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两个字深深刺激了麻九和李灵儿。
类似的打油小诗麻九和李灵儿已经听到几次了,都是在血魔教杀人的现场听到的,“血花”两个字便是血魔教每次杀人的借口!
血魔教把他们要杀害吸血的对象,文雅地称为“血花”。
就在昨天晚上,麻九和李灵儿还在城西的四马架子杀死了血魔教的白云四鬼中的淹死鬼杜水,解救了一家四口所谓的四枚血花。
“血魔教!”麻九和李灵儿同时失声。
麻九退后了一步,撞向了金色的房门!
咣当!
房门被撞开了!
嗖!嗖!
两人跳到了屋里。
一名白衣男子正把银菊仰面按在圆桌上,死死地掐着银菊的脖子,银菊发出痛苦的呻吟。
此人瘦高个头,刀条脸,鹰钩鼻子,红眼睛,脸色青紫,头发青绿,牙齿参差不齐,整个一个魔鬼。
老鸨怎么能把这么一个怪物放进银菊房间呢?
难道金钱比姑娘的性命还重要?
看到麻九和李灵儿闯进了房间,白衣魔鬼猛然一震,但没有放手,他突然发出了魔鬼一样的嚎叫!
神态就和老猫吃耗子时受到人们的干扰一样。
头发抖动,呲牙咧嘴,愤怒低吼。
麻九捡起地上的门板朝魔鬼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魔鬼撒开银菊,用胳膊一挡,咔嚓一声,门板断裂了。
李灵儿跳起来朝魔鬼头部踹去,魔鬼掀起圆桌,李灵儿一脚踹在了圆桌上,桌面被李灵儿踏得粉碎。
麻九和李灵儿同时逼近魔鬼,还没等两人出招呢,魔鬼一闪身,钻进了里屋,麻九李灵儿赶紧跟了进去,已经迟了一步,白衣魔鬼已经跳窗户逃跑了。
麻九走到残破的窗户前,向楼下望了一望,失望地朝李灵儿摇摇头。
“这是血魔教的一条大鱼!”李灵儿说的很肯定。
“功夫应该在白云四鬼之上!”麻九也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两人来到外屋,使女已经把银菊扶了起来,李灵儿轻轻敲打着银菊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银菊终于喘过气来了。
脖子上留下了几个红红的掐痕。
银菊睁开眼睛,看见了麻九和李灵儿,明亮的眼睛中秋水涌动,就要决堤一样。
她艰难地合拢双手,向麻九两人表示感谢。
随后,气喘吁吁地说道:“谢谢···两位···姐姐了!谢谢!谢谢!是新来的吗?”
李灵儿淡淡一笑,道:
“我们是你姐姐金菊的朋友,是专门来找你的!”
“咋回事?咋回事?打架了咋地?”老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咋咋呼呼地说道。
侍女欠身道:“回妈妈,是那个白衣客人掐银菊姑娘的脖子,要害死银菊姑娘,这两个姑娘和他打了一架,把那个坏蛋打跑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咋彭彭直响呢!银菊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妈!”银菊在使女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老鸨看到银菊脖子上的伤痕,眼睛立马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假装没看见,这都是她贪钱给银菊带来的灾难,她羞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看你把你姐姐的房间糟蹋的,唉!简直看不下眼了!”老鸨瞅着残破的门洞和满地的狼藉责备银菊。
银菊眨眨迷人的大眼睛,想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能说什么呢?
老鸨故意说一个歪理,不就是想显示一下她的权力吗。
屋子弄坏了,错误不在银菊,而在老鸨把魔鬼引入了房间,这是驱赶魔鬼的代价,这种的残破是有无限意义的,最起码表明是对生命和正义的捍卫。
李灵儿看着老鸨,眼神中充满鄙视和愤怒。
老鸨似乎感到了麻九两人的敌视,低头踢走了地上的一块小小的木板,走出了房间,同时扔给银菊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回你自己房间吧!别委屈了客人!”
银菊把麻九和李灵儿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使女点着了屋里所有的灯火,又弄来了茶水,就叫银菊打发走了。
银菊拿出了几种坚果,叫麻九和李灵儿吃。银菊满脸恭敬,时刻叫麻九两人感到她是恩怨分明的人。
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充分向麻九和李灵儿示好。
“两位姐姐,深夜来访,想必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是我姐姐金菊出了什么事情了吗?”银菊试探地问道,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忧愁焦虑起来。
麻九和李灵儿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两人对望了一下,李灵儿缓缓地说道:“银菊姑娘,你姐姐金菊是怎样出的玫瑰园,咋到知府内宅去了呢?”
银菊忽然显得很困惑,面前的两位姐姐不是说是姐姐金菊的朋友吗,怎么对姐姐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呢?
“两位姐姐真的不知道详情吗?”
“不知道!”
银菊清清嗓子,低沉地说道:“我和姐姐认识一个木碗会的碗主,叫胖三,他最近投靠了知府,是他牵线把姐姐弄到知府内宅的,其实姐姐实在不愿意,但知府给了老鸨很多钱,姐姐实在是出于无奈。
胖三说了,知府这人特别好,特别知道尊重女人,体贴女人,姐姐到那里,不会受委屈的,虽是偏房,却也和正房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正房双目失明了,整天吃斋念佛的,已经不理俗事了。姐姐刚刚过那边去,不能有什么事吧?”
麻九和李灵儿仍然没有回答银菊的问题,两人又对了一下目光,李灵儿对银菊说道:“银菊姑娘,你觉得胖三这人咋样?”
银菊被李灵儿问得突然一愣,脸色骤然一片通红,低头说道:“胖三这人长相不咋地,可看着挺多情的,木碗会的人,本质应该不坏吧?”
李灵儿闻听银菊的话,身体猛然哆嗦了一下,她有些生气,更多的是震惊。
她为银菊没有看清胖三的本质而生气,为银菊似乎对胖三有了一定的好感而震惊。
花言巧语是多么有欺骗力量啊,尤其是对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那更是一副毒药。
李灵儿轻叹一声,看着银菊的眼睛说道:
“银菊姑娘啊,长在田里的不一定都是禾苗,说不定就有毒草。木碗会里也不全是好人,胖三就是田里的毒草啊!你说他投靠了知府,其实他是当了木碗会的叛徒,民族的叛徒,出卖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害死了木碗会的盆主,也害死了你的姐姐金菊啊!”
“什么?你说什么?”银菊脸色大变,忽地站了起来。
“我说胖三害死了你姐姐金菊!”
扑通一下,银菊猛然栽到了地板上,晕过去了。
看来,姐姐的死讯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也许,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呢!
过了好一会儿,在李灵儿的左拍右打前捏后掐下,银菊终于醒过来了。
她全身颤抖,满面泪痕,泣不成声。
她太悲哀了。
悲哀自己的姐姐,也许还有自己的处境。
李灵儿轻轻拍打着银菊的后背,轻声细语地说道:“胖三为了讨好败类知府,不但把木碗会的姐妹送进了火坑,还把你的姐姐金菊也送入了火坑。败类知府不但贪赃枉法,还特别好色变态,你的姐姐就是被知府活活折磨死的,与你姐姐一同被败类知府糟蹋致死的还有通州木碗会的一对双胞胎姐妹。”
银菊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串一串的落了下来,打湿了前面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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