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快点!表兄的课就要开始了”
“等我拿个包子,早饭还没吃呢!”
廊檐下两个少年正在火急火燎的奔跑者,两人各自斜背一个布包,像极了后世的卖报小书童。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更小的小家伙。
“冲弟,我们要迟到啦”
“阿植兄长,等我下下书本太大了”
往来的下人对这番景象早已司空见惯,乐呵呵的看着几个小主子在府里穿梭。
等两小走进一处宽阔的课堂时,里面早已经人满为患。
“冲弟,来到二哥这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曹丕向着最小的曹冲挥手。曹冲见是自家二哥,屁颠儿屁颠儿的就小跑过去。
曹丕生怕小家伙摔倒,赶忙接过他手里的。曹丕还不忘向一同进来的曹植抱怨,道“三弟,你作为兄长也不知道帮冲弟拿拿冲弟毕竟还小”
曹植一溜烟坐到隔壁排曹媛和丁舞的身边,一边不服气道“三哥和阿苏都比我大!他们怎么不帮我和冲弟拿?!”
那边正和秦朗打闹的曹彰听到曹植甩锅给他,立马不淡定道“四弟少冤枉人!就你和冲弟走最后面,你不拿谁拿啊”
相比起曹彰,秦朗则是腼腆一笑,用手摸摸后脑勺,道“下次我一定记着帮冲弟拿”
自家兄弟的秉性还得是自家人最清楚,渐渐长大的曹媛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替秦朗解围道“阿苏你别总护着彰弟!他呀就是性子急,阿昕表哥都说了他多少回了。”
兄弟几个一边吵着嘴,一边整理课桌。除了曹家几兄弟外,还有曹媛、夏侯霸、夏侯楙、曹演、曹泰这几个表兄弟姐妹也在。
曹彰左右看看,突然问道“咦?今天一个来旁听的都没有么?”正说着,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只见丁昕、荀倩走了进来。
“今天都挺准时的,没人迟到,很好!”
一副教书先生打扮的丁昕径直走向最前方的讲台处,荀倩则自觉坐到一旁,打开纸张笔墨,做好准备,似乎在给丁昕充当助手。
拿起桌上的响木,只听“砰砰砰”三声,全场瞬间悄无声息。
丁昕满意的点点头,翻开面前的教材打算开讲。只听门口急急传来一声“等等,等等!”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刘协和曹昂联袂而至,后面还跟着曹馥和丁琦两人。
丁昕有些诧异,道“伯和,大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刘协率先说道“今天子脩想约我和你一起聚餐,我就想着索性来你这课堂转转。有日子没来听你的课,别说还挺怀念的,哈哈哈”
曹馥和丁琦也说是曹昂的邀请,索性一同前来。
曹昂也笑道“是这么回事,这不是。。。就快要出发了嘛。”
丁昕一听瞬间明白,还反问道“那嫂子和孩子们呢?”
不等曹昂回答,刘协就抢答道“你大嫂和妹子带着我家那两位,领着孩子在隔壁厢房叙话玩耍,且放心吧。”
见刘协如此这般说,丁昕只能示意荀倩,拜托她先去隔壁看看,安排一二。
待荀倩离去,几人落座,这堂课总算可以开讲了。
欢迎来到丁昕大讲堂!
是的,丁昕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开起了讲座!
丁昕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如果自己不能成为一个商人,那他愿意成为一名教师!误人子,啊呸,是教书育人!为祖国的未来培养栋梁!
那你可能要问:你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能教别人什么呢?
吹逼!
这就是丁昕宣讲的内容。天南地北,横贯东西!凭借后世多出几千年的见识,以及网络时代无数段子手、公知、大V等等等等凝结一身的不正经知识,丁昕表示可以吊打当今任何一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
“表兄,今天说西域以西么?那里真的有不亚于我华夏文明的存在么?也有曾经强大无比的帝国么?”这是已然透露出战斗小狂人形象的曹彰的提问。
“兄长,交州以南的地方如此炎热,如何保证地力做到粮食一季三熟呢?还有你说东面那个东瀛岛上黄金矿产丰富,我们能不能去搞回来?
还有金本位、银本位我还是没太明白,你能再说说么?”这是曹丕问出的与内政相关的问题。
曹植则一个劲儿的问他关于天山、雪山、天池这些优美传说的事,妥妥一副文艺少年的架势。
最小的曹冲。。。还轮不到他提什么问题但是架不住这小东西是一个真神童!
