就像路边的野草一样,风吹雨打,任人践踏,但我们有血有肉,忠肝义胆,爱美向善,嫉恶如仇。”
“我们生活节俭,一碗粥,一块馍,就能叫我们乐呵呵,我们乞求不多,不求蟠桃,不求仙果,从不拒绝烂苹果,唉!我们说多了,说多了!”一边的胖三接着朱碗主的话,又来了几句。
两位美女阅人无数,早就知道朱碗主两人的身份了,走大街,串小巷,不是小贩,不是货郎,那不就是乞丐吗!
金菊瞅了一眼银菊,朝朱碗主两人说道:
“猪倌大哥,三胖子大哥,手艺有高低,职业无贵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听你们的谈吐,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来你们是阅历丰富的大侠一般的人物,可敬可敬啊!”
一听金菊没有嫌弃自己的身份,胖三顿时来劲了,抢先接了金菊的话茬:
“两位姐姐,我们猪倌大哥不但阅历丰富有超人武功,还会吟诗作赋呢!他随口就能给你做出一首诗来,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可有才了!”
胖三想重温曲州百花园的旧梦,想通过吟诗作赋来打动两位姑娘的芳心,岂不知此一时彼一时,百花园的小青小黄之所以钟情于胖三朱碗主,那主要原因是胖三和朱碗主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诗词歌赋只不过是个媒介罢了,可人家金菊银菊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们,整那些诗词歌赋不纯粹是徒劳吗!弄不好,还会给两位姑娘留下笑柄。
“猪倌大哥,你真的会做诗吗?”一旁的银菊感兴趣地问道。
“三胖子有点抬举我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诗词歌赋,就会编一些顺口溜,还弄得十分的直白,自己叨咕叨咕还可以自娱其乐,要是说给别人,就显得十分的粗俗不堪了,惭愧,惭愧呀!其实,我们原来的一位哥们特别会写诗,只可惜他失踪了。”
看来,朱碗主还真有一些自知之明,在曲州百花园朱碗主给小黄写的诗,麻九印象很深,其中就有一句是“好花插在牛粪上”,真真的粗俗!
他说的会写诗的哥们,就是自己啊!
“我们就喜欢淳朴直白的东西,晦涩难懂酸不溜丢的我们不感兴趣,猪倌大哥,你就给来一个顺口溜吧,我们非常期待。”
银菊起身就要搬坛子给朱碗主倒酒,胖三赶忙举手制止了,然后麻利地给自己和朱碗主弄满了酒。
看着朱碗主有些犹豫的样子,金菊也开口说道:
“猪倌大哥,那些文绉绉酸溜溜的东西我们姐妹早就听腻了,厌倦了,乡下和街坊的一些顺口溜我们姐妹好久没有听到过了,真的很期待,很感兴趣,你就来一个吧!”
“大哥,你就别客气了,你看,两位仙女姐姐都要流口水了,快说吧!”胖三胳膊肘往外拐了,马上站到了美女一边。
叛徒!
重色轻友!
朱碗主抬手和胖三干了一碗,向前挪了挪椅子,说道:“既然诸位非要我献丑,那我朱某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就来一个小小的谜语吧,谜面是:一横一竖一拐噶,四个小猪来吃喳,咕嘎咕嘎又来俩。请诸位猜一个字吧!”
还没等朱碗主说完呢,金菊银菊已经笑得喷饭了!
银菊笑得趴在了金菊的背上,前胸起伏振荡着,两个美女一起震颤起来!
两只娇美的蝴蝶!
麻九似乎看到了两人翩翩起舞的身姿,美若天仙,胜似天仙!
“猜到了吗?”朱碗主问三人。
大家都摇摇头。
“猜一个姓氏,百家姓前十的。”朱碗主提示道。
金菊摆弄着纤细的手指,轻轻念到:“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猪倌大哥,是冯字对不对?”
“聪明,就是冯字!”
朱碗主朝金菊伸出了大拇指,满脸钦佩之色,终于找到机会拍马屁的机会了,那还不赶紧拍。
胖三和银菊也露出了赞许的感叹!
感叹朱碗主的有趣,感叹金菊的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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