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伊人笑

《只愿伊人笑》

第28章 第二十五章 瑞王认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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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西南方向一处偏僻的角落。

那里荒草横生,枯草长势齐肩,到像是个天然的密室。

草中有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制窑厂,因为不景气,荒废了。

废窑厂内数个用黄土堆砌而成的烧窑洞,破败的烟囱依旧矗立着。

走过三、四个漆黑的烧洞,在最深处草稞子和泥砖后面,有个暗门,推开草制成的暗门,眼前便出现数十节向下的土梯。

行至最下方,转几个弯,便到了地下的土窑暗牢。

这里有些刑狱司大牢的影子,铁栏牢房、刑具桌椅、排气孔洞等很是齐全,土墙上插着数根火把。

红熠熠的火光,不似那么冰冷血腥。

早在几年前,李元容发现此处,便命暗卫把这里建成秘密暗牢,用于关押见不得光的重犯。

当然,这里关着的除了敬孃,也包括从齐州带回的那名沙国密使。

到达废窑厂,李元容轻盈俊影潇洒转身,下马后左右扫视一圈。

见太岁去了多时未归,李元容俊眉微挑,不由心中泛起了一丝担忧。

紧接着,她素手拉了下身旁粗实的草绳,刹时草门缓缓打开,李元容转身进了土窑暗牢。

暗牢中的敬孃,俏面惨白,她不记得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呆了多久,仿佛很久了。

不过敬孃此刻到是悠哉,自被关进这暗牢之中,再没有受过重刑,日日三餐到也是准时,而且丰盛。

今日竟然还送来一壶水酒,身处囹圄,细品之,却别有风味。

见李元容到来,坠星八鹰暗卫清风、破晓、星月三人迎前行礼。

“主子,您来了,现在要将人转走吗?”清风恭声问道。

“等太岁回来,便将人送到城郊别院!昨日有人受伤吗?”李元容看到地上的带血白布挑眉问道。

破晓双眸瞟向清风,见她未语,垂首低语道:“主子,清风为救属下,被刺了两剑,好在不是很严重,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清风眼中闪过惊讶,她没想破晓会将此事说出来,略显急迫的说道:“主子,是属下武功不济,遭了敌人暗算,与旁人无关。”

“只要人没事就好,去把敬孃带过来吧。”李元容呼了口气,其实当年救她们八人的时候,李元容心里是有疑虑的,曾猜忌过她们对自己是否忠心。

经过数年层层的考验,李元容深知八女并无二心,只要是她吩咐的任务,无论是刀山火海,亦或是万丈深渊;她们都义无反顾,豁出性命的去完成。

因此,暗卫八女甚至比李子闲、李子武更值得李元容信任。

半刻——

敬孃被带到了李元容的面前,看着这个唯一熟悉的人,娇呼道:“你是那位官爷?!”

“敬孃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李元容上下打量敬孃,衣衫倒还整洁,黑色素装,淡色丝带在腰间盈盈一系,清瘦的身段立显无疑。

近观她的面色,略有憔悴;墨发随意挽于头上,散落的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发髻上插了根木筷子,少了平常浓妆艳抹的娇媚,却多出一股朴素淡然的气息。

“官爷,何时能放妾身离开!妾身是冤枉的,望官爷明察。”敬孃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俊美英气的李元容,这个男人是她的救命稻草。

“如果姑娘能实言相告,也许我会考虑放了你。”李元容想知道这蛇首青刺究竟代表什么?

“官爷,妾身所说句句实话,不敢隐瞒。”

李元容看到敬孃说话时,眸中异动,这微小神色没能逃过李元容的双眼,她没说实话。

李元容似乎想到什么,说道:“前些日子,我在齐州遇见个和尚,他的胸口纹着与姑娘相似的蛇首刺青,不知姑娘可否帮我消除疑惑。”

说罢,李元容指了指敬孃的胸口。

敬孃面色一紧,大大的眼很似慌张,情绪几乎是排山倒海的喷涌而来,她冲向李元容,用纤细的双手抓紧李元容双臂,激动的问道:“他还活着吗?”

