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奉先告退。皇帝却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陛下还有何吩咐?”萧奉先恭恭敬敬地问道。
天祚帝皱着眉头犹犹豫豫地道:“寡人觉得此事有些不妥!”
萧奉先大惊,急声道:“陛下,对于这些乱臣贼子,不可心慈手软啊!否则大祸不远亦!”天祚帝没好气地道:“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寡人的堂叔,都战功显赫,若没有真凭实据贸然下手,只怕臣民心中不服啊!我意已决,此事不能这么干!必须要有切实的证据才行,”看了一眼萧奉先身边的那个校尉,“单凭这一个人证远远不够!”
萧奉先见皇帝突然改变了态度,心中恼火不已,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抱拳道:“陛下有命,臣不敢不从,但却不能不做好预防措施,请陛下将都元帅和长公主的兵权暂时交到臣的手中。”
皇帝一脸狐疑地看了萧奉先一眼,“寡人以为没有这个必要!军队是寡人的,谁还能真的带领他们造反不成?你还是用心收集证据吧!”
萧奉先没法,只好抱拳应诺。
“好了,没事的话你就下去吧,寡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天祚帝有些不耐烦地道。
萧奉先连忙拜了拜,退了下去。天祚帝立刻换上了一副猥琐的嘴脸,急不可耐地冲后面叫道:“朕的宝贝们,都出来吧。”随着他这一声呼唤,只见后门里鱼贯走出了几十个不着寸缕的娇美佳人来。天祚帝大喜,钻进众女中间,左掏一把,右捏一把,放荡的嬉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上。
萧奉先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郁闷不已,匆匆回到自己的府邸。
回到府中,一直在家中等候的两个弟弟和儿子立刻迎了上来。二弟萧嗣先急忙问道:“大哥,情况如何?皇帝相信大哥的话了吗?”
萧奉先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皱眉沉声道:“就差一点!”
萧嗣先没好气地道:“我早就说过,皇帝是靠不住的,要对付萧媚儿和耶律淳还得靠我们自己。”萧奉先点了点头,思忖道:“一个月后的田猎大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们可以在那时动手。杀死长公主和耶律淳,兼并他们的军队,然后向皇帝逼宫,奉秦王上位!”
三人眼睛一亮,萧嗣先兴奋地道:“好啊!这样一来,辽国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老三萧保先有点担忧地道:“怕只怕杀死长公主和耶律淳容易,兼并他们的军队不容易啊!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造成大辽分裂内战,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萧奉先胸有成竹地微笑道:“这点不用担心,只要杀死了长公主和耶律淳,我就有把握控制他们的军队!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可没有虚度时光!”看了一眼面萧保先,“老三,加派人手密切监视长公主和都元帅的一举一动。”“是。”“老二,昂儿,你等从现在开始要为一个月之后的行动积极准备。不过有一点必须注意,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了端倪。”“是。”
运载着粮食的庞大车队进入辽中京城,京城官民大为震动。随即这支庞大车队运载的五万余担粮食被运进了公主府中。耶律特里看着眼前正在卸车的粮食,非常兴奋。陈枭微笑道:“后续的粮食会源源不断运来!”耶律特里感激地看向陈枭,“有大哥在,我再不用担心军粮的问题了!”陈枭笑了笑。
这时,化装成运粮队主管的左谋奔了过来,抱拳道:“当家的,粮食都已清点入库,另外五千匹良马也已经交接完毕!”陈枭点了点头,“好,你们下去休息吧。”左谋拜了拜,下去招呼众人休息去了。
陈枭与耶律特里回到后院中,沿着湖泊漫步着。陈枭不解地问道:“小妹,我记得进城的时候,看见城外良田万倾,长势喜人,为何辽国的军粮却如此匮乏呢?”耶律特里流露出愤恨之色,“那些粮田都是贵族们的,出产的粮食根本进不了国库!其实贵族手中的粮食都堆积如山,然而他们宁愿那些粮食在仓廪中烂掉,也不肯拿出哪怕一点点来帮助国家!”
陈枭冷笑道:“我原本还以为只有中原的贵族才如此贪婪愚蠢,没想到辽国的贵族也是一样的!他们难道就不明白,他们的身家性命其实都和这个国家紧密相连的,一旦国家倾覆,他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吗?”
