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其实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同凯瑟琳坦白，然后再让她一步一步按照计划来不好吗？”

冥想盆里的邓布利多对瑞德说，他记得这段时间的记忆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两人之间已经互相信任，而在凯瑟琳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在未来所看到的和她几个循环当中所做的事情从侧面叙述的角度已经在他眼前漏的底掉。

瑞德当然不甘心把自己宿主的事情一一说给邓布利多听，但不得不说他只是伏地魔的一片灵魂碎片，而邓布利多则是无数同人小说当中的白魔王本人。

就好比这段记忆中的对话，明明瑞德能看出来自己在谈话技巧当中不留痕迹的加入了一点点激将法，但他为了能让凯瑟琳活着却不得不说，还不得不把过去的未来发生的事情多说一点。

“可你对哈利·波特也并没有这样做，邓布利多，不要要求我做一件连你都做不到的事情。”

“哈利·波特只是个孩子，他才17岁，而且照你的说法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已经死了，甚至连斯内普也死了，他是通过斯内普临死前给他的记忆才最终确定了自己未来的行动。”

此刻的瑞德已经是一具成熟的魔偶了，他们当时所在的位置是凯瑟琳的家，作为治疗师凯瑟琳因为一份正经的工作每天不得不按照排班表安排自己的时间，而趁此机会两人想要在这里呆多久就能呆多久。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瑞德之前因为凤凰社的事情受伤，炼金魔偶需要修复，但唯一能修复的凯瑟琳的身体在上班，另外那些炼金魔偶不巧，都还是坏着的状态。

魔偶的零件什么的都要从头开始炼制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他倒是勉强可以做到，但不让邓布利多看看他多少缺钱，怎么能让他负担炼金产物的材料费呢？

“不一样邓布利多，哈利对待伏地魔的灵魂碎片是同意杀死的态度，因为第一个循环里的这一片灵魂碎片是非常非常小的，而哈利因为灵魂碎片的关系曾一度以为是自己咬伤了亚瑟·韦斯莱，他还逐步接触了魂器，他心里是知道魂器是伏地魔被杀不死而活着的条件，也认为除掉魂器是正确的事情。”

“如果你所有的情报都来源于凯瑟琳，她既然已经经历过一次循环，她应该比你更明白这些，为什么你说……”

“不，你不明白。”

邓布利多疑惑的看着他，他明白循环里的魂器一个接一个被拔掉，也明白瑞德这些日子里所做的把所有的魂器提前一个个干掉的行为，甚至其中还通过他作为桥梁得到了一个通过和言殊交换才拿到的魔法。

该魔法能伪造魂器，而瑞德在第三个循环里的炼金手艺因为魔偶见涨，到了当下竟能毫不费力的用炼金术伪造所有的魂器容器了。

未来有很多变数，，人如果在当下就把魂器全部消灭掉，然后把赝品留给可能前来查看的伏地魔，这就是言殊承担了几乎全部第二次循环当中瑞德所做的事情之后他给予邓布利多的最终答卷。

到了记忆中的“今天”，他们还剩一个纳吉尼，一个金杯，一个可能会被制作成魂器的冈特戒指，以及未来伏地魔用来复活自己用的放在他自己的身体里的那一片灵魂。

邓布利多不断的看到他的行动是有意义的，看到伏地魔一点点走向覆灭，这也是他今天受着伤还愿意第一时间来到这里听瑞德的理由。

却没想到听见他对他说，

“凯瑟琳只是个穿越者，邓布利多，她认为如果她想，就应该能改变历史。”

“我已经看到了，事实上你不是也说了，她最后救下了莉莉和詹姆斯？”

“所以，她现在打定主意想要救我，认为我虽然是个魂器但罪不至死。人是个很感性对动物，而其中对凯瑟琳会在这件事上感情用事。”

“她难道不知道……”

“穿越者本身就是用来打破历史，打破这些事情当中的不可能的存在，她不是不知道让我活着这件事本身就代表着伏地魔肯定会复活。

她只是想赌一赌。”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因为这件事而背叛她？”

“邓布利多，我其实不想死的，自杀很痛苦，而且自己还不一定下得去手。

但是邓布利多，你心里恐怕也非常清楚一点，我可以不死吗？

你不要装糊涂，我们之间信任的基础本来就是建立在我的死亡之上的，而第三次循环是最后一次了，按照世界的规则事不过三，超过三次就算是言殊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从未来再回来这个世界。”

“我赞同凯瑟琳的想法，你其实是可以不死的。”

“我承认在我有意识开始就没做过坏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得出这个结论的本身其实就是被我欺骗了呢？”

“所以刚才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不是作为凤凰社领袖可以有的想法，瑞德。”

邓布利多说，

“太多太多人因为伏地魔而死了，当我站在他们的坟墓前的时候，我大概会把刚才说这句话的我自己狠狠打上一顿。”

“我很期待。”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如果想要打定主意完成一个他人都不相信他会去完成的目标，他一般是会咬紧牙关一字不露的。邓布利多是这样的，斯内普是这样的，凯瑟琳是这样的，而之前在记忆当中牺牲自己成全凯瑟琳的瑞德也是这样的。

但一旦他把这个计划告诉别人，当他在别人的提问中说出甚至强调他的思考，就像冥想盆里的瑞德对邓布利多做的那样，这本身就代表着瑞德的犹豫。

如果历史在不断改变着的，如果连伏地魔这样的存在都因为言殊的不断改变历史早就了现在的这样的局面，那么为什么瑞德还要遵循着之前的历史用自己的命去换凯瑟琳的时间分身的命呢？

为了按照必须剧情行事，否则会有不好的后果？

可凯瑟琳来来回回到这个时代至少有两次了，她的确很多事情疏漏造成的不好的后果，比如她让伏地魔更加强大，但也变相让自己也更加强大了。

所以的确有后果，但后果是可控的，她甚至再用一次穿越的机会彻底把自己曾经造成的影响降低到了最大。

为了一劳永逸？

还是在伏地魔那么多个魂器的压力下不得不妥协？

那么多魂器他都干掉了，当然最初是为了一劳永逸，但后来瑞德却在空闲的时候自己会想，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自己活着去杀死他，杀死他们呢？

所以，

不要怪我，

我只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

伏地魔就在楼下，在这里等待的瑞德无需复方汤剂，用炼金魔偶直接就变换成了莉莉·波特。

他悄悄握紧了魔杖，静静听着本体的脚步声，伺机而动。