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们把蜘蛛园能够拿来的东西都拿来了,什么锅碗瓢盆,衣服被褥,粮食用具,凳子椅子,就连蜘蛛园的炕席也弄来了不少,马桶居然也带来了,看来,在乞丐的眼里,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麻九注意到,不是每人都有木杵,好多的人没有武器。
安顿好了以后,大虎二虎领着两个男人来到了麻九的跟前。
“盆主,这是厨房的樊师傅!”大虎指着一个个子高高,面目清瘦的中年男人给麻九介绍道。
“见过麻盆主,盆主好!”
樊师傅向前一步,抱拳施礼。
“樊师傅,你这位大师傅可不胖啊,看来你做好吃的时候,没有损公肥私!这是清廉的结果!瘦瘦的大师傅可不多见呀!”
麻九伸手拍拍樊师傅的肩膀,跟樊师傅开起了玩笑。
“盆主幽默,盆主幽默!”
樊师傅叫麻九弄的不好意思了,闪身躲在油灯的阴影里。
“盆主,这是记账的毕师傅!”大虎指着一位更加瘦弱的中年人说道。
麻九见此人额头发窄,面色晦暗,俗语说,额头尖尖,色欲连连,难道此人好色不成?
“见过麻盆主,盆主好!”毕师傅也上前一步,深施一礼说道。
“毕师傅,你看来是很劳神,以后,要注意休息,要注意多多锻炼身体,既要握紧笔杆子,也要学会枪杆子,木碗会的人要文武双全啊!”
麻九同样拍拍毕师傅的肩膀,这次没有开玩笑,而是提了一个建议。
“知道了,谢谢盆主关心!”毕师傅似乎比樊师傅社会经验多一些。
随后,麻九吩咐厨房点火做饭,给大家弄点可口的饭食。
“走,领我到女宾那边看看去!”麻九对大虎说道。
麻九小琴在大虎的带领下来到了女宾居住的东厢房,东厢房就南北两铺西炕,南屋北屋都很宽敞,中间的正厅还有桌子椅子和矮几,屋里的墙面也比较完好,基本没有掉落泥片。
几个屋都点了很多油灯,看来都是从城里的蜘蛛园拿过来的,屋里灯多,自然明亮多了,墙上地下几乎没有人的暗影了。
两铺炕的幔帐杆子上都挂上了幔帐,虽然幔帐看起来比较旧,但还干净,都是灰色的麻布。
两屋的女宾都坐在炕沿上,谈论着白天经历的事,有的沾沾自喜,有的气愤填膺,有的百般悔恨,有的怨气冲天,也有些人议论着刘盆主的遭遇,深深叹息着。
一听新盆主来了,大家纷纷站了起来,来到了灯火明亮的正厅,站到了麻九大虎的眼前。
嚯!高矮胖瘦挺齐全啊!
“盆主,这是慧英婶子和小马驹儿!”大虎指着一位梳着短发,别着木簪子,面目清秀,脸色发白的妇女说道。
这位妇女怀里搂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脸有点长,长得真像马脸。
麻九想起了通州木碗会的红玉婶子和小铁蛋,这娘俩的情形简直就是红玉婶子和小铁蛋的翻版呀!
怎么,天底下竟有如此相像的母子啊!
“见过盆主!”慧英欠身说道。
“不客气!不客气!这位小伙子叫小马驹是吧?会打马的响鼻吗?”
“回盆主,小马驹会学羊叫,会学狗叫,会学公鸡打鸣,就是不会打马的响鼻,没人教他,自己也没有悟出来。”慧英婶子摸着小马驹的脑袋,给麻九介绍着小马驹。
神态简直和通州木碗会的红玉婶子一模一样,麻九顿感亲切。
“嚯,小马驹会的口技不少啊!不会打响鼻,是吧?其实打响鼻很容易的,小马驹,来,来,哥哥现在就教你,”麻九边说边从慧英怀里拉过小马驹,“闭上一点嘴,对了,对了,深呼吸,深呼吸,快速从嘴呼气,气流要快,嘴唇要松一些,呼气的时候叫嘴唇振动起来!”
