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想的，等我和露露结了婚，她就不去那个她那个舞蹈工作室了。一方面不用那么辛苦，另一方面没事也可以多来陪陪您。这样满意了吧？”

陆雨霄一听，脸上立即笑出了一朵花:“你们小年轻的事你们自己决定。”然后又转向汪大海:“不过这样说来我们改天得正式请昭家过来正儿八经地吃个饭，好好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事。”

汪大海连连点头:“对，现在的年轻人结婚有一大堆事呢。而且我们只有明锐这一个独苗，昭家也只有露露这一个独女，一定要讨论个最好的方案。”

“方案方案，怎么说孩子们结婚的事你也弄得像在公司一样。”陆雨霄嘴上是埋怨，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悦，“露露呀，到时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全部满足。”

昭露只笑着，却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

“我就一个要求，不和您两位住在一起。虽然我相信妈肯定是个好婆婆，但我们总得要些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

“这小子，还没结婚就准备不要我们了。”

“好好好，不住一起就不住一起，只要你和露露经常回来看我们就行了。”

……

桌上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讨论的是自己和汪明锐结婚的事，昭露却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局外人。

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眼见时间渐晚，昭露便向陆雨霄和汪大海告别回家。刚才过来是坐的汪明锐的车，这会儿只能再由他送自己回去。

汪明锐心情很好，一上车又聊开了:“你看，我妈是真喜欢你，简直巴不得我们立马原地结婚。”

“那你呢？”

“我？我就不太喜欢你。我是……”前方红灯亮起，汪明锐踩了刹车，转身将手托在她的脑后，深深地在她的唇上一吻，“我是爱你。”

外面虽是一片霓虹，车里的光线却不甚亮，昭露没有闭眼，只垂眼看着他的额头和眉眼大概的轮廓。突然心里一动，这眉眼似乎有一种与往日不一样的熟悉。

身后一阵汽车喇叭声，汪明锐睁开眼，这才发现昭露正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那样子沉迷，而似乎又有疑惑。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一时间愣了神，更深地轻咬了她的唇。又一阵喇叭声响起，汪明锐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很快就停在昭露家楼下的停车场，没有邀请，汪明锐自然而然地一起上了楼。其实他不常来昭露家里，一是她从不留他在这里过夜，二是她的家里极空，装修也极为冷清。他爱昭露从一开始就是被她清冷的气质吸引，可落到生活上还是和父亲汪大海一样，喜欢更繁冗和花团锦簇的感觉。

打开门，感应灯自动亮起，虽是暖光，却小得可够照亮两三米内的距离。往日汪明锐总会抱怨说这灯太暗了，改天他一定帮她换一盏更亮的。昭露都只是笑笑，不解释，也不争辩。当然，这个改日也一直未到他所说的那日。

倒是今天，两人一进门，头顶的灯光使昭露的脸罩在一片阴影之中，举手投足间光阴错乱，睫毛的影子在脸上忽长忽短，照得一双眼睛也如一潭极深的湖水。看得汪明锐只觉得浑身一热，双手不由自主捧在她的脸上，没得她反应过来就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比刚才在车上更加深、更加沉、更加强势。昭露一时招架不及只得任由他在自己的嘴唇和牙关兴风作浪。两人的接吻一向都是汪明锐主动的，随着亲吻的不断深入，他的手从昭露的颈后一路向下滑到背上，又用双臂紧紧地将她围在怀中。脚下也没有停下，就这样抱得昭露轻轻离地不断向房内移动。

昭露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从鼻子里间或发出几声闷嗯。汪明锐像是得了鼓励，脚下的步子又回忆了许多，直到余光瞥见到了客厅。便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更加用力地环着昭露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似一股接一股的潮水涌来，昭露明显感觉到原本抱在身后的那双手不断试探着接近自己从未让他接近过的地方。她用手轻轻推了他，却又引来一次更加疯狂的“反击”。

那手已经滑到了裙底。

“啊！”

汪明晚只觉嘴上一阵刺痛，立马松开了嘴，错愕地看着昭露:“干嘛咬我！”

昭露双手在身后撑着沙发，一用力，慌忙将自己从他的身下抽离出来。还没开口就觉得口中有股咸甜的味道散开了，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只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你说啊。”汪明锐还在恼火，这会儿也感觉到嘴唇流血了，起身抽了张纸覆在嘴上。

昭露这会儿也终于也反应了过来，也赶紧连抽了好几张想要帮他擦:“我们……我们不是说好结婚后才……”

她的语气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连声音都小得仿佛只需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就会散开。

“我们就只差那一张纸了，能有多大区别！”汪明锐语气明显不悦:“况且今晚聊结婚的事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昭露低着头，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对不起。”

窗外的夜里的光照进来，使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蜷成一团的小虾米，在偌大而又空荡的房子里显得更加娇小而无助。汪明锐皱着眉瞥了她一眼，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一把从她的手里抓过纸巾:“算了算了，是我不对。没有按我们之前说好的。”

昭露仍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得可怕。

“好了，原谅我好不好。你知道的，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都一直忍着，柳下惠在我面前恐怕都得甘拜下风。可是我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那么爱你的一个男人。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就会想占有她，所以……”他停顿了一下，伸手将昭露揽入怀中，“总有那么一两次失控的时候。至少证明我是个正常男人，对不对？”

昭露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里。只是这一次，觉得安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