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其：“你这是意气用事！现在欧洲的疫情已经开始出现疫情，到时候一旦大面积爆发，你和孩子们怎么办？你父母年纪大了，你一个女人要怎么去面对和处理这样的事情？万一你感染了，或者你父母感染了，那2个孩子怎么办？柯洁，你现在最应该要做的事情就是带他们回国，哪怕是回香港也行啊。”

柯洁：“应该的医疗系统健全，如果疫情真的严重了，政府肯定也会出台相应措施的。我们现在都居家隔离，没有聚集聚众，不会有事情的。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和孩子们，你就应该来英国。”

胡家其：“现在是你闹脾气的时候吗？我们现在说的是新型冠状病毒，比当年的SARA（非典）更可怕的病毒。柯洁，你是也经历过抗击SARA，你应该知道这个病毒的可怕之处。”

柯洁：“我知道，我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样防疫，怎么照顾好自己和家人。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会做。但是你呢？你心里只有医院那些病人，你有操不完的心，忙不完的工作。”

胡家其：“柯洁，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话吗？”

柯洁：“柯洁......”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的另一端只剩下冷漠的机械提示声，胡家其看着被挂断的通话，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张镜禹：“看你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感觉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胡家其一惊，回头一看，张镜禹站在办公室门口。

胡家其：“是你啊，进来吧。”

胡家其苦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电话，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杯热水。张镜禹随手关上门，走到胡家其面前坐下。

张镜禹：“两口子又吵架了？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好好谈？不是我说你啊，别总是顾着工作，柯洁一个人操持家庭很辛苦的，你要多体谅一下她。对了，柯洁什么时候带铭铭和冰冰回来？听我的小助理说，英国那边的机票又涨价了，机票价格持续攀升。早点回来比较好，我担心之后会出现一票难求的局面。万一两国之前因为疫情而暂停了跨国航班，到时候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胡家其：“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我们刚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不欢而散。”

张镜禹：“什么情况？!”

胡家其：“柯洁不肯带孩子们回国。”

张镜禹：“你们两个怎么会搞成这样？”

胡家其递给张镜禹一杯热水，神色有些疲惫。从近距离看，张镜禹这才发现原来胡家其的鬓边已经灰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有种唏嘘的感觉。

胡家其：“一言难尽。事情都变得乱糟糟的样子，我很头痛。我和柯洁的争吵越来越多，现在分居两地，一件很小的事情都能让我们产生分歧、吵架。我感觉自己很失败。”

张镜禹：“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嘛，你别想那么多。”

桌上的水杯飘荡着热腾腾的白雾，胡家其伸手去握住那些水雾，白烟像泡沫一样，一碰就散了。他抓不住眼前的东西，就像是他掌控不了自己的生活一样。

整个办公室很安静，两人一室清水无茶。良久，胡家其才再开口。

胡家其：“我想去英国。”

张镜禹：“这样也好，你去把柯洁和孩子接回来，现在国外的疫情也开始蔓延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待在英国终究不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张镜禹以为胡家其终于想通了，愿意停下工作去英国接妻儿。他正欣慰胡家其懂事了，结果下一秒胡家其的话直接给他泼了一脸冷水。

胡家其：“我想请愿出征，去英国抗疫救援。”

张镜禹：“什么？！”

胡家其：“你要不要这么激动？！”

张镜禹直接气得拍桌而起，指着胡家其就是一顿教训。

张镜禹：“我激动？！你还敢嫌我激动？！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主次不分，本末倒置！你现在是应该考虑参加救援队的事情吗？！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去英国接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回家！我靠！整个汉山市那么多优秀的医生，你还怕出征英国的救援队凑不齐那5-6 个人吗？！”

胡家其就像是一个学生一样，听话地挨骂，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他见张镜禹气得面红耳赤，他怕他此时开口会把对方气得爆血管。

张镜禹见胡家其沉默寡言，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心里更气了。

张镜禹：“胡家其！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胡家其：“我在听着。”

张镜禹：“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你还不乐意了啊。”

胡家其：“......”

胡家其心想：“果然开口就是错。”他默默的闭上了嘴，等张镜禹骂完。

10分钟之后，张镜禹坐下来来，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把冷掉的水干完了。凶神恶煞的眼神和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让胡家其感到满头黑线，无比无语。

张镜禹：“气死我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做事之前能不能想一下后果？”

胡家其：“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并没有儿戏的成分。你不用这么激动地。”

张镜禹：“深思熟虑？哪点能看出你是深思熟虑了？你不是上帝，医生也不是万能的，病人更是救不完的。我不是说去英国救援这件事情不对，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你可以让其他医生去。”

胡家其：“我有SARA和新冠两次重大床染病疫情的救治经验，还有丰富的重症患者救治经验和临床医学经验，我......”

张镜禹：“我知道你优秀，但是你能不能给国家留点资源啊？说句不好听的，重大疾病救援的经验需要传授给后辈医生，你要是在国外感染了，人最后还凉了，那是很严重的损失。你不仅是医生，你还是我的朋友。几十年朋友，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