你见过刚满四岁就能跟上教学节奏的孩子么?曹彰有时候上课没记住的地方还得去向自己这位小弟弟求教。。。这家伙也不知道丢人
年长的如刘协、曹昂、曹馥、丁琦等也时常来旁听,甚至连曹操和荀彧都来听过几回。他们都很好奇丁昕这些见闻是从何而来。丁昕实在不好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天赋异禀!
然后就没人再问他了
荀倩每节课都将他说的内容记录在册,后头再一点点整理、汇总、归纳,异常郑重其事。
“你别不当回事!你说的这些都是可以被当成一个家族传承的无价之宝!如果能整理成书,将来就可以作为代表丁氏一门的符号!”
包括最早丁昕教授过的数字和计算、统计方法,荀倩也都一一记录收藏,无比重视。
丁昕做上述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两个字:眼界!
古人受限于交通工具和道路状况的原因,对遥远的世界知之甚少。不谈那些连小村落都不曾离开的平民,就是那些世家大族,在丁昕眼中也只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井底之蛙。
对有志于建立王朝的曹氏一族来说,眼界是束缚他们未来成就的最大枷锁。
换言之,能让这些小辈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就很可能将他们从传统的权利枷锁中拯救出来。
皇位虽然只有一个,但人生的追求却可以有无数个!
所以丁昕才会尽其所能,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都用生动活泼的形式传输给每一个自家人。
。。。。。。
又是一个上午的讲授,丁昕只觉得口干舌燥。但看着下面那些小家伙一个个激动的神情,丁昕就觉得自己所做的都是有价值的。
接过荀倩递上的茶水,“咣咣咣”一饮而尽。
“还是自家媳妇儿好,知道心疼我”丁昕美滋滋的夸耀道。
如今的荀倩早已不会如当初般害羞因为丁昕说的就是事实:他们两人已于去年底结为夫妻。
是的,没有喧嚣的婚宴,也没热闹的迎亲。有的只是两家的长辈和身边那些兄弟姐妹的祝福,丁昕和荀倩结成了夫妻。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淡,小两口却甘之如饴。
“你小子是好福气,娶了小倩这么好的媳妇儿”曹昂拍着丁昕的肩膀道。
当初商量婚事,荀大人不主张大张旗鼓的办。父亲和母亲本有心劝说,但自己兄弟和弟媳都不表示反对。
想起自己当初那场热闹风光的婚礼,阿昕的婚事实在太过静悄悄。事后很多和荀彧、丁昕相熟的世家、朝臣听说两家人已经完婚,都忍不住责怪荀彧舍不得一杯喜酒。
曹昂至今还记得父亲的话:文若和阿昕如此低调,不仅仅是性格使然,也有为我们曹家考虑的因素在。
日渐成熟的曹昂,无论是政务还是军事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父亲的稍加点播他自然心领神会,心里对阿昕的兄弟亲更甚。
丁昕得意道“那是怎么说也是我费劲吧啦娶回来的,能不好嘛”
说笑间,隔壁屋众人也来到了这里。丁昕第一时间将曹琬、曹缨、刘冯、卫烈这几个奶娃子逐个抱在怀里亲上一遍。
刘冯是刘协的长子,伏氏的儿子;卫烈则是卫臻和糜贞的长子。糜贞如今随着卫臻来许昌定居,早已和张苒、伏氏等人相熟。
曹婉一把将丁昕手上的小曹缨抢过来,一脸嫌弃的说道“去去去,要亲你自己和小倩姐姐生一个去,别总抢大嫂的!”
“早晚生一个!不,生两个!羡慕死你这个单身狗!”
