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的年轻汉子眉头紧皱,看起来有点不开心,“我看起来是很弱的样子吗?”
“确实如此,”席友善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而且还很好心地告诉了他答案,“在江湖行走,有四大禁忌,老人、妇女、孩子和道士,都是惹不得的,你啥都不是。”
年轻汉子茫然地四下扫一眼,越发地郁闷了,“可是,我看起来很强壮啊……”
然后他一指中年汉子,“他也不在四大禁忌之中,为啥不选他呢?”
席友善沉吟一下回答,“他这个年纪,也有点接近老人了。”
你才是老人!中年汉子的嘴角抽动一下:你全家都是老人!
席都管却是认为,自己这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那老妪和小女孩儿的战力,他已经见到了,己方怕是没人讨得了好,而这两个汉子里,按概率来说的话,岁数大的汉子,战力应该更强大一些。
尤其是这中年汉子请战的态度,非常积极,这也是一个征兆。
见到年轻汉子有点犹豫,他冷笑一声,“怎么,你是没胆子迎战吗?”
年轻汉子闻言,走上前两步,轻叹一口气,冲对方勾一勾手指头,“来吧!”
席都管愕然地指一指自己,不可置信地发问,“你是要挑战……我?”
年轻汉子摇摇头,淡淡地发话,“我无所谓挑战谁,反正……你们都打不过我。”
“狂妄!”一名中阶真人大怒,冲着席都管一拱手,“师兄,我来教训他!”
席友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冯真人大喊一声,“席真人不可轻敌!”
呃,不可轻敌……席都管郁闷地撇一撇嘴巴,也是哦,己方已经连输两阵了,再输一阵的话,就算自己出手扳回一局,也是难看得紧。
于是他上前一步,一拱手,沉声发话,“这位朋友,请教了!”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动,空中瞬间出现七个身影,竟然是以一化七的神通。
这七个身影一模一样,看不出半点不同来,别人想攻击,都不知道该攻击哪个好。
这是席都管的拿手绝技,虽然偏重于防守一些,但是在战斗之初就使出,显然是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这一战他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与此同时,他掣出一个铃铛,轻轻一摇,发出一阵轻响。
这声音忽远忽近,仿佛珍珠落玉盘一般清脆,又像是有人在风中呜咽,说不出的古怪,令人昏头昏脑手脚发软。
这是他的独门道器摄魂铃,战力可媲美准真器,如果真君一时不查,也难免要恍惚一下。
事实上,席都管使出此道器,不仅仅是要迷惑对手,还要给对方其他三人一个难堪——摄魂铃是可以用来范围攻击的。
摄魂铃一出,紧接着他抬手向前一指,“缚!”
这是他个人的行动,但是空中七个身影,齐齐向前一伸手,同时大喊一声,所造出的气势,也极为惊人。
总之,席友善一动手,先是保护好自己,然后就强手迭出,想要一鼓作气拿下对手。
然而,年轻汉子根本没有受到摄魂铃的影响,那束缚的一指点过去,对方身形一闪,直接遁走了。
席都管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眼中红芒一闪,又吐出两个字来,“禁锁!”
正在飞遁的年轻汉子,身影硬生生地被定在了空中,进退不得。
旁边观战的老妪眼中,异样的光芒一闪。
席友善嘴角噙着冷笑,丢出一条索子来,缠向空中的年轻汉子,“米粒之珠,也放……”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那汉子身形一动,直接消散在空中了,他眉头一皱,“不妙!”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他只觉得识海微微一震,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斗大的拳头出现在面前,他惊叫一声,“不!”
然而非常不幸,他这一声喊得太晚了,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万钧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似的,整个身子向后抛飞而去。
“都管!”几乎在同时,一名中阶真人尖叫一声,冲着年轻汉子扑了过来。
“滚!”旁边传来一声低吼,却是中年汉子手一抖,手中的钉耙瞬间变大数十倍,狠狠砸向扑来的中阶真人,“想车轮战?”
“又是高阶真人!”此刻,又是有人尖叫一声,却是那个被打伤的冯真人,他惊恐万分地大喊,“快退!”
