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想一想,觉得自己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
吴小女听说,房子过户之后,还能由她打理和收房租,就更没什么不可以的了。
尤其是在她听说,是什么人在打房子的主意的时候,非常豪迈地表示,“明天就过户去,既然是永生的仇家,怎么让他们难受,咱们就怎么做!”
**************,负心多是读书人!市井小民中,从来不乏任侠之辈。
倒是张木子有点疑惑,“永生,你说刚才那厮,肯定是那二位派来的?我怎么感觉,他也可能是别人派来的呢?毕竟现在人人自危,多少人指望搭上太皇太妃这条船呢。”
不等李永生回答,她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过也对,没几个人用得起天机殿办私事。”
李永生微微一笑,笑得非常诡异,“你这话,是也对也不对,确实,对方未必是那俩派来的,但是能指使动天机殿的人,还真是有几个。”
“哦,是吗?”张木子眉头一扬,饶有兴致地发问,“那你说一说,还有可能是谁?皇族里的亲王吗?”
李永生笑一笑,拿起落花生,专心地剥皮,也不再说话,心说嫌疑最大的,还真的未必是那几个亲王。
灰衣人离开细柳巷之后,一路潜行,竟然来到了御林军的城北大营之外,然后他四下观察一番,悄然地溜进了一个普通小院里。
小院看着平凡,其实一点都不平凡,李永生若是跟着过来,一眼就能看出,小院周边有极为精妙的阵法,而且正处于运行状态。
灰衣人闪身进了正面的大厅,“见过老帅,据我观察,曲胜男只是为坤帅抱不平,并无其他异象。”
坐在大厅中间的,不是别人,正是御林军统帅离帅,他微微颔首,“这家伙也就是认一条路,她去看那名修生,所为何事?”
“那是她的恩人,而且,她想将收音机的生产,收到军需司,”灰衣人答道,“不过李永生跟宁致远交好,对军役部也有看法,拒绝了她。”
离帅闻言,闭上了眼睛,长出一口气,疲倦地发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李永生不会化解跟军役部的仇怨,”灰衣人沉声发话,“我假装是大司马所派的人,他拒绝卖出房产,那么就是说,英王应该没有跟大司马私通款曲。”
“啧,”离帅苦恼地一皱眉,又睁开了眼睛,“这家伙的交游,还真是广泛,又是李清明,又是宁致远……确定他和英王关系很密切吗?”
“应该是这样,”灰衣人犹豫一下,不太确定地回答,“他主要是跟英王的九公主关系密切,但应该可以算为英王的高端战力之一,同时,北极宫中人表示,无意介入朝争。”
“好了,”离帅长出一口气,揉一揉太阳穴,“降低关注吧,其他重点关注目标,还有几个态度明朗化了?”
灰衣人默然,半天才回答一句,“此事您不该问我……”
第二天,天放晴了,李永生一大早,就和吴小女去工建房办理过户手续,不过这手续有点繁琐,得先要得到捕房的证明。
而捕房那里,还没有断下吴家的案子,吴家的两人被扣在捕房里,但是赟山吴家迟迟没有反应,别说什么出具“四族勿连”的文书,甚至都没有人来探望这二人。
倒是赟山捕房开出了公文,希望能将二人转回赟山接受调查。
所以这过户的事情,也不是很好办理,说起来是你情我愿,但是真要按流程走,尤其是有争议的情况下,还是很费时间的。
二月十五日,九天玄女诞辰,城外玄天观,举办大型的庆典活动。
玄天观是子孙常住,在积极地向十方常住靠拢,所以四大宫的庆典日,他们都办,四大宫也支持这样的行为,毕竟道宫也需要宣传,也需要黎庶的支持,哪怕他们并不需要香火愿力。
李永生和张木子也去了,毕竟是个庆典日。
观风使对九天玄女,并没有什么敬意——她也承受不起,但是既然入乡,何妨随俗?
