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落,有人从门后面一跃而起,扬起棍子朝他狠狠砸了下来。
任霄眼睛都被血烧红了,这傻逼跳起来的姿势在他眼里看起来跟慢动作播放一样。
任霄举起棍子扛下这一棍,铁质的棍子发出哐一声响,任霄虎口一震,猛地一抽棍子,顺着黄毛失去支撑要向下压过来的动作狠狠一甩手,一棍子抽在了他的下巴上。
两颗牙齿从黄毛的嘴里飞了出去,他嗷了一声,手中的木棍脱落歪到了一旁。
“妈的又来一个难缠的!”不知道谁骂了一句。
与此同时,屋里剩下的三四个人一拥而上扑了过来。
任霄躲开朝他腿上砸过来的一棍,用了全力朝正面扑过来的黄毛肚子踢了一脚,那黄毛被他踢得噔噔倒退几步,摔到地上半天起不来,但任霄背上还是不可避免地遭了一棍。
“操。”任霄单手往后一兜,抓住一根木棍的末端。
背后那人没松手,他就着那股拉扯的劲儿找了个支点回身狠狠抡了一周,把左边正要砸下来的黄毛的棍子抡飞后,一棍子砸在了这黄毛的脑门上,砸西瓜似的咚的一声,黄毛脑袋跟露出了瓜瓤似地汩汩流血。电光石火间,背后那位也反应过来,闷哼了一声之后朝他右腿狠狠蹬了一脚。
但任霄红了眼,远比他的速度快得多,他闪身避过这一腿,也一脚狠狠地踢了出去,正踹在这人的腿弯,这人噔噔噔被他踹得倒退了好几步,他将手上抢过来的木棍朝着这人的脑袋甩了出去,把人逼退了。
他记着更重要的事情,把那两三个动手的黄毛击退之后就几步冲到了晏知行的身边。
晏知行身上衣服都是湿的,泛着血腥气,他都不敢下手摸摸他哪儿受伤了。
“晏知行?”任霄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晏知行你醒醒。”
“你……”
如果任霄不是太紧张,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晏知行身上,或许他就能发现,其实晏知行露出来的那半截雪白的脖颈上面没有一丝伤痕,反倒是他身后的黄毛们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另一边的角落里甚至还躺着一位在汩汩流着血。
晏知行没有任何回应,像死了一样。
这帮!狗杂种!!
给他去死!
任霄颤抖着手,想去摸他的腺体有没有损伤。
但手还没伸到,背后棍棒的破风声先一步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妈的看着干什么!上啊!任霄这小子可不是好惹的!”
很好,知道他的名字。
他妈的果然是认识他的人!
他迅速转身徒手接住这一棒,更多的人扑了上来,原先倒地的都爬了起来顽强作战。
任霄打得红了眼,一片混乱间,他下手完全没了分寸,宴知行的虚弱和那些暗红的血迹,以及有可能被标记了的事实刺激着他的大脑,他完全忘记了物理老师交代过让他不要冲动。
他只知道自己浑身都沸腾了,这些人,这些肮脏的街头混混。
多是alpha,身上信息素都激发了,与空气中陈年的烟味杂乱地混在一起,空气中满是令人压抑而燥热的臭味。
他们竟然敢!他们竟然敢碰晏知行!
他手中的铁棍混乱间不知道被哪个稍微有点脑子的拼死抢了,像触发了他的开关,他拎着铁棍还能控制住自己不要下手太狠,铁棍一脱手,他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他只知道自己热得要爆炸,尤其是脖子上腺体那一块儿,烧得简直跟要融化了一样。
他光着手,一掌拍在了正面举着棍子扑过来的黄毛脸上。
噗的一声,结实的肉碰肉的响声。
这个黄毛连哼都没哼一声,棍子还搞笑地半举着,整个人就仰面倒了下去。
还剩下三个黄毛忽然就顿住了动作,围成了一圈,脸上惊疑不定,却没人敢动。
地上零零散散倒了好几个在哼唧的,被仰面拍了一掌的那位嘴巴张着,眼瞳半翻,不断地在抽搐。
任霄红着眼睛,抬眼扫视一圈,挑起一边嘴角笑了笑,他五指并拢,手掌朝内弯了弯:“来。”
没人敢动。
房间一时陷入安静,只有几个黄毛呼哧呼哧的粗粗的喘气声,外面打斗的声音此时格外鲜明,应该是杨帆他们跟外面的那五六个人干起来了。
任霄整了整衣领,眼睛红着:“谁是老大?”
没人回答他的话。
“是谁让你们来弄晏知行的?”
依旧没人回答。
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没人注意到,原本充满alpha信息素和烟味的房间中不知何时偷偷透入了一丝清甜的玫瑰香气,也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晏知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抬起脸,正幽幽地看着背对着他的任霄。
“怕、怕个吊,”有个黄毛举着棍子说了一句,“他手上没东西,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上,”那黄毛喊,“上啊。”
但喊归喊,却依旧没人敢应他的话。
倒是不知道谁这时候说了一句:“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好像是O的信息素的味道?”
刚刚那个吆喝的黄毛似乎想通了什么,他终于找到了借口,磕磕巴巴地喊道:“上,上啊,我们之中没有O,唯一一个进来的就是这小子,他是Omega!他娘的,他是个O,上,一个O你们怕什么!给我上!”