“呵,看来姑娘是认得那人。我已经派人暗中跟踪他了,相信不日之内,便有消息了。”李元容补充道:“不过,要是我先得到想要的消息,那姑娘对我就没有丝毫用处了。那时,我不介意把你交给诛安会啊、幽蛇团啊这些个肮脏、龌龊的组织了。”

敬孃脸色瞬间泛白,清瘦的身形一晃,险些跌倒,抿着柔唇咽下满嘴的苦涩,嘲讽道:“好吧,我说。不过另我惊讶的是,瑞王到是阴险的很呐!”

敬孃语锋一转,全无柔弱扭捏,神色平静接言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是表哥一手将我带大,为了躲避仇家,我们远赴千里北境的荒决,在哪里我们渡过了黑暗般的幼年。为了活命,无奈之下加入了蛇灵卫。”

这到让李元容出乎意料,她收悉,蛇灵卫是隶属荒决国王室的情报组织,不过只是听过,并未曾亲眼得见,没想到这个百般娇媚的女子竟然是敌国的密探。

“接着说!”李元容此时面色发冷,语气中略带怒意。

“瑞王所说的那个和尚,就是我表哥。”敬孃知道李元容说一不二,如果真把她交给诛安会或者幽蛇团,那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之前所做一切便会前功尽弃。

选择说实话,李元容不但会保她不死,更不可能将她交于那些反安组织。

“姑娘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也应该清楚我想知道什么!”

“瑞王太过心急了吧。”

敬孃踱着步子,摸了摸土墙,语气幽怨道:“人活一世,却怎么也逃不出这牢笼。”

敬孃自嘲一笑,继续说道:“我和表哥奉命潜入大安国,为的就是收集大安军防和反安势力的情报。可没想到,在我们刚入柳州时,就被诛安会盯上了,后来我偷走了他们会中的名册,所以诛安会长下了追杀令,定要致我俩于死地。在柳州脱逃后,表哥扮成僧人去了齐州继续调查,而我则扮成艺妓来到了神都,这才侥幸活到现在。”

敬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举起木桌上的酒壶,仰起玉颈,猛灌了口烈酒,激得她微微颤抖,平复了下心神,道:“但是我还是低估了诛安会的势力,那日在我屋中被刺死的丫鬟小莲儿就是诛安会机巧堂的人,没有办法我只能杀了她,只是万没想到的是,你也在馆内。当你抱着我、安慰我时,本想借机杀了你;但我犹豫了,因为你很温柔,并不像江湖坊间所传的那般嗜血无情,所以我改变主意了,继续装作柔弱艺妓被你们抓到牢中,掩人而目罢了。”

“你应该感到庆幸当时没有动手,你好好想想,当时我手中的动作吧!”李元容满眼鄙夷道。

敬孃思索了一阵,瞬间惊出身冷汗,回想当日情形,李元容抱着她,手指点在了她身上死穴之上,只要她有丝毫动作,那么后果……

“难道那时你就开始怀疑我了吗?”敬孃急迫的问道。

“哼,当日我初见那婢女伤口,就知道根本不是你手中的金剪所伤,而是匕首刺伤,虽然伤口相似,但瞒不过我的眼睛。我在屋内没有找到那枚匕首,但却发现了这个!”

李元容从袖口掏出了一枝翡翠珠钗向敬孃晃了晃。

“这是我的珠钗!”敬孃掩口惊呼道。

李元容冷笑的说道:“没错,而且我也知道,这个珠钗上的翡翠,产自荒决供王室所用!所以我断定你的身份绝不简单。”

“你太可怕了!”敬孃双眼充满恐惧和惊讶,接着她声线颤巍道:“那你如何就能断定这珠钗属于我?”

“那是因为死去的婢女头上带着银钗。同时,我查看了你的首饰盒,发现首饰用料大多是这种荒决翡翠,所以那时,我想你可能来自荒决!”

此时,见太岁回到牢内,李元容示意可以行动了。

在出地牢前,敬孃问道:“你会把我怎么样?交给诛安会?或折磨我,杀了我?”

