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酒精果然会使人判若鸿沟,或者说唤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个最真实的自己。酩酊大醉过后的差苹,或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那样主动,主动邀请寇正夕做些没羞没臊的事儿。
好吧,她就是表面看上去很正经、很羞涩,内心很躁动、很想把美男子寇正夕吃干抹净的女色狼。
“等等差苹,让我先把门关上……”
一进门,寇正夕便被她推到墙壁前方,他已然抵不过她如狼似虎的猛攻。彼此的身体贴得那么近,他只能尽量伸长手臂,勉勉强强地推合屋门。
差苹双颊绯红,忽闪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目光中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她柔美的样子旖旎从风,霸道的举动又宛若疾风骤雨,仿佛只要表现出一点点的不顺从,她便会女王附体气场全开。
寇正夕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滚烫的脸颊,有些失神地凝望着她,同时,任由她抬起迫不及待的小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过于主动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反感。曾经也有不少美女借助酒精的作用对他上下其手,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推开。然而,直到差苹对他做出同样的事,他才不知道这种主动是多么地难以抗拒。
衬衫敞开,寇正夕感到身前传来一阵清凉,已然露出白皙又不失精壮的胸膛。差苹扬起明亮的眼眸,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他性感的“肉。体”,她的脸上没有淫。邪的笑容,只是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似乎摆在她眼前的完美躯体,是她垂涎已久的美食。她伸出双手,试图彻底拉开他的衬衫,却被一股大力拉入那副躯体。
他的薄唇移到她的耳垂旁边,轻声提醒,“你喝多了差苹,我怕你后悔……”
说他虚伪也好,道貌岸然也罢,总要说点什么拉回她的神志。
差苹怔怔地看着他,神情中带出一丝愠怒,“我才没喝多,你嫌弃我……?”
这话从何说起?寇正夕一时间反应慢了,没能及时回答她的问题。她的表情显得很受伤,愤怒地推开他,拉开房门径自向外走。
虽然她衣冠完整,但是寇正夕岂能让她就这样离开。他一把推合房门,抬起双臂将她桎梏在门板的前方。他二话不说,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辗转久久,缠绵久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唇。他望向她涨红的小脸,翻过手背,用拇指轻轻地摩挲她的红唇,他柔声说,“好了别生气,你想做什么,都依你。”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喝多……”她的眼中波光粼粼,但掩饰不住夹杂在其中的失焦与空洞。似乎这些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好,你很清醒。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先坐下来喝点东西吗?”
他忍耐得很难受,但是他不允许自己草率地把她抱上床。
差苹确实感到嗓子眼儿里火辣辣的疼,胃里也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粲然一笑,“一大杯水,要冰镇的,谢谢!”
自从她离开寇母家的大门就没走成过直线,如果不是寇正夕在旁照顾搀扶,不知道她会摔倒几次,还敢说自己没喝多?寇正夕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前,很快取来一瓶冰镇矿泉水。他帮她拧开瓶盖,递到她的手中。
他的服务已经够周到,就差喂她喝了,可是就因为差了这一步,已然失去准心儿的差苹,把整整一瓶水倒在了身上。
“好冷!”她打个哆嗦。
寇正夕不假思索地帮她解开衬衫扣子。他一边解扣子,一边自责地说,“这事儿全怪我,真不应该由着我妈灌你。”
差苹憨憨傻笑,“没事啊!我又没喝多!”
寇正夕的手指停顿在第三颗扣子的位置,如果再解开这一颗,可就什么都看见了。他不确定地问,“你自己……还能换衣服吗?”
差苹大幅度地摆摆头,响亮地回,“不能!你帮我换!”
“……”寇正夕哭笑不得,心说别再考验他了,他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画面太刺激,他哪敢直视她的身体,也没敢帮她把衬衫脱掉。她的衬衫微敞着,在那若隐若现的曲线之间,可以看到她穿在身上的白色内衣也被浸湿了。寇正夕目不斜视,疾步把她领进卧室,先是扭转她的方向,迫使她背对自己,继而快速地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白色衬衣。
“脱了衬衫,然后……伸出手……”他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差苹没有转过身,她如同乖宝宝一般,清脆地应了声,豪迈地甩掉湿衬衫。然而,不等她伸出手臂穿他的衬衫,她的背部感到一抹湿润的微灼感。
寇正夕环住她的身体,一吻落在她赤裸又光滑的肩头。
如此折磨人的考验,谁爱没反应谁没反应去吧,反正他是扛不住了。
他的吻一路延伸,从她的脊背,到脖颈,到耳垂……差苹感到一阵阵的酥麻袭遍全身,身体渐渐失去平衡感,她本能地扬伸下颌,悠悠地合起双眸,依偎在他的怀中。
彼此喜欢的人,从来不是谁想单方面的占有谁,是彼此都想占有对方的全部,甚至成为对方身体里的一部分,最好永永远远无法分割。但前提是,没有出现任何一通干扰情绪的来电。
差苹的手机,在客厅的背包里疯狂地回响着,似乎不接听就要无休无止地响下去。
寇正夕也想不管铃音继续下去,但是铃音响起来没完没了,他唯有帮她取来手机,顺手看到来电者的姓名——聂哲云。她果真是喝多了,没有直接挂断,反而当着寇正夕的面,无所顾忌地接通来电,不耐烦地问,“找我干嘛呀?!”
