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伯这般模样,楚天云知道他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微微一叹,缓步走到了他身前,说道:
“水伯,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您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女人呢?”
水伯眼眸一颤,抬起头来:
“你什么意思?”
楚天云顿了顿,说道: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您师弟之死并非是姜山下的手,而是您这弟妹,您中蛊恐怕也是她动了手脚。”
“在这之前,您可知她会下蛊?”
水伯瞳孔微缩,接着脑袋无力的耷拉下来,摇了摇头:
“从来不知。”
“那就对了,”楚天云说道:
“这个女人,应该是一直都隐藏着这个秘密。”
“可是,我想不通。”水伯既茫然又痛苦的说道。
“想不通她为何要杀您师弟?”楚天云问道。
水伯稍稍沉默了一下,而后闭上眼,点了点头。
“找到她,问上一问不就有结果了?”楚天云说道。
“这……”水伯猛然睁开眼来,却是有些迟疑。
“水伯,我知道您还是很难接受,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楚天云说道。
水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沉沉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伸出一只手来,示意他扶自己起来。
楚天云自是没有犹豫,直接抓住他的手,搀着他站了起来。
他朝吴晓桂家方向看了看,然后挣开楚天云的手,有些踉跄的朝那边走去。
楚天云迅速跟上。
没多久,两人又一次站在了吴晓桂家院子门口。
院门依旧紧闭。
“踹门吧!”水伯闭上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觉得吴晓桂多半还是不会主动开门见他们的,与其啰嗦,倒不如直接让楚天云踹门。
虽然这回惊扰到已经死去的姜大山,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他急于知道吴晓桂为何要害姜大山,为何要害他,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楚天云自是没有磨蹭,直接抬起脚来,砰的一声踹开了院门。
水伯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来,直直的前方那紧闭的屋门,等着吴晓桂从屋里出来。
踹门这么大的动静,吴晓桂不可能听不到。
楚天云也等待着。
可,过了好半晌儿后,屋门却是没开,屋里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倒是旁边传来一道惊疑的喊声:
“姜水医生,你们……这是在干嘛?”
楚天云扭头看去,却见好几个人走了过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显然,这是住在附近的村民,姜大山与吴晓桂的邻居。
这么大的动静,把他们都给惊动了。
说话之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比水伯大不了多少。
对于水伯,他与一起来的人并不感到陌生,毕竟水伯是姜大山的师兄,有时候会来看看姜大山,有时候姜大山不在,他们也会去乡里找水伯看病。
“是田伯啊,”水伯认出了这老头,打起了一分精神,说道:
“您可别误会,我们这也是无奈而为啊。”
“无奈而为?”田伯皱起了眉头:
“这是你师弟家,现在在办的是你师弟的丧事,再有什么无奈之事,你也不能这么带人踹门吧?”
“是啊水伯,人死为大,大山叔还未入土,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啊!”一个下巴上有块烫伤痕迹的中年女人附和道。
水伯微微摇头,却是不急于去解释什么,朝院里看去,高声喊道:
“晓桂,为何不露面?是怕我看到你变年轻的样子不成?”
此言一出,田伯他们面面相觑。
变年轻?
什么意思?
“纸包不住火,无论如何,你迟早要以这副面目示人的吧?”水伯继续喊话:
“难不成,你以后不再见任何人,甚至要离开渠山村,离开弯角乡不成?”
屋门仍旧没开,屋里也还是安安静静的。
田伯等人越发迷惑。
姜水到底在说什么?
楚天云起了疑心。
都闹到这一步了,话也说到这份上了,吴晓桂怎么还不出来?
难道……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面色一变,猛地冲进了院子。
田伯等人都是面色一变。
这陌生的男人要干嘛?
水伯也是有些诧异,但没阻止。
楚天云径直来到了屋门前,而后砰的一脚踹开了屋门。
一瞬间,他发现这屋里飘散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比他先前来时弱了不少。
这不对劲!
他立马走到棺材前,朝里看去。
这一看,他的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
“楚公子,怎么回事?”见他的脸色这般变化,水伯忍不住问了起来。
楚天云没有回答,冲他说道:“您过来自己看看吧。”
水伯眸光一闪,没有犹豫,立马走进了院子。
田伯等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好像出事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这……会冲撞死去的大山叔吧?”