然而,说话容易,真要做就太难了,一眨眼的功夫,那中阶真人就倒飞了回去,比他扑上去的速度还要快许多倍。
人尚在空中,鲜血就喷了出来。
这一下,来势汹汹的一百多骑,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己方的三名真人,瞬间就被打伤了?
要知道这一百多骑里,除了有三十多名松峰观的弟子,其他人能跟他们同行,也多是关系极为亲近的,或者是身份差不多的。
对方只有区区四人,一交手之下,竟然轻松地打败了己方顶尖的三名战力,真的是令大家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来路啊?
一名松峰观的初阶真人抓狂了,大喊一声,“一起上,不信一百多人拿不下区区四个人!”
“住口!”有人大喝一声,大家扭头看去,刚刚被打飞的席友善。
都管大人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还有几颗带血的牙齿,他看着对方的年轻汉子,口齿含混地发问,“你是如何辨出我的真身的?”
李永生很无奈地一摊双手,顿了一顿之后,才吐出两个字来,“直觉!”
这个答案纯粹是扯淡,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以直觉做托词。
他总不能说——你那分身术太过垃圾,根本瞒不过我的感知。
席友善惨笑一声,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借口?
不过他倒是很光棍,“既然输了,我们就不去摩天岭了,几位可还算满意?”
“席都管!”有人高声叫了起来,显然是有点不满意,“咱们有一百多人呢。”
“闭嘴!”席友善头也不回地呵斥一句,他直勾勾地盯着李永生,再次发问,“不知诸位能不能报个字号,我们也好知道,栽在何人之手了?”
李永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小女孩出声发话,“我们是荆王府纳贤馆的四大供奉,见你们如此横行,少不得略施薄惩……道宫就可以纵马行凶吗?”
席友善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他的嘴角扯动一下,哭笑不得地发话,“我诚心请教,你不说也就算了,何必戏弄于我?”
“咦,你这话倒是奇怪了,”中年汉子眉头一皱,出声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戏弄你?”
席都管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荆王跟襄王有承诺,匹马不得入海岱,郡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啊。”
“咳咳,”小女孩儿干咳两声,“好吧,其实我们是清微庙的,不允许北方出现第七庙。”
李永生无奈地抬眼看天,我还说公孙未明没跟来,身边少了一个不稳重的,没想到,竟然又多了一个逗逼。
血魔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荆王和清微庙,都跟雷谷不对付,就顺口栽赃了——反正理由都是现成的。
哪曾想,席友善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发话,“我敬重几位的修为,但是你们若是想仗着修为,肆意羞辱我们,那我就要提醒几位一句……不要小觑了我等的血性!”
这话说得正气凛然掷地有声,真不愧是铁骨铮铮的中土修者。
一片寂静中,有人出声了,“血性不是借口,就是不告诉你们来路,想要多欺少只管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扮做中年汉子的张老实,他将某些借口看得一清二楚。
席友善闻言咬一咬牙,这一刻,他是真想一挥手,让大家一拥而上,将这四个人斩成肉酱。
然而,这也只是想一想罢了,他可是不相信,对方敢这么拦路,会没有其他的后手。
事实上,就算对方没有后手,他也不敢贸然跟对方翻脸,能派出四个高阶真人的势力,会仅仅只有四个高阶真人吗?
这不可能!
正经是对方的出手,虽然都直接冲着脸上招呼,很侮辱人,但却没有下杀手。
不下杀手,就得领情,至于说冲着脸上招呼——无非是不想他们去挑战摩天岭,所以故意在脸上留点印记,让他们见不得人。
想了一想之后,他一拱手,“那么,几位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原路返回了。”
“且慢,”却是那老妪和年轻汉子齐齐出声。
两人对视一眼,李永生才抬手冲着席都管一招手,“你过来,问你点事情。”
我堂堂的松峰观都管,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席友善的肺都快气炸了。
但是,他还真不敢不听话,因为他有种直觉,对方对自己的轻慢,是发自内心的——也就是说,人家根本不在乎松峰观的都管,甚至可能都不在乎松峰观。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却听到那年轻汉子低声发问,“这禁锁心咒,你得自于何处?”
老妪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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