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宗的灵虎......
傍晚下山的时候,叶白柳低头走路,一直都在回想着发生在那个少年武士身上的变化。
到底是什么呢?拳宗的灵虎?
凭他的感觉,也好想就只是一股不怎么常见的灵气缠绕住了那个少年武士一样,有些像是在那展开拳架的瞬间,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一样。
可真的能这样么?
他只知道,武士纳灵,从来都只是能让天地间最为粗糙的灵气流过人的百骸,从而达到淬炼体魄的目的。
可就除了让灵气流过,从内到外的磨炼体魄外,武士们对灵气再无其他的办法。灵气汹涌对于武士来说就如同过境的洪灾一样,拦不住,也用不了。
武士不是术士,脑子里和身体里似乎总是缺少了一件什么灵活的东西,不明白此中地变通也留不住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灵气,于是也就不能运用那些玄而又玄的灵术。
灵气这样在武士身上发生了变化,叶白柳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左思右想,还是想不明白,他对武士纳灵和术士这方面的东西,从来都是一个外行人。
叶白柳走着走着脚步一顿,抬头还是决定不去想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还不如回去后问一问季尚和桂月,他们也许会知道什么。
***
暮色炊烟中,空气中飘散着满是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肉香和酒香。
叶白柳回到营帐的时候,季尚刚好在帐子外摆开了一张小几,桌几上摆好了从伙营送过来的酒食。
“回来了。”季尚懒散地坐在草地上,叶白柳还没有走近就招呼了起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桂月呢?”季尚没有看见桂月,于是又问了起来。
叶白柳摇着头的走近,坐了下来,“不知道,早上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他还没有回来么?”
听着叶白柳地问,季尚笑着摇了一下头,“算了,不等他了,他是比我还要风流的人,总不会让自己饿肚子的。”
叶白柳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低下头去自饮自食了起来。
桌几上还是那样的菜色,主菜是烤熟了的牛羊肉,只不过剔去了骨头,又以刀片好成了一块块的细肉,装满了大号的瓷盘,再洒上了胡椒末以及由几种香料掺杂成的三香粉,盘边还佐以生菜青椒,于是调味的同时,盘中的颜色便也不再显得单调。
其他的小菜或炒或生拌,满桌都是浓郁的食香。
“怎么了?想什么呢在?”刚抬头喝了一口酒水的季尚,发现了叶白柳低着头的沉默,于是问道。
叶白柳抬头起来,快嚼了口中的肉食,咽了下去,“是那个灵虎,就是上一次桂月说的那个,那东西我想不明白。”
季尚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松开,一副想起了的神色,“你是说,叶沛。”
季尚明白了地点头,接着说,“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拳宗的龙虎之气,对不对?”
叶白柳点头。
“那好,我说给你,”季尚吮了吮手指上的油,又饮了一口清淡的酒,“所谓拳宗的龙虎之气,具体的其实我也不怎么知道,只是曾听别人说起,说拳宗的武士,就像灵刀灵剑那样,从他们的身体里能够爆发出天地间的某一种灵气出来,而这种灵气又不同于时间最为常见的七种灵气,它很轻盈,能使人变得风那般的不可捉摸,同时它也拥有着难以理喻,能让人在一瞬间变得有如钢铁般的力量,让一个平平淡淡的人从本质上有彻底地改变。”
他说的时候,叶白柳点点头地听着,一手为季尚掺满了酒杯。
说着季尚顿了一下,随意的拈起了小块的肉,撕下了半叶的生菜一起嚼着,嚼着嚼着,他又喝了满满一口的清酒。
“可是,虽然是这样说,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季尚揩拭嘴角地接着说,“只是拳宗武士身上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比任何一个武士都要灵活的多,他们善于跳跃,善于奔跑,身体轻得......就像是趁着风起落的蝶羽。可同时,他们身体里的力量也同样暴涨,挥拳蹬脚间,就像是一头牛刨着蹄子猛地撞在人身上一样。”
“的确是太灵活了,太......”叶白柳回想着白天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少年武士凌空翻越,真的是太过于灵活了,这样的跳跃在武士的身上根本是不常见的,力由地起,武士间忌讳这样的跳跃,而且......那样的高度,不是说跺跺脚就能跳上去的。
接着他又忽地想起了那柄在少年武士拳下断碎的重甲,思维忽地跳跃,莫名地说,“过刚易折!”
“嗯?什么过刚易折?”季尚却问。
叶白柳抬起头,摇了摇头地说,“没什么,是我今天在山上看见了一个和叶沛差不多的人,比我都还要小一些。”
“差不多?什么差不多?”季尚问。
“灵虎,就是你说的个龙虎之气,那个人也会。”叶白柳说。
“也是拳宗的武士?”
“不知道,但应该是了,那个时候他身上的那股气息,和叶沛很像很像。”叶白柳说。
“那就是了,夏国之内......不,应该说七国之内,很难再会有第二家的武士有这样的能力了。”季尚说。
“怎么,”季尚抬头,看着叶白柳说,“难道是叶兄觉得他们两个棘手了,所以来我这里先知知底?”
“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叶白柳摇摇头说,“其实武选对于我,能赢下第二场就已经很好了。”
季尚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倒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不过这么说的人是叶兄,我倒是能够理解了,毕竟叶兄本来就不是一个凡人了。”
“我?这是为什么?”叶白柳愣了一下,不解地问。
“怎么说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季尚想了想地问了出来。
“记得,是在覃城。”
季尚还没有说就先笑了起来,笑意中有些窘迫的意思,“那个时候我记得,我一进门,就看见了叶兄拿着把刀站在那里,吓得我以为是什么劫店的歹人。”
“那天,其实......”
“其实那个时候,”季尚打断了叶白柳的话,“我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叶兄手中的刀,而是你的眼睛,那个时候你眼中的光亮,虽然很是微弱,但绝不会是那一盏小小的油灯映照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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