曹婉直接化身梅超风,爪子就往丁昕身上招呼。
“好啦好啦,你就别刺激婉妹妹了!想办法让丁毅大哥早些回来才是正事!”荀倩白了自家老公一眼,劝着曹婉就往外走。
丁昕只能无奈的和曹昂相视一笑。
当初曹婉和丁毅东窗事发,丁夫人虽然将女儿责骂了一番,但到底还是心软了,亲自出面去替她在丈夫面前说项。
曹操得知女儿和丁毅互有情愫倒也没有火冒三丈,当天还特意抽时间召见了丁毅考究一番。
考究后曹操也不得不感慨,丁昕的这位义兄也是个有才能之辈。但曹操当场没有表明态度。
丁毅能感受到曹操是觉得丁毅单纯商贾的身份有些不便,所以为了能抱得美人归,丁毅主动表示自己可以学阿昕一样建功立业。
曹操见丁毅如此坚定,也存了考教之心,就让丁毅去找丁昕商议。只要他能在取得一定的成就,曹操就同意将女儿下嫁给他。
于是。。。丁毅这两年都扑在外面忙事业,很少回许昌。曹婉思念情郎心切,犹如化身为一个小火药桶,一点就着。
“男人通常做大事都是为了女人!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可能成事!我这是督促二哥上进,你们应该感激我才对!”丁昕还恬不知耻的自夸道。
结果回应他的就是。。。书桌上的两块砚台。
一行人在四季酒店包了最大的一个包厢,男人们举杯畅饮,女人们则围着孩子嬉笑交谈,说不尽的和谐。第二天丁昕一大早就来到曹府,正赶上曹操和曹昂父子在用早膳。
“阿昕吃了没?没吃来和姑父一起吃个早饭。”
丁昕笑嘻嘻道“就是来姑父这蹭饭的,肯定没吃啊”
曹操哈哈大笑,还亲手给丁昕盛了碗粥。
简单的早饭过后,父子侄三人来到曹操的书房,只见特意制作的一张巨大竹屏上挂着一张硕大的地图。
这也是丁昕呈现给曹操的作品,是四季商团这些年四处行商记录下的,再结合丁昕后世记忆中的地形轮廓,汇总成的大汉地图。
这上面不仅仅有汉朝的疆域,丁昕甚至将后世的日本岛、东北、内蒙古、西伯利亚地区、东南亚、印度、东欧等地方的大致位置都做了标注。内容程度或许很粗糙,但绝对算是当世仅有!
这地图只有两份,一份在曹操这,另一份则是丁昕教学使用。
曹昂指着其中一个点,说道“袁绍出手试探了。昨日接到的消息,袁绍已经进驻黎阳,并派大将文丑进围白马,攻打东郡太守刘延。”
“袁绍果然忍不住了。”丁昕笑道。
曹操也笑道“这几年袁本初的实力发展时时受阻。虽然拿下了幽州,但公孙瓒临死之际一把火烧掉了幽州几年的积蓄。
再加上因不满他借助胡虏对付公孙瓒而在幽州各地兴起的各种反抗势力,袁绍的势力增长并不快。”
“他明面上坐拥四州之地却名不副实。并州地广人稀,胡人遍布;青州则是与我们平分,只要冀州大本营还算稳妥。越拖下去只会对他越不利!”
历史上的曹操被迫接受官渡之战,属于真正的背水一战。沮授就曾劝说袁绍安心发展几年再对付曹操不迟,可惜袁绍一意孤行,不听劝阻。
如今情势则是反过来。打与不打曹操皆可,拖久了只对他有利,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反观袁绍不得不被迫提前与曹操进行决战!这一次,没人说他急了
“袁绍有什么说头么?”丁昕问道。
“指责父亲不还政天子,把持朝政。。。朝廷里不少遗老遗少也都跳出来支持袁绍的主张,指责父亲。”
“呵呵,他也就只能找到这一个借口了。”丁昕有所不屑道,“这个我来处理吧,反正伯和自己也无心理政,到时候请他出面下一道御令即可。”
曹昂有所担心“会不会被人说是我们胁迫天子下的这个御令?”
“就是一个官面上的态度,反正我们做什么都会被别人说的,不用太过纠结。”丁昕不以为意道,“只要和伯和那边沟通清楚没问题就行,关键还是得击败袁绍!只要我们能赢,所有的反对者才会乖乖闭嘴!”
“阿昕说的好!”曹操霸气道,“大义上只要过得去就行,关键还是这一战!”
“我已决定派徐晃为前锋去支援刘延。昂儿则率本部人马作为接应,进驻武源!”
丁昕表示诧异,“就大哥本部人马么?会不会太冒险?”
曹昂却轻松表示道“父亲这边的大军还需要时间集结调度,反而是我的人马一直都在城外集训,可以更快上战场。”
“都有谁跟随兄长一起?”
这几年来,最早跟随曹昂的夏侯衡、夏侯充、曹休三人都已经先后离去进入自己父辈的军队学习历练,曹昂的副将已经换了一批新人。
“仲康(许褚)、子丹(曹真)和小八(丁霸)。”曹昂回道。
“子丹和小八还都是新人,就怕他们上了战场出现纰漏。”
曹昂却笑道“你也太小看子丹他们了,这一年多他们也是见过血的人。我也提前问过他们,他们可都拍着胸脯争着要当先锋呢!再说了,有仲康在,安全你就放心吧!”
