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九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已经见识到了牧凡的可怕，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妖孽，仅仅是以生劫境的修为就能够和他一个散仙对着来，甚至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试问整个真咒大陆还有比这个家伙还强的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虚空的方向，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那位大人能够杀了叶旋瑜。他也很清楚，牧凡虽然厉害，可是在那位大人的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不过他很快就又叹了一口气，叶旋瑜的来历他何尝不清楚，如果那位大人可以灭了轻雪宫，或许早就动手了，如今他能够指望的就是量劫。

“你可知道量劫是如何出现的？”渡九盯着牧凡问道，他没有着急着吞服丹药恢复伤势，主要是他生怕惹怒了牧凡。

牧凡虽然知道一些，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见牧凡没有开口的意思，渡九就知道牧凡这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缓缓说道，“恐怕你应该不清楚为什么这片大陆会叫做真咒大陆吧，因为这是被诅咒的一方大陆，至于为什么会被诅咒，我只知道和无数万年前的一场大战有关，我们真咒大陆是受到上界的影响，这才被封禁了，自从真咒大陆被封禁之后，上界强者为了保住仙界的修源，故而大发慈悲开辟了仙界和修真界的飞升通道……但这方大陆因为曾经被封禁，灵源消耗得实在可怕，所以有大能为了使得真咒大陆根基不灭，这才引发了量劫……”

牧凡倒是没想到渡九知道得这么多，他打断了渡九的话，“你是说这次量劫是人为的？哼，我看，是你身后那个大人搞的鬼吧？”

至于渡九说的什么为了保住真咒大陆根基不灭，他听听就算了，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什么好处，他相信渡九身后的家伙肯定不会去做。

渡九倒是点点头，说道，“没错，如果不是幸亏有量劫，恐怕真咒大陆的生机早就断了，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为什么？”牧凡沉声道。

渡九摇头道，“因为真咒大陆被封禁的缘故，天地灵气是有数的，当这方大陆的修者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天地灵气会失去平衡，而且会越来越枯竭。想要保住这方大陆的生机，就只能让一切重归混沌……”

“这就是你身后那位制造量劫的原因？”牧凡冷笑道。

感受到牧凡的语气有些不爽，渡九冷笑道，“哼，姓牧的，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我想要告诉你，如果没有量劫，真咒大陆的修真水平只会越来越弱，如果没有了修为强大的修士，就是上位界面的仙人也会越来越弱，一旦仙界力弱，它会随时被其他界面攻破，到时候仙界生灵涂炭。”

“你还会想着阻挡量劫吗？”

牧凡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立即说话，他猜测渡九说的话应该有部分是真的，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安排九五宗指令真咒大陆，恐怕不是为了找个发言人这么简单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给巡天殿培养走狗来了，或者说，你们巡天殿也是给上面培养走狗的。”牧凡冷笑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说量劫的存在是为了让一切重归混沌，让真咒大陆能够源源不断地为仙界提供种子，这一点他勉强能够接受，但是巡天殿的存在很明显就是为了寻找一批又一批忠实于巡天殿，或者说忠实于仙界某个势力的奴隶。

渡九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牧凡说道，“牧凡，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别忘了，你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得益于上界，如果没有量劫，你以为你能够修炼到生劫境吗？我知道你的资质逆天，但是没有天地灵气，你拿什么来修炼？”

“没错，我巡天殿的存在就是为了发掘天才送到仙界，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一旦仙界被仙妖魔攻破，你以为真咒大陆还能存在？”渡九继续说道。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下方所有的修士，那意思是他巡天殿是为了整个真咒大陆着想才这么做的，如果不是有牧凡在，他甚至会被巡天殿说好话了。

牧凡沉默了下来，渡九的话不能全信，但应该是有一部分是真的。这一刻他没有理会渡九，而是目光看向整个真咒大陆。

真咒大陆涅化的气息越来越浓，甚至一些山脉河流开始崩陷，地貌开始改变，到处都好像都在地震一般，地壳运动越来越剧烈。

他看到很多宗门在这剧烈的地壳运动中土崩瓦解，多少凡人村庄消失不见，一些山川眨眼间变成了平地，河流干涸，岩浆喷发，到处都在发生着剧烈变化。

正如渡九所说的，这就是量劫，这一切似乎就是重归混沌的先兆，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在这大变化中疯狂逃命，有人被岩浆湮没，有人在推搡中死亡……

量劫……

难道只有一切重归混沌，真咒大陆才能得到涅槃吗？

在量劫的面前，就算是修炼到归元境又如何？当一切重归混沌的时候，也许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这样的修道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只有臣服于巡天殿，成为仙界的走狗？

不，牧凡很快就从思考中清醒了过来，他不愿如此，就算是化为混沌，他也不会成为仙界的走狗。他想到了无影仙人，想到了地球上那个叶姓大能……

牧凡忽然深呼吸一口气，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他的目光看向渡九，心态也变得平和。

“渡九，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今天就算你说出花来，你也必须得死！”说到这里，牧凡周身的气势再次鼓动起来。

“什么，牧凡你疯了！如果你想要保住真咒大陆的道基，你绝对不能杀我，只有让他们加入巡天殿，他们才有获救的希望……对对对，如果我死了，他们肯定也活不了！”见牧凡又要动手，渡九忍不住激动道。

他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牧凡还是不为所动，他说得都是真的啊！至少他说的这些都是那位大人告诉他的，不等牧凡继续说话，渡九就又大声说道，“真咒大陆即将涅槃，如果这些人不加入巡天殿，他们只会覆灭于量劫之下，化为混沌……”

所有人都听到了渡九的这些话，无论渡九说的是不是真的，下面的无数修士都已经沸腾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