“顾不得那么多了,去看看吧。”田伯最后发话道。
说着,他径直的朝院里走去。
其他人对视一眼,都硬着头皮跟上。
同时间,水伯已经来到了那棺材前,直往里面看去。
然后,他瞪大了眼。
尸体呢?!
棺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您这弟妹,已经逃了,带着尸体一起逃了!”楚天云凝声说道。
刚才水伯站在院门口喊了那么久吴晓桂都没出现,他就怀疑吴晓桂在被他看到现在的样子后,就直接逃了,毕竟吴晓桂知道只要他把她变年轻的事情对水伯一说,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她不能继续停留在此。
但是,他没想到吴晓桂会带着姜大山的尸体逃。
而他说这话时,田伯等人刚好来到了屋门前。
“你说什么?”田伯直接变了脸色。
楚天云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吭声。
田伯带着其他人快步走进屋里,来到了棺材前,纷纷往里头看去。
接着,所有人都是一阵失神。
这……怎么回事,尸体怎么不在里面?
现在还没到下葬的时候,而且,下葬是得把尸体跟棺材一起葬了啊,不能把棺材单独留这儿啊!
“她,为何做得这么绝!”水伯攥起了双手,心里终于对吴晓桂生出了一丝怒意。
田伯等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事情,真如这个陌生青年刚刚所说的那般?
可,吴晓桂逃什么?为什么还带着尸体一起逃了?
姜大山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他们倒是觉得很突然,但也没多想,毕竟姜大山“得病”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渠山村,包括他们在内,渠山村的所有人都以为姜大山是因病而逝。
但现在,他们觉得或许不是那么回事了。
“姜水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这师弟,到底是怎么死的?”田伯忍不住问了起来。
水伯看了他一眼,却是心绪复杂,不知该说什么。
他能说是吴晓桂害死了姜大山?
这改变不了什么,没什么意义。
“水伯,我去搜一搜,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楚天云开口说道。
说着,他直接迈开步子朝一个房间走去。
吴晓桂铁定是带着姜大山的尸体逃了,不能指望还能在这里找到她。
但是,吴晓桂对姜大山下蛊,将他害死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疑点的。
他能猜到这或许与吴晓桂重新焕发青春有关,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却是不清楚,搜搜屋子,或许能有点发现。
很快,他来到了那房间门口,没有迟疑,直接推开了门。
只看一眼,他便判断出这是姜大山与吴晓桂的睡屋,径直的走了进去。
很快,他将整个房间搜寻了一番,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少,连一些贵重首饰都在。
也就是说,吴晓桂逃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
除了这一点,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他没有多留,转而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
一番折腾后,楚天云将楼下的房间都搜了个遍,都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发现。
他没有就此罢休,又去了二楼。
二楼就只有一个房间,然后就是一个露天的阳台。
阳台没什么值得留意的,二楼的这个房间却是让他上了心,因为这个房间外面是上了锁的,还是新锁,并且锁上纤尘不染。
这代表这把锁经常被打开,每次被打开后就又锁上了。
这房间中,可能有什么很宝贝的东西,或者藏着秘密。
他直接伸手抓住门锁,猛地一用力,绷断了这把锁,然后推开了房门。
顿时,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
这种香味很怪,说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香味,嗅上一口,有种身心都很舒畅的感觉。
楚天云当即朝房间里头扫视起来,发现这里头总体很空旷,只在门两边靠墙的位置上各放着一个长条形的木架,每个木架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摆放着一个表面光滑的黑色瓷罐,都被紧密的封着。
除此外,正对着房门的墙脚位置还摆放着一口水缸。
怪异的香味,似乎就是从这口缸中飘出。
楚天云径直的走到了这口缸前,低头往里看去,结果猛然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缸中,盛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淡绿色液体,液体之中,竟是浸泡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他夺人性命无数,但人皮这种东西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心头没法不震动。
这是吴晓桂把别人的皮剥掉了?
被她剥了皮的又是谁?
这皮剥下来后,又为何泡在这里面?
他心头生出了好多个问题。
这些问题,此刻自然都无法得到解答。
他只得盯着这张人皮细细的端详起来,突然发现这张人皮的五官居然与吴晓桂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张人皮有点皱巴!
他顿时眸光颤动。
该不会是吴晓桂自己的皮吧?
但这怎么可能,她还能把自己的皮给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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