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先生和桑太太的这件事算是彻底掰了,我想桑先生以后都不会到我们家来了。
我以为桑先生那些话说的那么重,桑太太会难过一阵子。
但是等会儿我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桑太太神色如常,笑嘻嘻的喂白糖吃饭。
我忍不住悄悄问他:“妈,你的心情真的没有受影响吗?”
“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开?”桑太太笑着说:“最了解彦坡的人是我,我知道他对我的耐心不会有多久的,我当时也给自己设了一个限,如果他肯好言好语的过来求我十次,我说不定会回心转意。但是…”桑太太扮着指头数了数:“加上这一次才刚好六次。”
“那你失望吗?”
桑太太笑了:“我说不失望你信吗?”
“我信,有什么不信的?”
晚上,桑旗是吃完晚饭才回来的。
我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我抬眼看他一眼。
他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还没开口他就说:“你还是让你那个记者朋友去查了周子豪?”
我哑然,真的不是我让万金油查的,是她自己查的。
但是我这话不能说,要不然的话不是砸她饭碗吗?
怎么万金油查的那么隐秘还是被桑旗第一时间给知道了?
“阿旗…”我刚开口,桑旗便就着眉头打断我的话:“你的好奇心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重?世界上那么多的秘密,难道你每一个都想要知道吗?”
这大概是我跟桑旗和好之后,他第一次跟我讲话这么凶。
虽然音量不大,但是我感受得到他的愤怒。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桑旗,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你越不让我插我越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他咄咄逼人的发问,我居然无言以对。
是啊,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不对,我是桑家人啊,为什么跟我没关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干嘛不问个清楚,索性我就直说了。
“周子豪跟我们桑家有关系是吧?”
桑旗站在床前看着我,房间内我只开了小壁灯,不太明亮。
而他又长得太高,基本上那微弱的灯光照不到他的脸上,所以他的表情我一无所知,却隐隐的感觉到他周身所散发出来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
他生气了吗?是我管的太宽了?还是他觉得我窥探了他们家的秘密?
这毕竟这是一件丑事,如果真的是桑先生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不管他和桑先生闹的再僵,都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也不想任何人看桑先生的笑话,我想的明白,但是就是忍不住。
桑旗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了我好久,然后转过身去换衣服。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他换了衣服就去书房了,一直到凌晨都没回来桑旗。
真的生气了,他从来都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让我独守空房,这还是第一次。
我努力的反思自己,其实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就算真的是桑先生的私生子那又怎样?
我不是桑家人吗?
这个秘密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
难不成孩子跟他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我从床上爬起来端了一壶茶去敲桑旗书房的门,我装模作样的敲了敲就推门进去,桑旗正坐在他的书桌后面,他没在看书也没在办公,只是双眼放空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走过去将茶壶放在桌上,然后就去搂他的脖子跟他撒娇。
“好奇心会害死猫,但是我不是猫呀!我是聪明绝顶的夏至。”
“有的时候你的小聪明还是得收一点起来。”他的语气没有一开始那么重了,他拉下我勾着他脖子的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在他书桌那白色灯光的照耀下,他的颜还是惊心动魄的俊美。
他跟我好言好语:“这事情你别管了好吗?就当做你从来都不知道周子豪这个孩子存在过,可以吗?”
“周子豪他…”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也不要跟任何一个人谈论起他。”
我迟疑地看着桑旗,他殷切的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不得不点头答应。
尽管我心里痒痒的像被猫抓了一样,尽管我很想知道周子豪到底和他们桑家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我已经答应桑旗了,我说我不再管这事儿就不再管了。
后来万金油又给我打电话,说她查到了什么什么,我跟她说:“你查到什么都好都不要告诉我,而且我建议你也不要再查了,桑旗已经知道你在偷偷的调查周子豪,你还想在锦城混下去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再查这件事。”
后来万金油有没有偷偷的查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有再问。
倒是白糖会时不时地回来跟我汇报周子豪的近况,比如说周子豪今天哭了,因为他英语念的不好,英语老师就去告诉了他的伯伯,伯伯很生气,惩罚他一个星期不许看卡通片。
白糖跟我汇报完了之后义愤填膺地告诉我:“你说那个伯伯是不是虐待小孩?我们要不要告去警察局?”
我将白糖抱起来让他坐在我的膝盖上,摸着他软绵绵鼓鼓的小肚子:“这是别人家里的事,而且不给看卡通片算不上虐待,找警察也没用的。”
“真的吗?”白糖似懂非懂的:“警察连这个都不管?”
我笑了:“警察如果连这个都管的话:那他们整天都忙不过来了。”
抑制住一个人的好奇心真的很难,每次听到白糖跟我说起周子豪的事情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的想要继续查。
我知道这个周子豪和桑家肯定是有关系的,要不然为什么桑旗不让我继续管了?
而且这几天谷雨有了早孕的反应,她的孕吐反应真的很重,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一个这么好养活,胃口这样好的人居然因为孕吐反应什么都不能吃。
她这几天都没有来我们家串门子,她三天没露面我就不放心,去她家看她。
南怀瑾告诉我谷雨什么都吃不下,家庭医生都请了好几个,还找了中医回来推拿,可是一点效果都没。
南怀瑾很疼谷雨,她不能吃东西他比谁都着急。
我去她家看她的时候,路过以前谷雨特别喜欢吃的海鲜料理店,给她买了芥末生拌章鱼,又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菜,然后打包正要上车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从我们面前开过去。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周子豪家的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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