好吧,有许褚这个人形凶器在,丁昕确实也没有担心的必要。
最后还是曹操给丁昕吃了一颗定心丸。
“昂儿他们主要还是为了以防不测时能接应徐晃和刘延。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会亲率大军出征!”
说完眼前这摊子当务之急,接下去曹操的眼光就开始在地图四周游离。
“北面的袁绍有我亲自出马,我不担心。只是这场大战当前,后方的稳妥才最为关键!袁绍一定会四下串联,让我腹背受敌!”
首先目光所及就是江东,孙策!
自从被许贡行刺后孙策似乎学会了收敛自己的锋芒。这两年来只专心于江东的稳固,或讨伐异己,或剿灭匪患,安心修整积蓄实力,连庐江的主意都不打了!
但通过影秘卫的消息渠道曹操可以知晓,孙策所作的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假象。在庐江和徐州方向,孙策都暗中集结了主力人马,只等待一个机会随时可以出兵。
这个机会,很可能就是等曹操与袁绍之间开打。
“徐州方向,首当其冲的是广陵。”说道此处曹操又一次不免感叹道,“可惜陈元龙(陈登)英年早逝,否则有他在,徐州我无后顾之忧亦。”
陈圭、陈登父子二人先后去世,徐州陈家一下子衰落下去。虽然车胄已经坐稳徐州牧之位,但其能力如果要对抗孙策还是有些艰难。
曹昂建议道“于禁的兵马一直驻守在广陵。他为人沉稳,也善于治军,父亲可以书信与他,让他谨防孙策对徐州用兵。”
丁昕也补充道“另外,可以派一智谋之士去徐州与车胄和于禁配合,共同对付孙策。”
“阿昕以为谁合适?”
“董昭。”
曹操闻言思索片刻后,道“董公仁才智不俗,可堪重任,就他了!”
汝南方向,虽然有刘表在庐江挡枪,但曹操也不会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李通率五千人马驻守合肥可随时监视庐江动向,另外我打算将满宠派去汝南。”曹操说道,“汝南自收复后地方治理一直是一个问题,一些世家豪强不听政令,与当地官员有所勾结。让满宠去,杀一杀他们的傲气。”
对于满宠这位廷尉的能力,无论丁昕还是曹昂都十分认可。尤其是对方对付世家豪强的手段,那叫一个强硬。
不看僧面,不看佛面,只要曹老板说动手他就绝不含糊。而且审讯手段一流,就没有满宠问不出来的结果。
至于是不是屈打成招。。。估计是因为影秘卫存在,证据早就摆在他面前了,满宠才能毫无顾虑。
既然没可能冤枉人,那就只能是罪犯自己不老实给我往死里打!
丁昕心里为汝南的地方官场和世家默默哀悼:好走,不送
“至于西面。。。”说道这,曹操特意看了丁昕一眼,笑道“司隶长安那里钟繇、卫觊和裴茂做的不错。不但剿灭了李傕郭汜,还笼络了段煨,震慑了西凉的马腾、韩遂。阿昕暂时就不要太介怀了”
一旁的曹昂也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惹得丁昕给了他一个白眼。
最早钟繇督关中,效果斐然。后来他与裴茂组织和联合关中将领,如段煨等,对付早已天怒人怨的李傕郭汜二人,一举成功,长安也借机划归归入曹操势力范围。
为了更进一步巩固司隶和关中的统治,曹操决定再派人前往关中和钟繇配合,一边安抚百姓,一边要防备西凉的新巨头“马韩”二人的窥伺。
在这个人选的问题上丁昕第一次和自己的姑父、岳父发生了分歧。
原本丁昕提议效仿徐州例,让曹操派心腹将领统大军入驻长安,用以威慑关中世家和豪强。再配合得力官吏治理关中地区,以期尽快收拢百姓,恢复生产。同时,对关中豪强施行分化、拉拢、打压等手段,尤其是将土地的收归国有和解放独立百姓当成头等大事。
结果丁昕的提议一开始就收到了朝廷重臣的反对。其中就包括了杨彪、赵温等关中世家代表,连远在长安的钟繇得到消息后都写了一份恳切的信函给曹操,诉说厉害关系。
更主要的是,丁昕的岳父荀彧在此事上也不赞同丁昕的建议。
“关陇士族传承百年者比比皆是,在当地影响强大,彼此间又关系紧密,非兖州、徐州的世家可比。对待他们必须要谨慎小心!”