耶律特里嘲弄一笑,“他们要是明白这一点的话,就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了。哎,可恨的是,我却拿他们没办法。”
当天晚些时候,左谋来到陈枭的房间,行过礼之后,禀报道:“启禀当家的,家里一切都按照当家的吩咐进行了布置。”
陈枭笑道:“这间房间周围都有我们的人看着,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左谋抱拳道:“只有一件事情须要向主公禀报。主公无论如何只怕都猜不到,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及手下两千多人逃到了上京。”
陈枭流露出惊讶之色,“有这样的事情?”
左谋点了点头,“林将军和钱大人都不敢贸然处置他们,因此特地嘱咐属下乘此送粮之机请示主公。”
陈枭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转过身来问道:“你们是怎么安排他们的?”
“暂时将他们安置在城中一座先前闲置的府邸中,派人昼夜监视,同时限制他们的自由行动。”
陈枭点了点头,“你们做的很好!暂时就这样,具体怎么处置,等我回去后再说!”“是。”
陈枭想了想,“如果在此期间,他们有什么异动的话,立刻拿人!”“敢问主公,何为异动?”“试图离开上京,试图与人接触,凡是有可能对我们造成妨害的行为都属异动!”“属下明白了。”
陈枭走到书桌前,拿起先前就写好的一封书信交给了左谋,“这是接下来的行动方略,回去交给教头。”左谋应诺一声,双手接过书信。
视线转到宋东京城。
这天中午,东京汴梁阳光明媚,东大街上万人空巷,花瓣漫天飞舞,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童贯等人全部朝服,昂扬着头颅,骑着披红挂彩的战马游街。
不久之后,以童贯为首的十几名将领,来到紫宸殿拜见皇帝。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喜气,皇帝和文武官员全都满脸笑容。
“诸位爱卿辛苦了!”皇帝微笑道。
童贯大声道:“为陛下就是肝脑涂地也是荣幸,何况区区征伐之苦!”
皇帝龙颜大悦,“爱卿果不愧为国之栋梁啊!诸位爱卿快快平身吧!”
众人站了起来。
蔡京出列抱拳道:“陛下,如今田虎、王庆、方腊三大贼寇尽数剿灭,该是剿灭最后一伙贼寇的时候了!”
皇帝不解地问道:“何来最后一伙贼寇?”
“就是宋江一伙梁山贼寇!”
宿元景、宗泽闻言大惊,宿元景立刻出列,急声道;“陛下,宋江等人虽然曾为匪寇。然而早已经接受朝廷招安成为朝廷官军,怎么还能将其视为贼寇呢?况且宋江等人自归顺朝廷以来,征田虎,讨方腊,功勋卓著,朝廷不仅不论功行赏,反而欲加罪残害,天下臣民将怎样看待朝廷,怎样看待陛下呢?”
皇帝深以为然。
孔一达跳了出来,“哼!贼寇之属,贼性难改,早早除去免生祸患!”
宗泽忍不住道:“孔大人这话恐怕不恰当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孔大人为何要如此不留余地?这岂不是要逼迫那些失足为匪的人永远与朝廷对抗下去?”孔一达瞪眼道:“你懂得什么?竟敢与我辩驳!”
宿元景朝皇帝抱拳道:“陛下,请对梁山众头领论功行赏,以安抚天下!”
王辅出列道:“若让这些贼寇居于要职,乃是国家大患!陛下三思啊!”蔡京立刻道:“王大人这话说的极是!”朝皇帝一抱拳,“陛下,为我大宋安危计,绝不可让贼寇之属窃据要职!他们如今立下的功绩,不过是折抵先前的罪过罢了,何必嘉奖!”童贯、高俅、杨戬等人纷纷附和。
皇帝觉得蔡京说的也很有道理,于是道:“那么就敕封宋江为武德大夫,卢俊义为武功大夫,赐邸京城。其余众头领及军校士卒就赏赐一些金银绸缎,他们愿意留在军中就留在军中,不愿留在军中就任其自去吧。”
宗泽愤然道:“如此岂不寒了天下壮士之心!”
皇帝面露不悦之色。
高俅斥道:“宗大人,你这话太不恰当了吧!梁山人马所立功绩,不过折抵前罪罢了,陛下还格外赏赐,已经是天恩浩荡了,如何叫寒了天下壮士之心!”王辅冷笑道:“宗大人莫不是拿了梁山贼寇的好处,所以才替他们说话?”
宗泽大怒,“宗某一心为公,此心可对天地日月!倒是你们这些人,分明曾派人向宋江等人索贿,被拒后便在此大放厥词陷害忠良,奸佞之属,误国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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