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低头摆弄着吃碟上的筷子,心里有点复杂。
一旁的胖大姐看着这一幕,掩嘴暗笑。
小琴说道:“看这颜色,里边掺了胭脂咋的?豆子腥味没有了,也变得细腻了,还有一股鸡蛋羹的味道,不过,有一点辣味,虽然矫揉造作,还能接受。”
赵巧儿甜甜的一笑,说道:“谢谢大小姐夸奖,这里没掺胭脂,是韭菜汁的颜色,辣味也是韭菜带来的,你猜的没错,掺了一半的鸡蛋清。”
小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婉红见李灵儿只是傻笑,只得说道:“巧儿真巧,能让豆腐变翡翠,能让活猪变肉条,能让公鸡海上游,能让鱼儿地上跑。佩服!佩服!”
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
赵巧儿不傻,知道婉红在讽刺自己,朝婉红笑笑,说道:“婉红姐姐谬赞了,谬赞了!”
说完,赵巧儿看一眼麻九,就跟着胖大姐出去了。
随后,胖大姐搬来了竹叶青酒,还拿来了一些主食,赵巧儿始终没再出现。
麻九吃完饭,刚刚回到套间的客厅,朱立敲门走了进来。
麻九给朱立拿了一根厨房刚刚送来的洗好的黄瓜,朱盆主就坐在椅子上,卡茨卡茨的吃了起来。
麻九走到桌案前,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水,开始研墨。
麻九准备写写‘基础知识培训’的大纲,尤其想策划一下晚上关于‘简单机械’的讲解内容。
一根一尺来长的黄瓜,很快就被朱立大吃大嚼只剩下尾巴了,看着手里半寸多长的黄瓜尾巴,他有些不舍,便又咬了一口。
牙齿一动,舌头上便传来了苦涩,朱立眉头一皱,起身走动墙角,将黄瓜根吐在了垃圾筐内。
麻九说道:“太贪婪,就会吃苦,这个基本的道理,盆主怎么不知呢?”
“年轻人,不要一千步笑五十步,好不好?说起贪婪,你可比我甚多了。”
“我怎么贪婪了?金钱对我如粪土,权力我也不稀罕,美食美酒更是可有可无,床铺一张,素衣一套,没有急事,两脚走道,我有何贪求?”
哈哈哈······
朱立大笑。
笑毕。
他抬手指了指窗户,说道:“麻大侠,你说你不贪,那巨石上的都是什么?”
“她们都有独立的人格,不是我的私人物品。”
“狡辩!有一个婉红还不够,还和小琴和李镖师勾勾搭搭,这不是贪婪是什么?你这是典型的贪色,是色贪。”
“什么勾勾搭搭?这么难听呢?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一起喝酒,一路同行,不离不分,连绵数月,这要是普通,天下就没有知心朋友了。”
“就算知心,也不是贪心。”
“行了!不谈论这个了,其实,人人都有贪念,只是贪恋的对象不同,选择金钱权力和美色,可能就会遭到鄙视,选择正义豪情可能就会被看作是英雄。”
“谬论!绝对的谬论!按照你的说法,世人都是贪心不足了?”
“正确!贪婪是人的本性。”
“晨钟暮鼓面壁念经的和尚,他贪什么?”
“哈哈···和尚吗···贪清静!”
“你是大大的错误,你把人们追求崇高境界也定义为贪婪,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典型的歪理邪说。”
“哈哈哈···说不过了吧?说不过就坦白吧!”
“坦白什么呀?”
“坦白你和三位女侠的关系呀!”
“小人之心!”
“算你清白!那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婉红成亲?”
“成什么亲?没发展到那一步呢!”
闻听麻九的话,朱立把嘴都咧到腮帮子上去了,咧了半天嘴,才说道:“麻大侠,有些事要趁热打铁,把握机会,你和婉红的年纪也不小了,当年,姜盆主没有收你为义子,就是给你和婉红留有空间,别辜负他的在天之灵啊。”
麻九只是点点头,没言语。
“麻大侠,木匠坊的老穆和厨房胖大姐的事,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我想,他们是有真感情,不是儿戏。”
“有眼光,不愧为是坛主。”
“少忽悠我,是不有话要跟我说。”
“聪明!让你猜着了,老穆要和胖大姐结为秦晋之好,要我请示你。”
“你是通州木碗会的盆主,这事你就能定。不过,我很高兴,表示祝贺。”
“老穆偏叫我请示你,说木碗会里,你最大。”
“你把老穆找来吧!”
闻言,朱立喜出望外,走到房门前,打开了房门。
老穆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朝麻九一抱拳,说道:“坛主凯旋而归,祝贺!祝贺!”
