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昨夜的阴云已经散去,但太阳似乎还没有出来。
大家抖落掉身上头上的泥土,简单地擦了一下脸,大花脸变成小花脸了。
身边有明显的阴暗感,天空严重缺失了,隐约传来山体的威压。
大家一眼就看清了,原来是站在黑马山的山脚下。
已经出了铁马庄了,铁马庄的南大门就在山坡下半箭地的地方,紧紧关闭着,庄子匍匐在黑马山的脚下,就像一只变态的怪兽,还没有睁开眼睛。
庄子内升起缕缕青烟,在微风中摇摇摆摆的,有一缕青烟又粗又大,显得很硬气很霸道,那是炼铁炉冒出的罪恶的烟尘。
大家不约而同地朝黑马山上望去,满眼是漆黑的石头,遍山都是。
大家很惊讶。
令人更加惊讶的是,不论石头或大或小,无一例外都进行了人为加工,全部的石头看起来都像一种动物,那就是马。
遍山的黑马!
一匹紧挨一匹,密密麻麻,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这些黑马,有的痴呆,有的疯狂,有的温顺,有的倔强,有的阴险,有的阳光,有的低头静思,有的仰头嘶鸣,有的摇头摆尾,有的回头咬鬃。
这些黑马,头接头,尾接尾,有的还在咬大腿。
黑马山,难道因为这些黑马而得名?
山体陡峭,咋一看,黑马们如在空中。
真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凡在高处的物体都具有能量,这些黑马们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一旦脱离自己的位置而下滑,那必将是一场壮观的场景。
突然,麻九几人的眼睛顿时一亮。
一道身影出现在距离山脚不远的黑马群中,看穿戴和身形很像老贼胡户。
身影时隐时现,在遍山黑马中穿行着,明显是在往山上走。
“老贼!”小琴大喊一声,纵身朝山上跑去。
婉红也窜了出去!
麻九李灵儿紧紧跟随。
众人一起朝上面的身影追去!
顿时忘记了疲惫,忘记了虚弱。
精神的追求会让人们忽视身体的不适,强大的精神刺激可以激发人们身体的物质能量,使人从虚弱变成强壮。
山体很陡,只跑了一小段的距离,就不得不慢慢攀爬了。
大家把手伸向一匹匹黑马,或拽马尾巴,或扯马鬃,或板着马腿,或抠着马肚子,或扶着马脖子,艰难地向上爬着。
山上有少量的泥土,一些荒草看起来缺少营养一样,长得十分的瘦小,枯萎了以后,更显得脆弱单薄了。
野草的生存能力还是很惊人的。
默默无闻,但,不屈不挠。
半山腰的身影仍然神出鬼没,忽隐忽现的,他爬山的速度似乎比麻九几人快一些。
也许此人武功高强,也许此山他经常攀爬。
对于经常玩的游戏,当然就熟练了,顺手了。
当麻九几人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前面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麻九几人缓慢朝山顶爬去。
越靠近山顶,山体越陡峭,一匹匹黑马也越来越高大健壮,山体上的泥土也越少,野草自然也稀疏起来。
麻九似乎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好像是火柴燃烧的味道。
脚下岩石的颜色和硬度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颜色有些发黄,硬度似乎减少了不少。
黑马们真真的站到山体上,似乎和山体之间缺少实质的联系,就像摆放在斜面上的一尊尊雕像。
雕像有些凌乱,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外形是马,却给人一种狼虫虎豹的感觉,像是要吃人一样。
几人艰难地朝上攀爬着,随时搜寻着可疑的身影。
就要爬到山顶了,不见任何动静。
麻九几人更加警惕起来,防备可能出现的突然袭击。
山顶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黑色,形状不是骏马,而是更像一个蜷缩的乌龟。
乌龟露出半个脑袋,恶狠狠地望着山下的铁马庄,就像敌视一位仇人。
当当当,当当当······
铁马庄内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钟声。
黑马山顶寒意浓,脚下庄里起钟声。袅袅炊烟随风散,炼铁高炉直冒红。
麻九几人朝山下的铁马庄望去。
黑马山虽然陡峭,但不是很高。
山脚下铁马庄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随着钟声的响起,铁马庄内骚动起来,一个个黑甲败类钻出了房屋,骑上了铁马,分别朝南北两个大门涌去。
朝南边大门涌来的铁马较多,出北门的铁马相对较少一些。
东北角的奴隶营也打开了大门,一些衣衫褴褛的奴隶拖着脚镣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奴隶营,朝北门方向走去。
奴隶们人数不少,稀稀拉拉形成了一条长蛇队伍。
一些黑甲败类骑着铁马,押送着奴隶们,他们耀武扬威,大声呵斥着,鞭打着走得稍慢的奴隶们。
残酷的压迫!
麻九瞪大眼睛,在奴隶队伍中寻找熟悉的身影,似乎看到了老穆的身影,但,转眼就消失了。
麻九显得有些失望。
出北门的人群向东边走去,显然是去黑马山东边的采石场,一些黑甲败类已经到了采石场,将采石场周边警戒起来,他们就像一条条黑狗,将采石场围了起来。
紧靠铁马庄的东大墙,是一个正在建设的一个建筑,建筑很大,有的地方已经打好了地基,有的地方已经起了半个石墙,奇怪的是,这一会儿没有工匠在那里劳作,场地显得破破烂烂冷冷清清的。
这可能就是老贼胡户所说的火龙庙。
因为老贼做梦而劳民伤财的愚蠢举动。
走出南门的黑甲败类们在大门口的平地上排成了八排,黑甲败类们把铁马排列得整整齐齐,头朝着黑马山,尾对着铁马庄,败类们一个个站在马头的位置,挺胸抬头,神情庄重,铁枪被败类们戳在地上,握在手里,枪尖直指天空。
大门口三声锣响。
咣!咣!咣!
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黑甲败类走了出来,这匹马特别高大,比普通的铁马大了整整一圈,正是昨晚在老贼胡户院子里看到的那匹铁马,站在北正房门前的那匹铁马!
再看骑在马上的黑甲败类,膀阔腰圆五大三粗,五官扭曲,丑陋无比。
正是老贼胡户!
一杆粗大的铁枪被老贼横握在手中,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阴险,残酷,冷血,卑鄙。
光看外表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魔鬼。
太多的阴暗心理已经通过动作表情,折射了出来。
烂土豆!
里面太烂了,皮都渗出坏水了,一看皮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老贼在山下!那刚才的身影是谁呀?”小琴突然发问,像是问自己,还像是问麻九几人。
还没等麻九几人回答呢,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山顶的大石头上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像开闸的洪水,像滚滚的春雷,像脱缰的野马,像冲向天空的火山灰。
这是一种压抑后的释放,这是一种摧残后的顽强,这是一种开心的解脱,这是一种复仇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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