“如今你姑父以积蓄实力对付袁绍为头疼大事,在没有统一北方之前实在不适宜在关中闹出太大的风波。”
面对荀彧的话,丁昕却反问道“那就坐视那些地方世家在关中继续做大?岳父,我姑父现在也不可能亲临长安,对付袁绍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一旦不加控制,等将来再想去收拾可就更难了。”
荀彧继续劝慰道“孝亭,你如今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不可简单凭一己喜恶判断去决定大事!
同样的,你也不要把世家都当成洪水猛兽!世家能传承至今,多有人才出现,自然都深谙长久存世之道。只要司空任用的人选得当,既能保证关中平稳,又可以有效控制世家做大,这事是可以做到一举两得的。”
“只能是暂时罢了。。。”丁昕有些泄气,但不得不接受岳父的好意提醒。
之后便是荀彧举荐卫觊,被曹操、杨彪等人一致同意。事实也证明了自家岳父的眼光见解之独到。
卫觊入关中后,配合钟繇一起迅速稳定了当地局势。通过他们各自的能力和影响力,让曹操在西面再无后顾之忧。如今甚至已经能做到自给自足,无需朝廷额外贴补的地步。
丁昕也不得不承认道“好吧。。。卫觊、钟繇、裴茂他们确实做的不错。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世家可用,但更需防范!
我已经让卫臻带领四季集团的人去关中开展商务,有些事官面上不好做文章,那我就从商业上去打开缺口!”
“另外,修筑潼关和函谷关的事情也不能停下来。等建造完毕,姑父需派军驻守。现在是没工夫关注他们,但该做的防备一个也不能少!我也希望那些世家能能好自为之吧!”
曹操和曹昂听完皆忍俊不禁:看来阿昕心里这个疙瘩还得有下文。
提到关中,那并州方向曹操也需有所防备。
曹昂指着一地道“张辽的一万五千人马驻扎在这里已经快两年了。当初他就是在此地击退了袁绍欲劫走天子的兵马,如今可以让他移防并州边界,防止袁绍从西渗透。”
历史上的五子良将,除了张郃还在袁绍手下等待招安,其余四人皆在曹操手下得到了重用。
乐进资历最深,一直是曹操身边的得力干将,冲锋陷阵不在话下;于禁地位最高,在丁昕的推举下早已经成为了曹操手下少有的可以单独领军的外姓将领。
张辽、徐晃一前一后加入曹操阵营。张辽当初击退张郃和高览的部队,得了郭嘉的赞许。再加上他原吕布帐下大将的身份,能力上没有问题。徐晃被丁昕从杨奉手里挖过来,先是宿卫将领,后来也渐渐被曹操所赏识。这次支援刘延就由他领军前往。
现在曹昂提议由张辽防守并州一线,丁昕也无意见。
“张辽和手下老兵多是并州出身,由他们防守并州来敌,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见子侄二人意见统一,曹操自然答应。不过为了确保万一,曹操还是打算再派宋宪领三千人归于张辽麾下,由张辽统一指挥。
与袁绍接壤的地方就只剩下青州一地。臧霸、孙观等人自从归顺曹操后一直忠心耿耿,曹操自然投桃报李,常有对他们封赏。如今进入战事,臧霸等人自然也要出力。
“青州由袁绍长子袁谭驻守,我这位老哥似乎是铁了心要扶持幼子,大战在即竟然都不想着召回大儿子。”
袁绍不喜长子的风声早就传遍了河北,曹操自然也清楚。
“人马我就不派了,不过仲谋(程昱)自荐去青州协助。有他在,我可以放心了。”
得!又是一个狠人!
丁昕心里不禁吐槽:希望袁谭小哥能好好活着祈祷
大致对麾下地盘做了一个初步的安排,时间已经不知不觉临近中午。三人各自有事就此散去。临走时曹昂突然说道“父亲,袁绍以要父亲还政天子为借口出兵试探。如果我们还击对付袁绍,该以何名义?”
曹操考教般将问题转给了丁昕,笑道“阿昕,你觉得我们该怎么跟天下人说?”
丁昕肩膀一耸,傲娇道“找个皮的借口!那是他袁绍弱鸡,才必须给自己套一层道德外套!他自己屁股上全是屎,根本不用我们费力!”
“天子在我,则大义在我!就是要干他丫的!我们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我们和袁绍之间的大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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