麻九还礼,说道:“穆师傅面色潮红,该犯桃花啊!”
哈哈哈······
三人一阵大笑。
麻九一边继续研墨,一边说道:“穆师傅,我听朱盆主说你和胖大姐要结为夫妇,这是真的吗?”
老穆点点头,说道:“是的!坛主。”
麻九哈哈一笑,说道:“祝贺你,穆师傅,这回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可有帮手了,有胖大姐当伴侣,早晚不再孤单了,春天有地方插花,夏天有人给洗瓜,秋天有人给遮风,冬天有人陪着打出溜滑。”
哈哈哈······
几人大笑。
穆师傅好不容易收敛笑声,说道:“坛主有才!坛主有才!”
“穆师傅,你的事情不用请示我,朱盆主就能定,叫他给你打扮一下新房,举行一个仪式就行了。”
闻言,穆师傅看了一眼朱立,说道:“坛主,不是我要找你,是老朱要和我一起办,他说我俩一起找你。”
麻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睛盯着朱立,神情复杂。
朱立干笑两声,说道:“坛主,我刚才想说了,不过,没好意思开口。”
麻九想故意逗一下朱立,脸色一沉,说道:“朱盆主,你不想办了呗?”
朱立一听,急得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连说:“想办!想办!请坛主批准!”
麻九得意的一笑,沉吟几秒,说道:“这样吧!你们找到胖大姐和赵静,然后,一起来见我。对了,把婉红也叫来。”
两人脚步匆匆地走了,神情亢奋。
麻九嘴角泛起了一丝浪笑。
都是梅开二度,确是如此着急。
看来,无论多大年龄,爱情总是魅力无穷的。
两个沉稳的人都被爱情折腾如此,难怪有些年轻人会为之疯狂了。
不一会儿,婉红敲门走了进来。
她好像洗澡了,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带着一丝水分的秀发显得更加的黝黑。
人一进门,就带来了一阵幽香。
麻九已经研好了墨汁,正提笔在宣纸上乱写乱画呢,婉红款款的走了过来,拿起一只毛笔,蘸足墨,在纸上写道:
一朵小花墙边开,
偶有野蜂来徘徊。
本人愿做一佛手,
打得野蜂不再来。
麻九看见婉红写出的打油诗,一脸疑惑。
看见麻九如此的神态,婉红灿烂的一笑,说道:“都忘了吧?”
“忘什么?”
“哎!真愁人!你是属母鸡的----转身就不认识自己下的蛋了。”
“你是说,这首诗是我写的?”
“这么糟烂的诗,不是你写的,还能是谁?”
“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了,告诉我,这是我啥时候写的。”
“大约是你十三四岁,一个夏天,咱俩一起到乞丐村的大墙边玩耍,看到一朵鲜艳的野花,你拿起木棍,在一块空地上写的。”
“奥!原来如此!当时你很感动吧?”
“我是动了,把你脑袋打了一个大包。”
“为啥呀?难道就因为这首诗?”
“也不全是。”
“看来还有隐情。”
麻九说完,眼神朝婉红看去,就见婉红满脸绯红,十分的可爱。
停了几秒,看到婉红不说话了,麻九实在忍不住了,便问道:“你当年为啥打我?难道我非礼你了?”
“你哪有那个胆啊?”
“那到底为什么?”
“你问我···‘为啥拉血’。”
哈哈哈······
麻九婉红相视而笑。
少年无知,荒唐多多。
笑毕。
麻九问婉红:“师姐,咱俩小的时候,就认识字,还会写诗,谁教的咱们?”
“咱俩的先生叫老舍,是个前朝举人,因为不愿意给侵略者做事,便辞官回乡,走到咱们乞丐村的时候,病倒了,是我爹救了他,为了报答,他在乞丐村待了三年,专门教授咱俩学问。”
“老舍?好厉害的名字。”
“怎么?你想起来了?”
“没有!没有!”
老舍是当代文学巨匠,没想到古人还有和他重名的。
随后,麻九对婉红说了朱盆主和老穆要成家的事情,婉红听了,笑笑,说道:“老穆和胖大姐已经好了多年了,这是瓜熟蒂落,朱立和赵静虽然萍水相逢,也算有一些机缘,能这么快就修成正果,可见两人都挺努力。”
麻九点点头,走离了婉红两步,笑笑,说道:“咱俩现在也是箭在弦上,要不然,也一起办了吧!”
婉红闻言,把眼睛一瞪,说道:“早晚是你的人,你忙啥?等我爹过了三周年吧!”
“啊?!”
麻九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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