“你喝酒了?在哪呢?我去接你?” 像聂哲云这种纵横酒场的老司机,一下子就判断出来她此刻的状态。
她坐在松软的大床上,悠哉地摇晃双腿。寇正夕则是半蹲在她的面前,正在帮她系衬衫的衣扣。
“对啊,喝酒了,今天好开心,我当然是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啦!”她俯身侧头,突然亲了寇正夕的脸颊一口,然后哈哈大笑。
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调戏小丫鬟的色员外。
“……”寇正夕昵她一眼,用手背蹭了下遗留在脸颊上的口水。她倒是收发自如,前一秒还是热情似火,下一秒又捧着手机聊起来,还是与他的竞争对手轻松畅谈?就想问她一句,考虑过他的心情没有?
聂哲云一听对面的动静顿时紧张进来,话说不喝酒还乱。性呢,更别说差苹喝得咬字都咬不清了。
一副男女交织、意乱情迷的臆想画面撞进他的脑海。不行!坚决不能让寇正夕那小子得逞!聂哲云急中生智,喊道,“你赶紧来医院啊,段可蕊要跳楼!”
“跳楼?哈哈……段可蕊要跳楼呀?从几层往下跳呀?” 差苹显然有听没有想。
聂哲云惊呼麻烦了,她喝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正想对策,寇正夕的声音从听筒的另一端传过来。
“不管是真是假,差苹过去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报警吧。”
不待聂哲云回应,寇正夕已然结束通话。
聂哲云再打,手机已关机。他紧紧攥拳,拳头盖在额前,又趴在病床旁边,刻意地把表情隐藏起来。
躺在病床上的夏冬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命令道,“喂,我要吃汉堡,你去给我买。”
“滚一边儿去!烦着呢!”
夏冬天沉默片刻,问,“你进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怎么一转眼又烦上了?女朋友叫人抢走了?”
聂哲云支起额头,神情异常痛苦,疲惫地动动唇,“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有一件事你三番五次问过我,但是我一直没承认,我现在心里特别堵得慌,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我是喜欢差苹,很喜欢她。”
他终于承认了,也可以说是在这一刻才认清自己。他不确定感情的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对于差苹肯定不再是单纯的利用。
每天都想见到她,见不到人听听她的声音也好。他今天给她打了好几遍电话,她总算接起电话,可是他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亲昵互动的声音。
“她喝多了,和寇正夕在一起,手机也关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就算我知道,能阻止今天,也阻止不了明天,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六神无主,心急如焚。
夏冬天嗤之以鼻,说,“我虽然也是华人,但是我真理解不了你们这些中国男人的思想。”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是处。女?”
聂哲云一怔,“当然,当然不是!但是谁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人男人上床?!更何况还是我痛恨的寇正夕!”
夏冬天无奈地摇摇头,讪笑道,“你如果真不在意我提出的问题就不会这么气愤,你最好先摆正自己的心态,不管你是谁,没有哪个女人应该给你留着那层膜。她和谁上床是她的权利,你能不能把她弄上床是你的本事,只要男未婚女未嫁,爱情什么时候分出先后了?我劝你冷静一些,年轻人。”
经他这么一开导,聂哲云的情绪真的平复不少。他必须承认夏冬天一语道破男人的劣根性,当然也怪自己太急于求成,太自信,恨不得一股脑使出所有的套路征服差苹,这种填鸭式的追爱方式论谁都不敢当真,所以才会把差苹越推越远。
对,他要把追求节奏放慢,但破坏手段要加快,快马加鞭!
“你这小子,别看没了记忆,嘴巴还是那么毒,那么准。” 聂哲云欲拍他的肩膀,见夏冬天闪躲,他站起身,强行揉乱他的头发。
“蕊蕊为什么还不回来?我不想和你这种野蛮的男人单独相处。”夏冬天自从苏醒之后,对聂哲云总是百般厌弃。
“蕊蕊?……得,哥给你找你的蕊蕊去。”他做了个反胃的动作,阔步离开。
与此同时,寇正夕的卧室里——
差苹身穿一件男士的白衬衫,骑在寇正夕的腿上,搂住他的脖颈,严肃且不满地问,“你打算就一直这样看着我吗?为什么不主动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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