任霄呵了声:“我是O?”
他招招手:“觉得我是你就来,爷爷等着你。”
“不过我再问一次,谁对他动了手?”他没回头,手往背后指了指。
“动哪儿了?”
最后一句,他问出来感觉喉间都燃烧了:“有没有人,动过他的腺体。”
还坚强地站着的黄毛就剩三个,但老大看起来就在他们中间,就是刚刚发言的那个,那个黄毛看起来有二十岁出头了,脸色蜡黄发黑,穿着十一中的校服说不出来的违和怪异。
他显然是个爱逞强好面子的性格:“动、就动了怎么着,长那么好看张脸做三,不是骚得发慌呢,就动了怎么着!”
任霄没说话,但周身气息猛地沉了下来,他捏紧了拳头,猛地朝那黄毛扑了上去。
“我草你妈!”
任霄速度极快,那黄毛躲闪不及,被任霄一把掀翻骑在了身上,任霄拳头破了皮,但他仍不管不顾,红了眼一拳一拳往那黄毛脑袋上揍。
拳拳到肉,砸在脸上发出结实而沉闷的响声。
还站着的两个黄毛一时之间被他的狠样给唬住了,竟然愣在原地傻眼看着。
任霄眼睛血红,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唯一能感知到的情绪就是愤怒。
再这么打下去会死人的。
虽然那黄毛死不死对晏知行没什么所谓,但他不能让任霄成为杀人犯。
而且……
任霄情绪太激动了,就连黄毛都能明显闻到了他身上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激动的情绪、高强度的运动和高匹配度alpha信息素的刺激,永远是诱发Omega腺体成熟的诱因。
晏知行站了起来。
“阿霄。”
任霄忽然跟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停住了动作。
“阿霄,”晏知行虚弱的声音,“别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
任霄抬起头,看见晏知行扶着墙站在墙角处,正在看着他。
他跟脱了力一样,停了手站了起来,走到晏知行的面前。
他都不敢碰他:“你……你有没有事?伤着哪里了?我送你去医院。”
晏知行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身子软了下来,任霄赶紧一把捞住了他,架着他的胳膊弯松松揽在怀里。
宴知行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来:“我没事,就是没什么力气,你抱我一会儿吧。”
任霄抱着他,心里愧疚得一塌糊涂。
看晏知行这么虚弱,他也顾不上什么了,上手轻轻在他胳膊和背上脖子上一通摸。
“你都虚弱得站不稳了,这样叫没事?你身上好多血,这也能叫没事?”他一连串地说,边说边摸索,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可能重了点,又放轻语气。
“伤口在哪,你先让我看看,”他有点像是在哄了,“还在流血吗?”
晏知行身上冰凉的,这小破屋子也没有暖气或者空调,晏知行被扔在地上靠着墙坐了那么久时间,浑身都冻透了。
任霄都没意识到自己心里的心疼,手却已经自动自发地在人家背上不断地顺着,似乎是想给他去去寒气。
他想抱抱他给他取会儿暖,但又觉得他的伤不能再耽搁,得马上去医院检查才行。
“我们先去医院。”他说,他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打120,但刚刚打斗中手机早掉到了地上,刚放开晏知行想去捡,晏知行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阿霄,我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我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我身上的也不是血,就算有也是别人的。”晏知行说。
任霄一愣。
“他们给我吸了乙醚,又拿冷水泼醒了我,所以我身上是水,可能有那么一丁点血吧,”晏知行眨眨狡黠的眼睛,“有人要咬我腺体,被我揍得喷了很多鼻血。”
“我厉害吧。”他轻快地说。
任霄一阵心疼:“厉害,冷吗?我脱衣服给你。”
他抬手要脱衣服,猝不及防被人点了点鼻头,他动作愣住了。
“阿霄,你这里有颗痣。”晏知行突兀地说。
他愣了下。
晏知行又笑了笑:“傻瓜,你身上就一件卫衣,你脱给我你光着身子吗?”
说完他整个人抱过来,任霄只好接住他。
“你身上好热,抱我一下吧,我取取暖。”
“噢。”任霄傻呆呆地应了一声。
任霄身上确实热,打了那么一通,浑身热度都暂时下不去,晏知行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任霄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套头卫衣,虽然打了一架蹭上了不少污黑,但依旧挺白,衬得他衣领旁边那块腺体颜色鲜明,他腺体红了,甚至有些发肿。
玫瑰香已经比原先要浓郁许多。
这一场架,大大地促进了任霄腺体的发育。
外面还在打,骂骂咧咧的,任霄能听得见马志强迸出了好几句国骂,他有点想笑,连马志强这么老好人的人都憋不住骂人了,外面那几个成年人应该比里面这几个黄毛难搞定。
“任霄呢!”物理老师的声音。
有人回答了什么,接着是杂乱的脚步。他们在往这里来。
“我们出去吧,还是得去医院看看,皮肉伤也得上药,杨帆那小子穿得跟个粽子一样,我让他给你脱衣服。”他说。
刚那俩黄毛跑了,剩下跑不了的还躺在地上意识模糊。
任霄刚想放开晏知行,脖子上传来轻而柔软的凉意,刚好擦过发热的腺体,像是有人轻轻在那里亲了一口,任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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