李元容并未语,转念道:“名册在哪?”

“哈哈……哈……”敬孃娇躯乱颤,癫狂发笑。

“看来名册在你表哥手中!”李元容其实也不确定,只是想诈诈她。

看着敬孃笑声顿停,再度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李元容暗笑,看来她猜对了。

“你怎么会知道?”敬孃心惊问道。

“太岁,带她走。剩下的三人看好那个沙国密使。”李元容语毕率先走出地牢。

望着李元容离去的背影,敬孃心中悲愤,她的双手被太岁反扣在后背,身子奋力的扭动着,眸中划下两行泪水,不断挣扎地撕喊道:“李元容你回来,求你别杀我表哥……”

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久久不曾散去……

李元容让太岁独自押着敬孃去往城郊别院,她则在暗中观察。

在废窑厂外围,九名黑袍人带着黑布,骑着俊马,藏匿在高耸的草稞中。

“宗主,属下探到李元容打算在此处移走敬孃。”

被称为宗主的人马停在最前面,看样子是这伙人的首领,虽同穿黑袍,但袍上绣着云朵状的银纹,如行云风流般,在夜空下闪着夺人眼球的莹光。

露在外面的双眸冷峻凌厉,且充满杀气。

“办得好!一会见机行事,如夺不回敬孃,便杀了她。”称为宗主那人故意压低声线,虽然冰冷无情,但难掩内在的温柔悠扬。

“可是宗主,属下有一事不明!”身后的黑袍人疑虑说道。

“讲!”

“既然宗主亲自来到神都,那为何还要派三长老他们来劫人?”

“近些年,白头蝰总仗着资格老,处处与我为难。在组织里有部分人竟然只唯他令而行事,如果本宗继续放任不管的话,那岂不是要将这宗主之位拱手让人吗?”黑袍首领冷冷的说道。

“这个老家伙的确太放肆了些,是该好好归拢归拢了。宗主,属下还收到个消息,今夜白头蝰他们分两队行事,白头蝰他们去暗杀李元容,青衫他们负责在此劫人。”

“哼,想杀李元容,真是不自量力!传我命令,一会待青衫他们动手后,咱们只须趁乱行事即可。”

“属下遵命。”

青衫他们数十名喽啰,提着森森利刃,卧身潜在出窑厂的必经之路上。

众人躲在路两旁的泥砖墙后面,伺机而动。

“青衫,不知三长老他们得手没?”

“但愿吧!咱们办好这边的事就行,最近宗主苏洛儿频传指令,催促我师父速了神都之事,尽快返回总坛。”

“宗主这是何意?”

“不得而知啊!那个婆娘是个疯子,行事怪诞。另外师父还说,如果能帮诛安会夺回敬孃,诛安会长许诺在先,将给咱们黄金百万;到那时,咱们后半辈子便可高枕无忧啊,不必在为苏洛儿那个婆娘卖命了,拿着钱财逍遥快活多好!”

众人一听,贪婪暗笑。

此时,从不远处的废窑厂内驶出一匹棕色骏马,马鞍上一前一后驮着两人。

太岁单手搂着敬孃的细腰,单手用力拉着缰绳,骏马打出鼻响,吐着白雾,银蹄疾扣,向外飞驰而去。

青衫举起手,示意大家注意,准备行动。

但青衫还有些费解,并未见到李元容跟随,让他有些担忧,转念想,莫非师父得手了?

“动手!”