更别说赵欣欣做为玄女宫的弟子,虽然不能在玄女山参加庆典,这样的活动还是要来的。
一大早,李永生、张木子和吴小女就来到了玄天观外,而此刻玄天观门口,已经聚集了近千号人,不少人都是乘坐豪华马车来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李永生和张木子都没兴趣去人堆里挤,但是吴小女执意要进去上香,她觉得现在自己生活得如此舒心,必须要感谢一下什么才好。
——好吧,她也不知道该谢谁,那就见谁谢谁好了。
李永生拿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在玄天观的前院停下,跟小道童讨要了一张木桌,摆在房檐下,又取了两条长凳过来,跟张木子坐下。
小道童识得张木子,还弄了一壶茶过来,他们这待遇,在进香的人里,也是一等一的高了。
过不久,又有香客过来,坐在长凳上歇脚。
还好,这些人能来玄天观,多也是心存敬意之辈,倒没有人不开眼到去动桌上的茶杯。
有意思的是,有两个女香客坐着聊了起来,听说话的口气,是下面府城来的,又说起香火来,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妇人说,此次前来要多烧几柱香,保佑夫君在官场不被小人所害。
李永生和张木子听得相视而笑,中土国的道宫是做功德的,不求香火愿力,不过下面小民知道的太少,纯粹是乱烧香。
不但吴小女这底层民众如此,这官员的妻子,竟然也是这样。
不过道宫从来不纠正这样的错误认知,有信仰的黎庶,总比没有信仰的黎庶要好,无信者做事,容易没有底线。
而且中土国周边,很有几个国家是修香火愿力的,道宫若是宣传,我们不修香火愿力,那相当于是把黎庶往外赶,是变相资敌。
不过另一个女香客,却颇有点意外,“官府中人不是修气运的吗?为何还要在道宫求庇护?气运旺,仕途自然就旺了。”
看得出来,她对官府中人到道宫烧香,相当不以为然——其实这已经犯了官府的忌讳。
少妇闻言,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反正心存敬畏是没有错的,玄女娘娘也是有大来历的,不是那些没有根脚的野路子。”
旁边一个中年男香客闻言,出声调笑这少妇,“你家夫君的上官若是得知,你来道宫烧香,少不得要治他一个心不诚之罪,反是不美。”
少妇刚才那句话,说得就比较含糊,现在见有人追究,忍不住冷笑一声,说话也尖刻了起来,“只修气运有用吗?天大的努力,也比不过会投胎的,你们只看到我为夫君烧香,不知道多少官府中人,亲自来烧香呢。”
说闲话那厮,原本就是逗个乐子,眼见少妇恼了,讪讪地笑一笑,转身离开了。
另一名女香客眉头一皱,“不会这样吧?官员亲自来烧香?”
“你哪里知道,最近可是不太平,”少妇摇摇头,“天家吐故纳新革除积弊,烧香的官员可多了去啦。”
说完这话,她站起身匆匆而去,显然也是知道,自家说的东西有点敏感,不如避开。
另一名女香客也没待多久,十几息之后离开。
李永生和张木子对视一眼,齐齐一叹,“本朝气象,不复当初了。”
然后,张木子就是一愣,“你怎么也看得出来?”
她是北极宫中人,宫里的典籍中,记载了无数次的王朝更替,因为这暗合道之轮回,所以宫里也有针对这些更替的分析。
但是她真的想不到,李永生居然也懂这个——就算瘸真君无聊,也不会无聊到教你这些吧?
然而,李永生拥有地球界的记忆,信息爆炸四个字,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信仰缺失的政客,他见得还少了?
不过他倒也无意解释,只是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轻“咦”,待他抬头看时,却是没有找到声音源泉来。
对于李永生来说,这是相当没面子的事,被人注意到了,自己却毫无所觉。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今天来玄天观的人极多,其中不乏四下乱看的,他若不能全神贯注,忽视一两个人也正常。
地球界的老话,“武功再高一砖撂倒”,在一定程度上是成立的,修为高的人,栽在修为低的人手里的事情,也是常见。
接下来,他开始全神贯注了,却是再也感应不到任何的关注了。
当他再次感受到关注的时候,顺着感觉望去,忍不住嘴巴一撇,心里暗暗苦笑:这位怎么也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任永馨,她身边还有任进以及他的夫人,再往后看,一个少女手里牵着一个小萝卜头,胖嘟嘟的永玢见到他,使劲儿想挣脱永琪的手,但是很遗憾,她力气太小了。
任永馨的旁边,还跟着吴小女,很显然,这两位是在里面遇到了,才一起出来。
李永生站起身来,打个招呼,“许久不见,这是……你们一家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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