突突突···
麻九连续打了几个响鼻,一个比一个响,小马驹认真地学着,很快就学会了,不过,由于他的嘴唇小一些,他打出的响鼻声音略尖一些,真真的像小马驹打出的响鼻了!
女宾们被麻九和小马驹逗得笑声不断,有的人居然笑岔气了!
晚饭是高粱米粥和咸菜疙瘩,大家端着饭碗或蹲或站或坐地吃了起来,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就是粥里放了一些饭豆子和红薯,大家吃的很是香甜,折腾半天了,又走了很远的路,大家都饿了。
麻九和小琴蹲在北屋的墙根下,也一人吃了一大碗,虽然没有吃饱,也感觉不饿了。
“吃过这样的大锅饭吗?”
吃完饭的麻九,舀些冷水漱了漱嘴,看见小琴有些发呆,便没话逗话了。
“没吃过,就是我家南厨房的饭和这也不是一个味。”
麻九知道,小琴说的南厨房就是下人吃饭的地方,南厨房的饭也比这饭好吃呗。
麻九穿越过来以后,大锅饭已经吃习惯了,通州木碗会的大铁锅可比这儿的锅大多了,煮粥的时候,得用大号的铁锨翻锅。
“这粥和你平时吃的粥有什么不同吗?”麻九又问小琴。
“这粥隐隐约约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像串烟似的,多少有点苦味。”小琴吧嗒着小嘴,似乎还在品味着。
“你算说对了,这就是大锅饭的特点,所以人们都喜欢吃小灶,就是小灶的饭味道好啊!不过,煮粥形成的锅巴很好吃啊,煳香煳香的,吃一次,还想下一次。”
“算了吧!锅底的煳锅巴闻着香,吃着苦,想着下一次不吃吧!”看来小琴真的吃过,要不然,不能这样感慨。
麻九没有忽悠住小琴。
脑子里正想着怎么和小琴搭话呢,就见一个披着半张破羊皮的黑瘦中年男子从北炕上站了起来,拍击了两下手掌,大声喊道:“兄弟们,大家吃饱了吗?”
“吃饱了!”屋里的人们大声回答着,声音很整齐,不亚于正规军队的一嗓子。
“骚两句啊?”黑瘦男子语气轻浮地提议。
“骚呗!老规矩,谁先提议谁先开!”有人说道。
大虎走过来,低声对麻九小琴说道:“披着羊皮的汉子叫老邵,他的嘴可花了,但,人不坏!”
“什么东西大又圆?”老邵比比划划,眉飞色舞。
“花皮西瓜大又圆。”有人接茬,引起一阵哄笑。
哈哈哈······
“什么东西软绵绵?”
“花花被子软绵绵。”
“什么东西像雨伞?什么东西像姊妹山?”
“钹笠帽子像雨伞,两个窝头是姊妹山。”
有点颜色,还有一种特殊的气味。
麻九淡淡一笑,朝屋外走去。
小琴先麻九一步来到了院子里,大虎二虎跟了出来,什么人弄了一个火把,插到了碾盘上,院子里一片光明。
几人来到了碾盘跟前,麻九清清嗓子,说道:“大虎二虎,有些事我要了解一下。”
“什么事,你尽管问!”大虎一副知无不言的模样。
“咱们处州木碗会有多少黄金白银啊?”麻九的语气轻松,嘴角带着慈祥,仿佛是在和大虎开玩笑。
大虎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他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布袋,郑重地递给了麻九,说道:
“盆主,黄金咱们一点也没有,银子吗,到是有一点点,你看,就这些,我都带在身上了。”
麻九用手掂量了一下布袋,就还给了大虎。
“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咱们的家底实在太薄了,到换季的时候恐怕连衣服都买不起。”
“原来有一些银子,咱们有个男同胞得了肺痨,花钱买药了,结果也没治好,还是挂了。”大虎的语气低沉,看来,是怀念同胞了。
“今年冬天一件棉衣没买,都这么对付过呢!”二虎在一旁插嘴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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