随着青衫轻喝,众人纷纷跳出泥墙,举着寒刀冲向驶来的太岁。

太岁感叹李元容料事如神,这帮人果然只要见到敬孃便会动手。

她顺势松开搂着敬孃的手,摸出腰间弯刀。兵刃相交,太岁找准时机,瞬间割破两个人的喉管,那两人面容凄惨,死也没想到只是一刀,便结果了他们。

面对这数十人,太岁不惧,只是边战边保护敬孃,让她有点顾不过来,迅速挥着手中弯刀,在夜幕下划出道道光影。

青衫双脚点地持剑飞向太岁,太岁见状足上用力,蹬着马鞍,纵身飞起硬接青衫长剑。

锵——

两刃交错再过数招,爆出点点星火。

暗处的李元容不在犹豫,拔出天子剑,跃上半空向青衫等人挥出惊天剑气,倾盆暴雨般的气势,让青衫自感危机,下意识侧身翻转,避开了太岁的刀落在一旁。

可是那些喽啰武功却稀松平常,面对这呼呼作响的凌厉剑气,纷纷双眼充血,连哀嚎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太岁见前路无人,便要驾马疾驰而去。

李元容站在泥墙之下,威风凛凛剑锋指着青衫,但星眸却紧盯着不远处的草丛。

“宗主,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李元容就是李元容,当真举世无双。你们抢人,本宗去会会他。”幽蛇团宗主苏洛儿语气淡然,眸如弯月眯成一条线。

“是!”

接到宗主命令,八匹骏马夺草而出,绕过李元容和青衫从泥墙后方掠过,眼看着便要追上太岁。

李元容凝心运气,向那些黑袍人飞去,半空中,却被一柄翠色竹剑封住去路。

“来者何人?”李元容喝道。

天子剑攻势如滔天巨浪般,看得青衫是目瞪口呆,讷在当场,仿佛忘记自身处境。

“杀你之人!”苏洛儿美眸大睁,逐一将李元容惊天剑势化解。

苏洛儿紧握竹剑,银纹黑袍无风飘扬,气场强大,身型如蛇般鬼魅,向李元容连续刺出数剑。

李元容暗叹,这人功夫不赖,单手竖起剑锋,准备接招。

空中传来一声娇喝,伴着声音,苏洛儿眼中发亮,马上抽回竹剑,向左侧避开。

轰的一声,在原来苏洛儿站的地方出现一个被剑气削出的大坑。

“谁?”苏洛儿抬眼问道。

李元容一抚额头,这熟悉的声音,定是小师妹南宫若星。

南宫若星倩影落在李元容对面的泥墙之上,美眸转向苏洛儿,居高临下轻蔑说道:“你那八名手下已被我杀了,你要不想死,便速速离去!”

苏洛儿领得那些人虽不是高手行列,但在团中也属中上乘,竟被眼前这丫头片子轻松的斩杀了。

她不由眉心一皱,微怒说道:“大言不惭!”

语罢,苏洛儿再次挥起竹剑,向李元容袭来,南宫若星见苏洛儿没理她,有些动怒,同时出剑刺向苏洛儿。

李元容见她们两人你来我往,走了几招,竟然不分胜负。

虽然这黑袍人武功怪异,内劲深厚,但比李元容还差上几分,想要是生擒也属不易。

看来不能讲什么江湖道义了,还是与南宫若心合力将此人擒住再说吧,李元容暗自盘算着。

李元容、南宫若星时隔数年,再度双剑合壁,两柄长锋光芒大盛,威势无暇。

剑压撼动日月、剑息风起云涌、剑势气吞山河……

苏洛儿见状不敢大意,她从剑招上,认出眼前这蓝衣丫头就是南宫若星,江湖盛传“诛负心、斩不良”的女剑神。

她冷哼,心想这两人合力自己必将葬身于此。

青衫则趁三人拼剑之际,悄然入草逃跑了。

李元容、南宫若星两人的剑招,成互补之势,如张网般笼罩着苏洛儿,她马上回挑竹剑,全身发力,抵挡两人剑势。

哐——

随着一声巨响,苏洛儿被震得向身后飞去,借势飞落马身,双脚夹紧马腹,俊马飞驰前行,在没入黑幕之前,苏洛儿回身,眼神坚毅的望着远处的李元容,面纱之下的薄唇一笑,心里想着‘李元容,本宗记住你了!’

李元容同样定神望着消失的苏洛儿……

“花心浪子!怎么?看上那个妖女了?”南宫若星在旁恨恨的说道。

望着地上的尸体,李元容提剑未答,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不用你管……”

语毕,南宫若星便向苏洛儿消失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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