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设立的营寨卡住了唯一通道，若有敌人，根本不用打，只需要守住寨子，饿也能饿死敌人。

可惜这几年无人理会，营寨内的兵将早已疏于训练，若比之散兵游勇自然不差，但跟精锐相比，差得实在太多。

当迫击炮的炮弹落在营寨中的那一刻，全都慌了神。

“敌袭，敌袭。”

西蜀军营里狼奔豕突，当反应过来冲上寨墙防御的时候，邓艾早已带人攀上了寨墙，刀锋所过，数人倒在血泊中，眼看着更多的敌人挥着刀朝自己杀来，他直接取出手雷扔了过去，轰鸣巨响下撕开了一个缺口，他大吼一声扑入了其中。

他虽然文武兼修，但终归年岁摆在那里，武艺并未大成，在乱军丛中渐渐吃力起来，刚杀掉眼前的敌人，背后就传来了刀风。

刀风又快又疾，避无可避了，邓艾挪动脚步想避开致命一刀，但下一刻敌人就倒下了，无头的脖颈喷涌出高高的血柱。

夏侯霸来到他身旁，转身背靠背，笑道:“打打杀杀的事还是我们这些武夫更专业。”

邓艾还没开口，张平安就骂道:“屁，你们不是专业，而是杀才。”

说完他也背靠两人，这时候夏侯称挥舞双刀也杀到近前，笑道:“杀才也不错，起码能让敌人胆寒。”

“说的好。”四个人背靠背，同时大笑起来，他们的年纪有大有小，却是最谈得来的朋友，上学的时候是，现在也是，将来自然也一定是。

“炸了台阶。”

四人杀到台阶前，将身上的手雷全部扔了下去，伴随着巨响，从营寨到寨墙的台阶断裂了，寨墙上的蜀兵再无支援，本就被杀到胆寒的他们跪地求饶了。

很可惜邓艾没有留活口，所有的降兵都被砍掉了脑袋，鲜血从寨墙蔓延而下，染红了寨墙。

“跟他们拼了！”营寨里的蜀军要疯了，既然不给活路，那就拼到底！

可忽然邓艾战到了寨墙的边缘，目光冰冷地落在他们身上，缓缓道:“离、开，不、杀；不、走，杀！”

他的声音肃杀无情，避免结巴的一字一顿没有让这句话失去威慑，反而更显冷酷。

蜀军动摇了，刚刚是必死无疑，现在却是离开能活，有些畏惧魏军的人内心挣扎了。

这时候蜀军的校尉大喊起来:“不要听他的，他不会那么好心。”

副手也反应过来，立刻补充道:“不错，兄弟们的血还没干呢，你们都看清楚，他们是吃肉喝血的狼。”

见蜀军逐渐打消了逃跑的念头，邓艾并不气，相反，他露出了笑容，当着所有人的面扔出了手雷，同时大声传令:“开，炮！”

手雷爆炸的地方成了迫击炮最好的坐标，炮声轰鸣，瞬间残肢断臂，校尉也在这一炮下惨死，只是到死他才明白过来，邓艾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仁慈，他的目的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人聚集到一起，然后一炮了事！

炮轰过后，魏军席卷而过，整座营寨成了他们休整的地方。

邓艾绕着营寨走了一圈，再一次感慨:“诸葛亮真乃神人，当然师父更胜一筹。”

听他隔空拍马屁，还说得如此费力，张平安感觉很难受，于是说:“行了，马屁就别拍了，接下来怎么办？”

“打江油。”

“有多少把握？”

“必胜！”邓艾恢复了从容自信，他的眼里有光。

张平安不再劝说，大军只休整了一日，便直奔江油，本想着会有血战，想不到守备在听闻他们神兵天降的时候，直接开门投降。

邓艾兵不血刃拿下江油，此消息一出，西蜀震动。

刘备震怒无比，前线的关羽则忧心忡忡，江油一破，直接威胁成都与剑阁，其实何止他们，就连远在征伐南蛮的诸葛亮也被惊动了。

他在第一次放走孟获后陷入久久的沉默，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国力的差距以及良将的差距，都在渐渐成为胜负的关键。

他仔细斟酌，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关羽，让他一定不要放弃剑阁，江油的敌人交由成都来解决。

一封写给刘备，让他不惜代价也要消失邓艾这支残军，否则待援军一至，西蜀危矣。

同时他又派出邓芝远赴江东，说服孙权出兵，以此来牵制曹魏军马。

三管齐下，或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报，孟获又聚兵来战。”

诸葛亮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原状，他摇动羽扇平静道:“迎敌。”

江油城外，张飞、严颜、法正等文武率军前来，携带了西蜀所有的火药储备，邓艾、张平安、夏侯霸、夏侯称四小无畏，悍然迎战。

双方文来武去，阴来阳还，在江油城拉开惨烈的交战。

短短五日，江油城就烧成了废墟，可邓艾早有准备，弃城离开，依托地势拉起了十三道防线，层层布阵与西蜀悍卒纠缠。

不过这样的损失太大了，张飞有万夫莫敌之勇，己方无人能敌，加上他作风悍勇无双，数次冲锋在前，撼动防线，导致己方承受的压力极大。

“传令兵已经走了七日，既然没有消息传回，看来凶多吉少了。”张平安在战壕里坑窝头，眼中流露出担忧。

邓艾喝了一口热水，指着大师兄道:“去。”

“我去？”张平安皱眉，“不行，我走了那八个暗卫也会走，没了他们的骚扰，这道防线的压力会更大。”

邓艾果断摇头:“轻、重。”

事有轻重缓急，张平安轻叹一声，先前出去送信的人肯定被截杀了，也只有自己带着暗卫才有希望突破封锁线。

他领了这个任务，不过临行前将邓艾拉到一旁，将这几日观察后暗中做的谋划倒出，邓艾听完倒吸口凉气，用不认识的眼神打量师兄。

“这，这，这……”

张平安没回应他的震惊，又口述了一些细节，然后拍着师弟的肩膀起身:“成功的可能性有六成，当然若是你好好操作，能提高到九成，师弟，这是师兄给你的分别礼物，你我，各自珍重。”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战壕，邓艾在后面送行，直到看不到身影才回返，听着战壕外的轰鸣及喊杀声，他闭上了眼睛，完善大师兄的惊天计划。

许久后他做好了通盘谋划，刷刷在参谋面前写下所需的信息。

“将张飞经常抽打的副将名单给我。”

天情处的情报系统很全面，很快就翻出了张飞麾下的几名副将信息，邓艾仔细翻阅又结合此刻的统军人信息，从中筛选出两个人。

张达、范强。

“把这两人的详细信息取出来。”

有参谋立刻翻找出两人的信息递给邓艾，邓艾一页页仔细观阅，久久后合上，下达了全新的命令:“盯着这两个人，只要他们带队，狠打，狠狠的打，如果换人，那就放水。”

参谋看着板上的字，不解其意，但这时候不能质疑，立刻传达下去。

当听着外面爆炸声不止的时候，邓艾的嘴角掀起了微笑，当外面没有爆炸声，只是血拼的时候，笑得更开心。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有参谋隐约听到一些字眼。

张飞……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