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电量所剩不多,屏幕的荧光射在她的脸上,苍白无色。
惟一强装淡定:“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啊?”
电话里头传来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林渡那清冷的嗓音终于响起。
“把门关上。”
惟一愣住:“???”
“砰----”门在背后自动关上的声音。
那一刻,惟一的身体在黑暗中一僵,神情骤然变得惊恐,大脑瞬间down机。
门怎么会自动关上?
难道在这黑乎乎的密闭别墅里,有什么脏东西?
这个想法令惟一不寒而栗,她甚至感觉自己脊背发毛,一股冷森的凉意从脚底下蹿上来。
不敢动。
整个身子像钉在了原处似的,她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哪怕连呼吸,她竟忍不住要苦苦憋住。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惟一的眼角湿润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的牙齿打颤,说话含着哭噎。
“林……林渡,你到底在哪儿啊?”
林渡答非所问,嗓音压的极低,令人诡异。
“门关上了吧?”
“啊?门……门关上了。”
惟一脑子糊的很,她的呼吸要衰竭了似的,豆大的汗从额上 ,从背上冒了出来,一下就湿透了脸颊,湿透了手心,湿透了背部。
她想要挪动步子,夺门而逃。或者去阁楼里打开应急灯。
但煞笔的是,她两个选择都没有做。
她太害怕了,害怕她稍有动弹,黑暗中就有什么东西要吃了她。
比如饮毛茹血的野兽,又比如阴森冷笑的鬼怪。
“呜……”她蹲了下来,咬着一只手,忍不住哭了,“老公,你在哪儿?”
不知道为什么,五感告诉她,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她。
是脚步。
是热源。
是呼吸。
是……
“我在……”林渡的声音貌似变得近距离和真实了起来。但这份真实还透着股阴恻恻的邪恶。
“你的身后。”
伴随着男人低沉鬼魅的嗓音,静谧的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响起。
“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声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刹那,刺破空气,穿透屋顶,直冲夜空。
那当真是见了鬼的架势。
待惟一尖叫完,她脸色煞白,瞳孔发直,泪流满面,汗流浃背。
灯光所带来的的光明使她有短暂的不适应。
那并非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被人突然抱进怀里咬住耳朵也并不幸福和娇嗔。
相反,当光源射进她漆黑的瞳孔里时,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海鸟被雨打湿的翅膀,湿润又沉重。
光照不进她的眼睛里。
像是看到一个骤黑周白的一维空间似的,她在神容恍惚里,缓缓闭上眼睛,晕厥了过去。
----这他妈是林渡准备的第一个,也是最失败的惊喜。
林渡坐在卧室地板上,背靠着床,抽了整整一晚上的烟。
几千多玫瑰花白买了,因为到了第二天,花瓣都枯萎了。
儿子也白驱赶了,他还命令那小鬼三天不许回来。
避y套更是白准备了,他还他妈是一箱一箱买的。
林渡这辈子在商界叱咤风云,在政界无人可挡,任何事物在权势滔天的他手里,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直到他突然娶了床上这个女人当老婆。
直到他莫名其妙地动了心。
直到他想好好对这丫头。
直到他准备一举把她给拿下。
然后……失、算、了!!!
他妈的,草率了。
他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怕黑。
卧室里开了一盏暖色的床头壁灯,散发着橙色的光晕。
惟一躺在满是红色玫瑰花瓣的大床上,闭着眼睛,面容苍白秀眉紧蹙。
已经给她换了睡裙,吊带的那种。
纤细美丽的脖颈和肩膀裸露在光晕里,朦胧白皙,在火一般的烈焰玫瑰里,她肌肤胜雪,美的不可方物,也软的像个婴儿。
林渡只回头瞧了她一眼,便口舌干燥,浑身难耐。
喉结滚了滚,他曲起一条修长的腿,不让自己的反应那么明显。
这种情况,他该去洗个冷水澡的。
但他这会儿不想动,就扒拉了个枕头,就着地毯直接睡下了。
别问,问就是不敢抱她,怕走火。
但这法子也没用啊。
火已经着上了,不能不熄啊,不然会炸裂的。
于是林渡翻了个身,背对着惟一的方向,自己拯救自己。
……
惟一这一晕,就直接晕到了天亮。
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记忆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空白的。
眼睛定定地望着墙壁,约莫抽离的三分钟左右,灵魂才归位。
然后她发现,自己睡的床和以前有很多不一样。
皮肤上站着很多冰凉的花瓣。
她从手臂上捻了一片下来,闻了闻。
虽然有那么一些萎了,但馥郁芬芳的香气还是沁人心脾。
再然后,她发现整个卧室都是玫瑰花瓣,不论是床上还是地毯上。
惟一表情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屋里有些暗,她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床,去拉开了窗帘。
窗帘大开,天光乍泄了进来。
事实上,时间还早,太阳都还出来。
但看空中浓云密布,风也有些大,今天应该就是个阴天。
外面的光线射进来的那一刻,惟一听到了一道慵懒又不爽的呓语声在某个角落响起。
她愣了一下,在整个房间找了一下,结果在床的另一边的地上,发现了林渡。
此刻,林渡像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狗,睡意正浓地趴在地板上,半个脸陷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另半张脸,线条柔和,人畜无害。
睡着的时候,林渡是没有任何侵略性的,甚至还带着几分可爱。
惟一奇怪,他好端端的干嘛睡地上啊?
难道又开始嫌弃她了?
哼,就很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她还是抱了被子盖在他身上。
今天周末,所以林渡没有早起。
讲真,让惟一觉得林渡和普通人一样,或者说可以用接地气这个词来形容他的,也就是他这周末赖床的习惯。
他一赖起床来,起床气重的吓人,谁都不敢惹。
咳咳,当然,也没人敢惹他。
惟一给他盖好被子以后,捉摸着去做个早餐。
但因为记忆断片的缘故,她整个人都像个小傻子一样愣愣的。
盘腿坐在林渡的旁边,她定定地望着他的睡颜。
就……又开始馋他的美貌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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