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也非常吃惊，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我沉吟片刻后道:“这样，你先派人过来看着这个张洋，虽然他下半身残疾了跑不了，但还是要防止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成昆答应了，立即打电话叫了一个手下过来，然后我们俩人一起赶到警局，向警方查问张汉盛自首的情况。

警方的相关人员向我们介绍情况道:“张汉盛主动向我们这里来自首，对我们详细描述了他杀害吴美君的经过，还说了自己十五年前连环作案的经过，他的所有口供都和案件的情况相符，而且我们也收到了你们提供的，他的指纹和监控录像，现在一切证据都很充分，我们认定他就是这些案件的凶手，正在准备起诉中。”

我问道:“他交代了他的杀人动机吗？”

警官道:“他说自己是得了精神障碍，杀人成瘾，十五年前连续杀人后，自己清醒过来没有再继续作案，但这次忽然又发病了，就去杀了自己的同事吴美君。”

我道:“这有点不对，他杀吴美君应该是杀人灭口，吴美君可能知道了什么犯罪的证据。”

警官道:“这个我们也问过了，但他坚持说就是杀人的瘾犯了。我们也不再追究这个了。”

我没有再追问，但心里还是非常怀疑的。之后，我和成昆离开警局，又商议了一下。

我问成昆道:“你怎么看？你觉得张汉盛就是凶手吗？”

成昆道:“以证据来说，应该是他，咱们还是要以证据为主，不能只凭我们的猜想和推理。”

我摇摇头道:“不能被表面的证据所迷惑，是否符合逻辑也同样重要，如果张盛天真的是凶手，就不应该有这么多不合理的问题。”

成昆道:“他是心理变态了啊，所以行为都是不和情理的，反常的，这不是最好的解释吗？”

我道:“不，这么理解还是太表面了，而如果我们这样想，十五年前的凶手，是张汉盛的儿子张洋，那么一切事情都解释得通。当年张洋犯下了十起凶案，他父亲张汉盛是知情者，在艾顺的凶案中，张洋被钱虎阻止后逃跑，坐上了张汉盛的公交车，被两个售票员都看到了，所以张洋先杀了前门的售票员灭口，而张汉盛买通中门的售票员吴美君，同时向警方撒谎，隐瞒了张洋上车的事情。

随后，张洋因为意外而下肢瘫痪，连环凶案就中止了十五年。现在，我们去询问张汉盛的时候，他发现我们又开始调查这个案件了，为了保护他的儿子，他就去杀了唯一的证人吴美君，再到警局自首，冒充十五年前的连环案凶手，而永远能保护他的儿子不再被追查。你看，这样已整理，所有的事情都对得上了，都合情合理了。”

成昆听完沉思了片刻后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是要找到证据，没有证据只有推理，也无法成立，现在唯一的证人吴美君被害了，也没有其他相关的证物可以证明张洋就是凶手，我们不能凭推理就认定张洋是凶手啊！”

我道:“对，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证据！”

成昆困惑地道:“怎么找？”

我道:“如果是张汉盛买通吴美君的话，可能就会存在两种证据，一种是他打钱给吴美君的证据，他可能是自己把现金给吴美君，这就不会有证据，但如果他是通过银行汇款打钱给吴美君，就会有银行的记录，我们可以去查一下他们两人的银行转款记录。

其次，吴美君要挟张汉盛，可能也是有什么重要证据的，我们可以查找这个证据。”

成昆道:“银行的记录可以去查，但吴美君手里的证据我觉得不一定有，因为如果有的话，张汉盛在杀害吴美君后，一定会在她家四处查找，但我们去的时候，吴美君家并没有被四处翻动过的痕迹，这怎么解释？”

我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你先立即派人去调查张汉盛和吴美君这十五年来的银行记录，我们俩立即去吴美君家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哦啊证据。”

成昆道:“好，先试试再说。”

他先打了电话通知了手下，然后开车我们俩人一起再到了吴美君的家，向警方在那里的留守人员说明了情况，得到他们上级批准后，进入了房间，开始查找。

吴美君的家里东西很多，成昆看了一圈后道:“这要怎么找啊！我们既不知道东西是否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没法找啊。”

我道:“只能凭直觉了，什么东西可疑，就找什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而且我们先要自我肯定，要相信这里一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这样才能找到，如果没有这个相信，就容易错过，这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成昆微笑道:“你懂得可真多啊，比我这个专业办案人员强多了！”

我也冲他笑笑道:“开始吧。”

我对于成昆的态度，就是要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而能让他把可能隐瞒我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我要向他证明我的能力。

我们开始在房间里翻查起来，衣物、杂物、书籍、信件，墙壁、床脚，每一处都不放过，但找了大半天之后，确实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成昆失望地道:“没有啊，是不是我们的想法错了？”

我想了一下道:“还有一种可能，吴美君手里的东西，并不在她自己手里，她可能为了对付张汉盛，而把东西放在了另外的地方或者别人那里。”

成昆听了之后忽然道:“对了，我刚才翻看到一张快递的存单，是她死前两天，把一份东西寄出去的单子。”

他说完重新回去到一个橱柜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单子，过来递给我看。

我看了一下日期和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后，对成昆道:“我们这就去看看，这个收件人也在本市，不管有没有用，我们去问问再说。”

成昆答应了，我们立即出门，开车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